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被擒時那是在酒席宴旁,一個個那都穿的是錦衣綢緞,押入大牢後也沒人專門去給他們換囚衣。因此經過這些日子在大牢中的折磨,這些人再被押上堂來時可謂是狼狽異常。


    隻見這些人一個個是衣衫襤褸,滿臉汙泥,口唇幹裂,雙眼泛紅,有幾位甚至兩腮塌陷,真可謂是形容枯槁,但人群中也有幾位,身形雖然狼狽,但眼底卻閃著精光,此時正微低著頭,佝僂著身子,四處打量著周圍。


    嶽飛看著堂下這些人,沉聲道:“諸位,久違了,本帥軍務繁忙,一直也沒時間見你們,今日應該是你們醒來後咱們見的第一麵吧,不知諸位睡得可好啊?”


    這些人看著堂上輕聲細語的嶽飛,一時間正以為嶽飛是在關心他們,一個個那是哀嚎不斷,有幾位膽子大的,甚至還要撲上前去訴苦。


    而他們卻沒發現無論是嶽飛,又或是周圍眾將,看向他們的神情都有幾分玩味之色。


    直到有一人撲至嶽飛桌案前,伸手扶著桌案喊道:“將軍,將軍,我等都是城內商戶,李成入城後我等實在不敢與他硬抗,因此那日他那謀主陶子思請我等到府飲宴,我等不得不來,卻不想那人竟然在酒內下了迷藥。將軍,現在想來,定是那人包藏禍心,想要拉我等陪葬啊,還望將軍明察!”


    嶽飛看著趴在自己桌案前的這人,輕笑一聲道:“哦?不敢與之硬抗?看來諸位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啊?”


    這話一出口,場內原本哭喊悲戚的眾人聲音都是一頓,而且這些人中躲在最後的幾人,聽嶽飛這話眼中也閃過一絲莫名,一個個都抬起微低的頭顱偷眼打量嶽飛。


    最前麵那人扭頭看了看身後,眼看其餘這些人都在微微點頭,這人當即麵色悻悻的向後退了半步,“將軍何處此言啊?我等被那陶子思迷暈後,醒來就在大牢之中,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也沒人對我們說,要不是看李成那廝也在隔壁關著,我們都以為是他對我們起殺心了呢。”


    “是嘛?那先生可是受苦了啊,諸位也都是如此覺得嗎?”


    隨著嶽飛目光掃視而來,堂下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連連點頭,唯有躲在最後麵那幾個,還是一副疑惑的神情看向台上那人,嶽飛見此臉上笑容收斂,一抹怒色浮現在臉龐之上,隨即就見這大帥抄起案上驚堂木狠狠一拍,一聲脆響直驚的堂內眾人齊齊打個冷戰。


    “嘟!我把你這嗜血唯利的奸商!真是一張如簧的巧嘴啊!你說那陶子思脅迫你們而來?他不過是李成謀主,武藝高低暫且不論,那李成手下眾軍都被我大軍拖在城外,你們有什麽能被脅迫的?”


    “將軍啊,話不能這麽說啊,那陶子思沒什麽武藝,可李成手下那是數萬大軍啊,他就是喊來一千人,那我們也受不了啊。”


    “嗬嗬,受不了?你是想說你們無力抵抗?”


    “是啊!是啊!我等都是安善良民,做些小本買賣度日,將軍,您也知道啊,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啊,遇見兵了那是有理說不清啊。”


    “是嘛,那我還真錯怪諸位了?”嶽飛越說麵色越冷,此時臉色已經變得是一片鐵青,“可是諸位家中的護院家丁可是忠勇的很啊!江州城破後還在為諸位嚴守宅院,本帥手下的精銳都頗費一番功夫才能擒拿他們,難道他們還不能保護你們嗎?在這江州城內有如此勢力,你們還不能拒絕他一個小小的陶子思嗎?”


    嶽飛說著二次一拍驚堂木,同時一雙虎目圓睜,死死的看向麵前這人,周身殺氣直衝而出,驚得這人是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被擒的人群之中,而後麵站著的這些人,也都目露驚恐的看向嶽飛。


    嶽飛目光如劍的掃視著場內眾人,“諸位,別打啞謎了,江州知州大人之死是怎麽回事,你們是心知肚明,本帥更是一清二楚,陸通判、蔣判、錢判?幾位大人怎麽躲在後麵,難道覺得推這麽一個貨色出來,就能將本帥應對過去,你們就能逃過一死嗎?”


    隨著嶽飛這一聲招呼,躲在人群後麵,忙著偷眼打量四周的幾人就是一愣。


    這幾位借著前麵人身形掩護,半低著頭在暗中一對眼神,緊接著抬手輕輕撥開擋在身前的眾人,邁步走到最前麵,與嶽飛隔案相對,開始大大方方的打量坐在桌案後的嶽飛,而嶽飛也借此機會仔細打量走出人群的這幾人。


    一時間江州府衙正堂之上出現一幕詭異的情景,大帥嶽飛端坐帥案之後,正堂兩側是董先等將頂盔貫甲護衛兩邊,一個個都是手扶肋下佩劍,在上一眼下一眼的仔細打量被押上堂的這些人。


    而正堂中的這些人則分為兩撥,後麵這撥人一看就是城內的富戶士紳,一個個身上衣衫淩亂,麵容枯槁,此時被嶽飛那一聲斷喝,嚇得縮在一處,擠在一團,似乎這樣能讓他們感到安全。


    另外一撥人卻要從容的多,這一撥人一共五人,雖然身上的錦緞衣衫也很是淩亂,也是一樣的發髻淩亂、嘴唇幹裂,雙目微紅,可是這些人的臉上卻並沒有絲毫懼色,原本躲在那些富戶身後時,還蜷縮身形一副低眉順眼的扮相,此時被嶽飛喚至前排,一個個都變得昂首挺胸,雙手還在微微整理一番衣衫。


    隨即五人中正當中那人向上微微拱手,“江州通判陸澤拜見嶽大帥,久聞嶽帥用兵如神,如今得見大帥彈指間剿滅李成大軍,實在令我的敬佩!”


    “陸大人,免禮,不知對於那日酒宴,陸大人可是準備給我講一個新故事?”


    陸澤聞言微微一笑,“大帥玩笑了,陸某要做的不過是據實陳述,還請大帥根據陸某所說,明察秋毫,還我等江州官吏百姓一個清白,我江州知州大人正是死在此人手中”,陸澤說著並指為劍,側身閃在一旁,指向身後人群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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