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你少騙我。你別以為你看起來對所有事情不太關心,就以為你能騙過我。”陳友諒靠著牆麵,猝不及防說道。


    說完這些,陳友諒就朝著地牢的窗戶外麵望去,想到江湖中人,那個不是為了名利?


    不說遠了,就拿謝遜和屠龍刀來說,多少人打著替親朋好友報仇雪恨的幌子,來找謝遜麻煩?


    如果劉長安真的不在乎名利,那他為何要幫張翠山,將謝遜帶回武當?


    難不成劉長安真的那麽正義凜然,隻是因為張翠山是他師傅的緣由?


    這打死陳友諒,他都不會相信,有人會真的尊師重道到了這個地步。假如當真如此,宋青書又怎麽會為了師妃暄,殺了大理世子,宋青書又怎麽會叛出武當呢?


    想念至此,陳友諒露出一排潔白得發亮牙齒,向劉長安看去,臉上帶著三分嘲諷之色。


    “陳友諒,我隻是想問問宋師兄下落而已,你何必要將髒水潑在我身上?”


    隨即,他蹲下身子,對陳友諒說道:“你說這麽多廢話,該不會還在期盼成昆來救你吧?”


    並不給陳友諒說話機會,劉長安朗聲道:“陳友諒,沒想到你這樣一個聰明的人,竟然會對成昆抱有期望,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


    哪料,原本心平氣和,還有心情反擊劉長安的陳友諒,一聽見這話,他就暴躁如雷,他手撐在牆上,惡狠狠盯著劉長安。


    “劉長安你雖然有點練武天賦,但你計謀和城府皆不如我師傅,你在此汙蔑我師傅,以為我會上當麽?”陳友諒本來滿腔怒火,他續道:“更何況我師傅雖然心狠手辣,卻不會拋棄我。”


    對於陳友諒不知道出自何處的自信,俞蓮舟心想還真的讓他給猜中了。


    俞蓮舟深深在心底歎了口氣,心說不知道長安這孩子會如何反駁陳友諒?


    卻隻聽見劉長安冷笑一聲:“哦,你既然說成昆那麽好,那他人呢?你可別替他找借口,說他還沒有受到消息。成昆在丐幫和少林,以及蒙古都有他布下的暗子,你被我所抓的事情,隻怕早就傳到成昆耳內。”


    陳友諒一聽這話,他自然心知肚明,正如劉長安所言,成昆應該早就收到他被武當劉長安所擒的消息,為何師傅還沒有來武當救他?


    原本陳友諒還信誓旦旦,但成昆一直沒有露麵,他心底其實已經對劉長安的話信了七八分。


    想起成昆連謝遜一家都能殺得幹幹淨淨,陳友諒心中對成昆收他為徒的想法,開始變得動搖起來。


    劉長安見陳友諒臉上露出一抹淒涼之色,他嘴角微微上揚,但稍縱即逝,根本不給陳友諒察覺的機會。


    劉長安又開口說道:“事情過去這麽久,成昆還沒有來救你,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放棄了你!”


    他特意加重後麵四個字的聲音,就是為了刺激陳友諒。


    與劉長安僅僅隻有一牆之隔的俞蓮舟,他一聽這話,就明白劉長安的想法。


    可俞蓮舟並不認為劉長安此招奏效,經過他幾次試探,發現陳友諒這家夥簡直是成昆的死忠粉。


    就在陳友諒心靈脆弱時,劉長安忽然眼中泛起一陣紅光,朝著陳友諒望去。


    不一會兒,陳友諒就變得癡呆起來。


    趁著機會,劉長安沉著聲音:“宋青書為何會聽命於你,莫非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裏?”


    陳友諒接口道:“在宋青書殺死大理世子段譽那天,我正好在客棧裏,他殺死段譽一事,我雖然並非親眼所見,但他殺了人後,逃了出去,我跟在宋青書身後……”


    聽見陳友諒這話,劉長安緊皺的眉頭微微鬆了下來。


    可俞蓮舟卻是臉色大變,他單手僅僅抓住木桌一角,另一隻手抓在木桌邊緣,隨著他稍微用力,木屑橫飛。


    “合著你就是利用這個控製了宋青書。”僅僅想了片刻,劉長安立即開口:“不對,宋青書殺段譽一事,現在江湖上差不多人人皆知,既然事情已經暴露出去,你們就不可能用這個辦法控製宋青書了。”


    此時,俞蓮舟原本就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但聽到劉長安這話,他終於意識到那裏奇怪。


    是呀,正如劉長安所說,既然人人都知道大理世子是被宋青書所殺,那宋青書沒什麽好藏的,直接回武當領責罰便可。何必要聽陳友諒的,受製於人呢?


    不料,陳友諒接下來的話,卻讓劉長安和俞蓮舟兩人均是吃了一驚。


    “嘿嘿,原本宋青書殺了大理世子段譽一事,沒多少人知道,我就讓人添油加醋傳了出去。哪知宋青書堂堂武當弟子,竟然被一點小事嚇得六神無主。”


    說到這,陳友諒臉色露出一抹癡癡笑容,他續道:“於是,他心中煩躁,我便約他喝酒,等他喝得五迷三道。本來我還不知道如何控製宋青書,未曾想他喝醉了,嘴裏還在念叨師妃暄的名字,於是我就從青樓找了個花魁……”


    一個青樓花魁,一個醉酒的武當少俠,其他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就算宋青書睡了花魁,也不至於讓你拿住把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肯定是趁著宋青書還未蘇醒,就潛入他房間,將那女子殺害,同時嫁禍到宋青書身上。另外,你們肯定在女子身份上做了一些手腳,比如,把那女子包裝成那個門派的幫主夫人,或者是那個官府的官宦小姐……”


    陳友諒一聽劉長安這話,他有些迷離的眼神,變得有那麽一絲詫異,好似他所作所為,都逃不過劉長安的雙眼。


    “嗬嗬……還是你聰明,沒錯,我殺了那青樓花魁,並將此事嫁禍給宋青書,不料,宋青書這人真的好騙,我說是他喝醉後失手誤殺,他竟然就醒了。”


    說到這時,陳友諒狀若瘋魔,他仰著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除了這些,你對宋青書還有沒有做過其他事?”


    “其他事?”陳友諒麵帶思索,同時他表情有些掙紮,似乎有一絲絲要恢複清醒的模樣。


    不過,僅僅隻是掙紮片刻,陳友諒又繼續開口:“當然了,僅僅隻是殺一兩個人,我覺得武當應該會原諒他。於是,我便撮合他那幾天晚上去搶了幾個良家婦女,並讓他滅了三個幫派,還讓他做壞事的同時劫富濟貧,滿足他當大俠的癖好。”


    聽見陳友諒這些話,俞蓮舟在隔壁氣得渾身發抖,他心底暗自悔恨,生怕自己以前誤會了宋青書師侄,擔心因為這些誤會,導致他和宋遠橋之間兄弟情誼破裂。現在聽完這些,俞蓮舟表情著急,臉色異常,但他卻不能動彈絲毫,害怕自己稍微弄出一點動靜,被陳友諒給察覺。


    然而,劉長安對於宋青書所作所為,隻是覺得後者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哪有像宋青書這樣的,做了一件壞事還不夠,還繼續作惡的?


    不過,想起陳友諒提到大俠夢之類的話,劉長安發現自己好像從沒有看透過宋青書一樣。


    他本就沒有和宋青書爭武當掌門心思,宋青書卻將他當成競爭對手,一直對劉長安懷恨在心。


    沒曾料到,現在宋青書不僅沒有扳倒劉長安,還將自己給搭進去。


    “現在宋青書在哪?”劉長安瞥了渾渾噩噩的陳友諒一眼,沒好氣道。


    “宋青書現在在哪?”陳友諒在嘴裏重新念叨了一句,他忽然雙手捂住腦袋,頭痛欲裂,好似想起這個問題,就讓他受到百般折磨一樣。


    眼見陳友諒這般,劉長安暗道不妙,當下一掌劈開地牢,進去點住陳友諒穴位,後者立即昏死在牢房之中。


    本想從陳友諒得到宋青書下落,哪知道陳友諒即便被他用移魂大法控製,還會出現異常。


    此時,俞蓮舟走了出來,他看著陷入昏迷的陳友諒,麵露疑色。


    等他來到劉長安身邊,低聲道:“長安,怎麽回事?”


    劉長安搖了搖頭,回了一聲:“不清楚他為何忽然昏迷。”


    俞蓮舟原本從陳友諒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暗中將宋青書帶回武當,畢竟,宋青書所作所為雖有敗壞武當名聲之嫌,但在俞蓮舟看來,宋青書就算再怎麽壞,也得有武當自己來懲罰。


    替陳友諒檢查後,俞蓮舟將地牢重新上了鎖。


    俞蓮舟臉色不太好看,陳友諒雖吐露一些東西,可最關鍵的部分沒有說出來,讓俞蓮舟對宋青書安危,以及將來的險境有了更多考慮。


    等兩人出了地牢,俞蓮舟朝著地牢望了一眼,似乎在想著什麽。


    “二師伯,你在想什麽?”劉長安忽然開口。


    俞蓮舟聽後腳步稍微停下來,然後留在原地不動。


    “長安,從青書犯錯以後,事情傳到大師兄耳中開始,我就看到大師兄這段時間悶悶不樂。”


    俞蓮舟的話沒有那麽直白,但劉長安卻聽懂他言外之意。


    “二伯,你是想去找宋師兄?”劉長安聲音清澈,一言中的。


    對此,俞蓮舟嘴裏一咧,劉長安能聽出他話外之意,讓他很欣慰。但他作為代掌門,隻怕不好下山。


    瞅著俞蓮舟笑意盈盈落在自己身上,劉長安撇了撇嘴,大概是明白二伯這意思。


    劉長安側著腦袋,麵容平淡:“二伯,你該不是讓我去找青書師兄吧?”


    麵對劉長安毫無興趣的語氣,俞蓮舟深吸一口氣,他緩緩點頭。


    “我是有這個想法,大師兄肯定是不能下山,不然以他的性子,就算找到青書那孩子,隻怕大師兄要將他當麵殺了,根本不會讓青書有任何解釋的機會。


    長安啊,剛才陳友諒的話你也聽見了,青書除了殺害大理世子一事外,其他事情都是受到陳友諒這個奸人所誘導。為了大師兄,也為了武當,二伯想求你下山一趟。”


    以往俞蓮舟從未對劉長安說出那個求字,而今,聽見這話,劉長安有些驚訝的同時,又不得不答應下來。


    “二伯,你可千萬別說這個求字,長安擔當不起。以前師傅不知所蹤,若非二伯和其他幾位師叔伯關照,隻怕長安活不到現在。”


    麵對劉長安所言,俞蓮舟歎了口氣:“唉,其他弟子不成器,我這個人嘛,說話比較直接,長安你別怪二師伯。”


    劉長安輕輕搖頭,徐徐說道:“二師伯,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那我先回去和師傅他們告別,立即下山去。”


    “長安,陳友諒沒有說青書在哪,你打算去哪找他?”俞蓮舟追問了一聲。


    九州大陸這麽大,各國關係特別複雜,江湖勢力魚龍混珠。上次他們武當七俠下山,可還是有人不識相,想攔截他們七個。


    雖然劉長安武功在他們七個之上,但江湖上那些人的手段,俞蓮舟在上次下山時,已經見識過了。


    他們有些用毒,有些用暗器之類……能活下來的那群人,他們都是江湖上的老熬神,手段可不是一般髒。


    “長安,一切小心。”


    說完這些,俞蓮舟深深歎了口氣,隨著劉長安離去,他的眉頭變得緊了一些。


    “長安,辛苦你啦。”


    等劉長安回到院子,他就讓阿秀和鍾靈收拾東西。


    阿秀一怔,不明白為何劉長安會這麽匆忙下山,鍾靈站在一旁,她歡天喜地起來。


    她嘟著嘴,不滿道:“劉大哥,我們終於可以下山了麽?山上的東西雖然好吃,但沒人陪我玩,而且小昭走了之後,阿秀姐姐就知道練功。”


    劉長安仔細打量了鍾靈一眼,輕笑道:“你呀,除了吃喝,就不知道下點功夫在練功上?”


    他又裝過頭,對阿秀說道:“我有事要下山,你們先收拾東西,我去和師傅他們告別!”


    “好的,劉大哥。”阿秀輕聲細語回道。


    ……


    與其他人告別,劉長安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可麵對師傅張翠山,劉長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臨近黃昏,劉長安來到張翠山麵前。後者一見劉長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就知道劉長安肯定有事。


    “長安,有什麽事要和師傅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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