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無還有一出不解。他問道:“魔胎體在仙洲被人畏懼,便是因為,魔胎體乃天生魔族,怎會靈骨與魔骨同在?”“師尊可見到靈壇和魔壇之中的那個小小方陣?”秦非淵道。這麽一提,楚無想起聖壇兩方的池壇,剔透的池水,兩相各自帶著濃厚魔氣與靈氣,被分隔開,可又在正中心那刻著陣法的方形石台上匯聚,分明各自排斥,卻也相互融合。當時楚無隻匆匆撇過一眼,並未細看,如今回想,那小小陣法似乎極其複雜,連他也難以看懂。“聖壇育出萬境圖,咒火,都來自與那陣法。”秦非淵低聲道:“而那陣法則會在最後,變成新一代的魔胎體,以陣化骨血,成人身,便是如此。”楚無震住,不可置信道:“陣成人身?”這種說法,楚無隻在上古典籍曾看過記載,可當時他以為,是施陣將活物變為人身,那時他便覺得離奇,現下又怎會想到化出骨血的,是陣法。秦非淵笑了笑道:“每一代魔胎體誕生後,聖壇便回產生新一輪的陣法。”他道:“魔胎體最初也並人人喊打,聖壇也並非魔族獨有,原先的聖壇乃仙洲共有,但漸漸有修士畏懼魔胎體的強大,令最初幾代魔胎體墮入魔族,造出不少殺孽,也令仙洲中人聞風喪膽。”“後來魔族被封印,那一代的魔主拚死將聖壇一並帶去魔域,可惜他窮極一生也沒能從魔域出來,聖壇的消息也被修士瞞下,知曉的人便也少了去。”楚無好奇問:“可知聖壇來曆?”秦非淵低聲道:“不知。”頓了頓,他又緩緩道:“不過我將聖壇裏外都瞧過,左右是個法器,並非人為,而是天地所孕育而出,實在匪夷所思。”這麽一提。楚無反倒恍惚一瞬,他想起他年少時寫《魔尊》,分明沒有任何關於仙洲的記憶,寫的時候想設定也是絞盡腦汁,男主秦非淵的身世他便足足想了一周。難道……是他寫出來的?楚無有些茫然,若是他所創造出來的世界,那他又怎會在這兒出世,遇到阿姐。這種想法,簡直仿佛實在爭論這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彎彎繞繞的悖論。拋開這想法,楚無心思複雜的拿起另一份信,這封信是阿姐留給楚旭的,按理說他不該拆。可光想想楚旭瞞著他,將木盒藏起來,楚無便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感激歸感激,感動歸感動,該動氣還是動氣。但他總不能和一個都不在這世間的人去斤斤計較。想著楚無已經緩緩拆開信封,將信攤開。見字如晤。阿旭,安好。謝謝你幫我護著阿,我離開後,勞煩你好好照看他,叫他穩重些。你們總覺得能瞞著我,其實你和阿很好區分。阿旭成熟卻裝的單純,阿年幼卻愛扮老成,旁人分不出,我和阿朝夕相處,又怎分不出?可惜沒能好好和你說上幾句話,就連姓名也是你主動提及,我感內疚。你年歲應長阿許多,希望你和阿一同存在,能夠相互扶持。若有緣分,便下輩子再遇。望你們平安。楚司靜留。*楚無恍神。他一直以為瞞得很好,楚旭扮的也很好,卻不想阿姐一眼就看穿,卻從未說破。在他沉睡休養神魂的時候,楚旭和阿姐也曾有過交際,依照阿姐的性子,隻會默默承受一切,將楚旭也視作他來照顧。楚旭應當是知曉阿姐看穿,才會主動提及姓名,然而阿姐卻不願意多聊,因此二人之間談話甚少。楚旭喜歡阿姐,這點楚無是早就明白,但他一直不知道阿姐是什麽態度。直到今日他看了信,從信中阿姐的態度隱晦,楚無仿佛看出阿姐的心意了。也是。阿姐嫻靜聰慧,楚旭的心思又很直白,估計藏都藏不住,被阿姐看的清清楚楚。楚無垂眸,斂下情緒,將信折回去。係統:【‘了解璿璣尊者的過去’支線任務完成度已達百分百,獲得人品值+1000。】【當前人品值統計中……】【人品值統計完成,當前人品值總計5000,宿主可獲得新生機會,是否使用?】如願聽到係統電子機械的聲音,楚無卻沒急著說話,而是緘默著,用指尖搭在玉案上,避免被係統檢測,他腦中什麽也不想,沾了沾旁邊的茶水,在桌麵飛快的寫下兩個字。係統。字跡龍飛鳳舞,寥寥幾筆連貫在一起,楚無還想要在寫,指尖卻無法在向前半分,長案上的那隻手已經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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