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淵又擋在楚無麵前，捂著他的眼，喚他：“師尊，別看。”少年雙目刺骨。靈力暴動。……第三十一次輪回開始。秦非淵從一開始就擋在楚無麵前，捂著他的眼，“師尊，別看。”靈力暴動。……第五十八次輪回開始。這回。秦非淵依舊擋在楚無身前，像是一座守護著少年的大山，繼續捂著他的眼，哽咽道：“求求你，師尊，別看了。”楚無雙目直視前方，毫無反應，靈力暴動，血絲絲扣扣從他身上滲出。“回來吧……師尊。”秦非淵見不得他這樣，幾乎不抱希望的低聲哀求：“你還有我。”“……”暴動的靈力逐漸平歇，楚無死氣沉沉的眸光掀起一絲波瀾，他一動不動，輕輕眨了一下眼。見楚無在無數次輪回中，終於有了反應，秦非淵再接再厲：“師尊，看看我，我是非淵，你還有我。”沉默的少年，眼皮緩緩抬起，呆呆望向站在麵前這位黑衣俊美的男人，和他那雙暗紅色的瞳眸對視。“……非淵？”楚無開口，嗓音沙啞，眉宇間含帶疑惑之色，伸手覆上秦非淵的臉側，指尖切切實實碰到肌膚的觸感，讓他睜大雙眼，喃喃喚道：“非淵。”“師尊，我在。”秦非淵握著楚無貼在臉頰上的手，應聲。“非淵。”楚無又喚。“我在。”“非淵。”“……”就這麽重複無數次，楚無鳳眸裏籠罩的霧靄逐漸散去，眼神變得清明，身姿慢慢抽長，轉而從少年長成了風華無雙的青年。幻境又一次扭曲。周遭一片空曠，充斥著白茫茫的霧，再無旁的人和物，隻剩下秦非淵和楚無。楚無每喚一聲，秦非淵便應一聲，始終未變。“非淵……”直到楚無的這一聲低喚中，帶上些許哭音，看著楚無眼尾漫上的緋紅之色，秦非淵頓時慌了神，一把將楚無扣入懷中，安撫著：“師尊，我在。”“對不起，非淵……對不起……”楚無徹底崩潰，記憶幻境已破，他什麽都記起來了。記憶幻境裏的那個小孩，不是什麽原主，從頭到尾，都是他。璿璣尊者，是他。楚無，也是他。楚司靜，是他阿姐。楚旭，是他用契魂陣招來的孤魂。秦非淵，是他撿回來的小孩，他親眼見過秦非淵經曆了一切痛苦，卻無能為力。“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楚無身子微微顫抖，眼前蒙著一層水霧，抑製不住的落淚，嗚咽著像個孩子，一聲又一聲喚著：“非淵……非淵……”“師尊，我在。”“我在。”*幻境破碎。入夢醒來，楚無被秦非淵攬在懷中，蜷縮著埋在他的衣領間抽噎，痛痛快快落了一場淚。楚無每落下的第一淚，都仿佛巨石砸在秦非淵的心頭。“師尊，別哭了。”他為楚無拭去眼角的水珠，輕輕在他耳邊廝磨，聲線低沉道：“你哭一下，我便心疼。”楚無眼睫上垂掛著零星淚珠，因秦非淵的這句話，心跳頓時漏掉半拍。他看不見秦非淵的神色，下意識問：“為何會心疼？”“……”楚無聽到來自秦非淵一聲無奈的低歎，旋即他感到腰間輕輕環著的胳膊驀然用力，收緊，秦非淵的氣息在靠近。下一秒，唇瓣上貼來一個小心翼翼的吻，纏綿中又帶著克製，卻又霸道的在他下唇輕輕咬了一口。楚無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喘不過氣來下意識揪住秦非淵的衣領一角，才讓他停下這個吻。指尖在楚無異常紅潤的唇角旁摩挲，他低笑道：“心悅師尊，自然心疼。”秦非淵略微暗啞的嗓音，令楚無頓時仿佛被火燎到一般，頓了一下，垂下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