而秦非淵在偷偷觀察師尊,當他發現師尊一直看田思思後,突然就對田思思生出了幾分不喜。當初師尊就是這麽把他撿回去,如今會不會又撿一個?雖然對方看起來並不可憐……秦非淵知道這不對,可他就是不想讓其他人分走師尊的注意力,他想叫師尊隻教他一個人。“家父閉關緊要關頭,故才派我前來,並非故意為之,若前輩識得璿璣尊者,定要替我轉告,莫要讓尊者誤會……”田思思說著,掏出一塊能證明身份的牌子給楚無看。她並不知眼前這位是何人,但父親說過,能在非試煉期間,而出入極地之境的人,必定身份不凡。而且他從結界內走出時,著一襲出塵白衣,宛若謫仙人降世,麵容冰冷之餘卻顯貴氣,叫人同他說話都得鼓起勇氣,不敢抬頭。楚無確認過牌子無誤,考慮到這位是徒弟未來的老婆之一,就在牌子上留下一抹神識,遞回給田思思,寬慰道:“無礙,你將這個給田家主看,他自然不會責罰與你。”田思思十分單純,隻覺眼前的這位前輩定然和父親認識,隻驚喜道:“當真?!”楚無含笑點頭:“自然。”秦非淵原本隻對田思思有幾分不喜,可當看到師尊對田思思展露出一抹笑容時,他神色瞬變晦暗,目光如刀在暗地裏狠狠刺了田思思幾眼:“……”她有何本事,師尊憑什麽對她笑!秦非淵愈發嫉妒起來,要知道他陪伴在師尊身邊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都不曾見過師尊笑過幾次。田思思對此恍然未覺,在謝過楚無後,又向著二人一人行了一禮,方才禦劍離開。楚無對徒弟未來的媳婦很滿意,雖然性子單純莽撞了些,但也是個治愈係的小天使,和他徒兒恰好相配。隻可惜這次二人沒能交流上,若是能說上話,他也能親眼看看男女主在世界bug修補後,是怎麽培養感情的。這麽一想,楚無不免遺憾的看了眼秦非淵。秦非淵察覺到師尊目光望來,心中忽然騰盛起一個想法,他皺著眉頭裝作痛苦的模樣捂著眼,哼哼兩句,可憐巴巴的對楚無道:“師尊……我眼睛好像又疼了。”聞言,楚無頓時沒了別的想法,趕忙上前關切的去查看,“許是方才未曾及時調理好,落下病根,別動,叫為師瞧瞧。”隨後又向秦非淵輸送靈力,待看到秦非淵麵色舒緩了些後,他這才鬆口氣,關切問:“好些沒?”秦非淵笑容真摯的看向楚無,“多謝師尊,不疼了。”然而有了前車之鑒,楚無沒把這句‘不疼了’當真,他帶著狐疑肅目看秦非淵,再三確認:“真的不疼?”此話一出,楚無便看到秦非淵抿唇,仿佛是帶著心虛般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也悶悶的不出聲。見狀,楚無也不知道說秦非淵什麽好,但這孩子沒安全感,他總得慢慢來,才能讓他沒那麽戒備。他輕歎一聲:“為師說過,不用忍著,你……”楚無話說一半,忽有一道神識掃來,夾帶著尹士彥的聲音,忽遠忽近道:“師叔祖,有大批魔族圍攻風雲宗,若封印之事處理完畢,還請盡快趕回來!”尹士彥是個老好人,說話的語調通常都是和和氣氣,也從不急促連貫,就算先前和他千裏傳音認錯時,也是慢悠悠的。而如今尹士彥的千裏傳音,卻充滿急切之態,似是耗費了許多靈力之後,虛脫時拚力傳出,以至於沒有第二句話。楚無當即散出了神識,發現並聯係不上尹士彥,他也顧不上教育秦非淵,隻匆匆召出霜降,道:“有魔族圍攻風雲宗,隨我且先回去。”秦非淵原本正低頭聽著楚無的諄諄教誨,心中極為滿足。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真正感覺到……師尊在乎他。可教誨的話還未能多說上幾句,他便聽到師尊改口說,有魔族圍攻風雲宗。這一刹那,秦非淵眸低劃過一道戾氣,幽黑的瞳孔在一次被血紅色攀附而上,卻又在瞬間傾巢而退,眼中浮出幾絲茫然和惶恐。他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秦非淵收斂眸子,掩住情緒,看似極其鎮定的抓上楚無的衣擺。楚無並未察覺異常,帶上秦非淵便一塊禦劍朝著風雲宗的方向飛去。……第十七穿書的第十七天風雲宗七大峰外,一層薄如蟬翼呈淡藍色,半圓形的護宗大陣,已將整個風雲宗罩了起來。宗門廣場上,一眾白衣弟子以各種各樣的姿態閉上了眼睛,仿佛入定。一條寬敞大道與白石鋪成的宗門廣場相連,大道上是一群浩浩蕩蕩,煞氣衝天的魔族,凝聚起來的黑色魔氣,與風雲宗護宗大陣外散發著的淡藍色光芒相撞,仿佛是在對壘,隨時都能展開一場大戰。楚無到時,便看到這麽一副景象。須得知風雲宗的護宗大陣,非緊急情況絕不會開,好在這大陣識得他的靈氣,楚無直接禦劍落到廣場白石階梯前,正坐在階梯上打坐的尹士彥麵前。尹士彥嘴角還掛著血跡,一看就傷的不輕,楚無當機立斷給他輸入靈力。有了靈力滋養,尹士彥不一會兒便睜開眼,但瞧著還有些虛弱,不太能多說話的樣子。楚無顧不得許多,問他:“怎麽回事?”尹士彥道:“這些魔族不知從何而來,竟能悄無聲息的將風雲宗包圍,幸而驚風恰巧歸來撞見,及時開啟護宗大陣方能無事。”話及此處,尹士彥頓了頓,緩口氣又皺眉道:“可這大陣維持不到片刻,竟突然消失,叫許多弟子都陷入魔族的心魔幻境,五位長老未曾注意,竟也被拉入了幻境當中……”楚無目光向周遭掃去,準確找到陷入幻境中的長老,他又向著弟子紮堆的人群中看去。林雨呢?尹士彥以為楚無憂心五名長老出事,便道:“師叔祖且寬心,他們早前便經曆過心魔一關,不會因此影響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