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穆念慈驚了,舉起了手裏的奶團子:“她居然是移花宮的少宮主?!”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可...可她還是個嬰兒啊。”


    “總有長大的時候,龍兒好歹也是我的養女,除了她,誰還有資格當少宮主。”


    穆念慈眨眨眼睛,突然覺得對方說的好有道理,她眼神複雜的看著小龍女,這一刻,她真是實名製的羨慕。


    都是養女的身份,人家的起點都是她這一生未必能達到的終點,這種差距真的是...現實到殘忍。


    楊鐵心喝光了一瓶威士忌,已經在那邊打起了呼嚕,倒是給了穆念慈接觸陳曦的機會,換了他清醒的時候,必然是不會同意的。


    穆念慈年齡16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接觸陳曦這樣的公子哥不是好事,萬一陷進去了怎麽辦?


    談婚論嫁都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他楊鐵心算什麽?人家又是什麽身份,別的不說,單就人家吃喝用度的東西,他別說見過了,聽都沒聽過。


    小龍女玩了一會終於是困了,陳曦抱著她去了外麵,睡覺前怎麽不得撒潑尿,之後又換上了新的尿不濕,這才抱著她回來坐下。


    陳曦已經習慣了打坐的時候抱著小龍女睡覺了,自己就是最好的床,打坐也能恢複精力,隻有遇到客棧的時候,他才會正經睡覺。


    “陳大哥,你就這麽坐一晚上?”穆念慈很驚訝,這也太遭罪了吧,接觸到現在,她對他的稱呼也從公子變成了大哥,顯得親近了很多。


    “沒事,我都習慣了,無非就是打坐罷了,不算什麽。”


    “你真是一個好爹爹,她遇到了你,是她的福氣。”


    陳曦想了想小龍女原本的遭遇,認同道:“這個倒是事實。”


    “噗!”穆念慈笑出了聲:“你還真應下了啊。”


    “又不是說瞎話,我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麽好說的?”


    “就說說你和你爹跑江湖的事好了。”


    “陳大哥想聽,那我就說說吧。”穆念慈估計是對陳曦很有好感,防範心都沒有了,直言不諱的將自己的事情都說了,毫不避諱養女的身份。


    陳曦默默的聽著,等到她說完後,這才頗為感慨道:“你倒是堅強,受了那麽多的苦,居然還能如此樂觀善良,可惜了。”


    “可惜什麽?”


    “可惜你的善良在江湖上不值錢。”


    穆念慈低下了頭,小聲問道:“陳大哥,今天遇到山賊的事,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是,你要記住,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想想,萬一那些人又站起來了怎麽辦,他們再去圍攻你爹。”


    “別說了!”穆念慈打了一個冷戰,眼淚都下來了:“我錯了,我不該手下留情的。”


    “對,這麽想就對了,隻要對敵,就要全力以赴。”


    “嗯,我記下了,陳大哥,謝謝你,要不是,今天我和爹爹肯定凶多吉少了。”


    “這件事不算什麽,隻是一些小毛賊罷了,倒是你,還覺得我殘忍嗎?”


    穆念慈害羞著搖了搖頭,她承認之前是自己天真了。


    陳曦這才說道:“為了懲罰你犯錯,現在你去外麵撿柴火吧,給兩個火堆都添點柴火,不然可燒不到天亮,晚上很冷的。”


    穆念慈抬起頭,看著陳曦的眼睛,臉色更紅了,忙不迭的轉身向外跑去:“我這就去撿柴火。”


    跑到了廟外,穆念慈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之前就發現了,陳大哥很好看,可沒想到火光下看過去,更好看了。


    將手放在心口,感受著怦怦狂跳的心髒,穆念慈也有一些恐慌,自己的情況不對勁,該不會是喜歡上陳大哥了吧?


    穆念慈覺得害怕,可轉念一想,陳大哥長得好、實力強、人品也好,還有那麽大的家業,自己喜歡上人家也很正常啊。


    可心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你不配!


    這給穆念慈弄的,患得患失的,心裏亂成一團亂麻,隨意撿了一些柴火就回來了,可回來後,卻不敢再坐在陳曦那邊了。


    陳曦已經開始打坐,算是緩解了穆念慈的尷尬,她默默的走回自己的火堆那裏,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想著想著,穆念慈就這麽睡著了,等再睜眼時,天都亮了。


    陳曦收拾好小龍女的個人衛生了,帶著她出去拉了臭臭,又換了尿不濕,用純淨水給她擦了臉、洗了小屁屁,這才帶回去喂奶。


    真就是當成親閨女在養,也是小龍女確實可愛,軟軟糯糯的,簡直萌死個人。


    “陳大哥,早啊。”穆念慈主動打了一個招呼,強迫自己冷靜,可看到那張臉,她還是有點心跳加速。


    “早上好。”陳曦點點頭,指著楊鐵心說道:“你爹這是還沒醒酒呢,不要緊吧?”


    “額!”穆念慈也呆住了,她又不喝酒,哪裏知道醉酒後要多久能清醒過來。


    “看他的樣子,上午是醒不過來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和你們一起走吧,我去臨安,你們呢?”


    “我們沒有目的地,去哪都行。”


    “那就好,等會將他放在黑王的背上,捆好了別掉下來就行。”


    “黑王?”


    “我的馬。”


    穆念慈大驚:“陳大哥,你的馬不會被偷了吧,我昨天出去沒看到馬啊。”


    “沒事,我放它出去玩了,吹個口哨就回來了。”


    “???”


    馬當然在儲物空間裏了,陳曦喂完了奶,裝模作樣的去外麵吹了口哨,又借口去外麵方便,幾分鍾後,才將黑王放了出來。


    陳曦帶著黑王回到了破廟,穆念慈讚歎道:“好有靈性的馬兒啊。”


    “嗯,黑王是匹好馬。”陳曦說著話,還摸了摸黑王的鬃毛,黑王也給出了回應,別看是道具卡,它和真馬沒有任何區別,隻是不需要吃喝罷了。


    小龍女交給穆念慈抱著,陳曦拎著楊鐵心放在了黑王的背上,好在穆念慈他們有繩子,順便給捆上了。


    陳曦拍拍手:“搞定!”


    穆念慈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父女給人家添了太多的麻煩。


    陳曦抱回小龍女,朝著穆念慈招招手:“走吧,這裏距離城鎮不遠,我們進城後再吃早飯。”


    “哦...啊,來了。”


    黑王不用人牽著,就那麽跟在陳曦的後麵,走的很平穩,起碼沒給楊鐵心顛出尿來。


    陳曦抱著小龍女,穆念慈落後一個身位,看著他的樣子,她的臉色又紅了,這個場麵總有一種一家三口的錯覺。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一處小鎮,在城門口交了入城的錢,陳曦等人準備走呢,被守城的官兵攔住了,對方指了指黑王:“錢不夠。”


    “什麽?”


    “人的錢你交了,馬的錢呢?”


    穆念慈眼睛一瞪就要開口,被陳曦攔住了,問道:“多少錢?”


    “一兩銀子。”


    穆念慈這次忍不住了,叫道:“進城費一個人才兩文錢,一匹馬你就敢要一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


    “大膽!”官兵勃然大怒,拔出了武器:“我早就看出來你們不對勁,一定是通緝犯,來人啊,給我拿下!”


    陳曦這時算是看出來了,不禁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惦記上我的馬了?”


    “胡說八道!”為首的官兵臉色一板:“我是懷疑你們是江洋大盜。”


    陳曦的手輕輕按在了城牆上,隨著他調動內力,城牆的表麵開始凝結成冰,冰麵擴散的越來越大,更是朝著城牆內部滲透進去。


    官兵的臉色都變了,一個個哆嗦到不行,心知自己踢到了鐵板,現在不是他們想要如何了,是對方會不會饒了他們。


    江湖人士最是暴躁,殺官兵的事情又不是沒做過。


    穆念慈倒是頗為忌諱這種事,殺了官兵,事情就大發了,她忍不住拉了一下陳曦的衣擺,意思算了吧。


    陳曦笑著說道:“放心,我沒想殺人。”


    這句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可陳曦的下句話卻將那些官兵再次送往了地獄:“我隻需要破壞了城牆就夠了,看看他們的上官會不會饒了他們。”


    話音剛落,陳曦一掌拍在結冰的地方,冰開始碎裂,連帶著裏麵的石塊和泥土,城門樓整個都開始裂開。


    陳曦拽著穆念慈一個閃身就後退了好遠,黑王撒蹄子就跑,其他人也紛紛逃命,城門樓就這麽塌了。


    僥幸逃生的官兵生無可戀的坐倒在地,他們知道徹底完了,自己的上司惹不起武林人士,但卻不會放過他們。


    陳曦帶著穆念慈和黑王,走過一片廢墟,施施然的入了城,渾然沒將官兵放在眼裏,其他人也不敢過來招惹他。


    一直走出去老遠,穆念慈這才問道:“陳大哥,你就不怕官兵對付你嗎?”


    “不會的,大宋的官兵是出了名的慫,他們不會招惹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和我拚,他們什麽好處也撈不到,還有生命危險,犯不上的。”


    “可你這麽做,不是打了官府的臉麵嗎?”


    “他們的臉麵又不值錢,丟麵子總比丟了腦袋好吧。”


    穆念慈徹底無語了,她現在看出來了,這個陳大哥還真是無法無天的性子,她有種感覺,別說縣官了,搞不好陳大哥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


    果然,陳曦的下句話就是:“就算是皇帝惹了我,我也一樣能宰了他。”


    穆念慈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就別說了吧,算我求求你了。


    “走吧,我們找個客棧,吃早飯,然後再開個房間好好洗個澡。”


    穆念慈這時候已經被嚇得沒了自己的主意,陳曦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一隊官兵衝著這邊就來了,估計是聽到了城門口的消息,看到官兵,穆念慈還很緊張,可那些官兵就當沒看到他倆和黑王一樣,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


    穆念慈:(⊙o⊙)


    “看明白了嗎?”陳曦笑著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拳頭大不一定有理,但拳頭小,一定沒理,幸好我的拳頭夠大,道理就在我這裏。”


    穆念慈苦笑起來:“這個世道真的是...爛透了。”


    “習慣就好,惡心的事情看多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小城裏也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親眼看到陳曦的功力後,他們很清楚,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有膽子大的站出來詢問了一聲名號。


    陳曦也沒瞞著:“移花宮,陳曦。”


    移花宮是什麽勢力,沒人知道,但陳曦的名聲就這麽傳出去了,因為他的顏值,倒是獲得了一個移花公子的名號。


    挺好的,起碼比《笑傲江湖》裏的錢袋子要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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