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說的很詳細,對滬上他是很了解的。


    很快,菜品一個接著一個上來了,小三子卻不敢吃。


    陳曦用筷子點了點盤子:“吃吧,不用客氣。”


    “先生,我這種人...不敢和先生共餐。”小三子很拘謹,他尋思著自己能分到一些去一邊扒拉著吃就很好了,萬萬不敢一起吃。


    “沒事,我不介意,選你也是因為你的穿著還算幹淨,你是個體麵人,我就不會嫌棄你。”


    小三子抬起頭,感激的微微一笑:“謝謝先生。”


    “行了,先吃吧,吃飽了再給我講講。”


    “嗯!”


    小三子是真的幹淨,不但衣服幹淨,頭發和皮膚也幹淨,就連牙齒都清理的很好,一點牙垢都沒有,其他人就未必了。


    讓陳曦和那種帶著牙垢的人在一個盤子裏夾菜,不如殺了他。


    小三子沒有隻顧著吃,吃幾口就停一停,繼續講述滬上的事,然後再吃幾口。


    陳曦也不插話,就那麽默默的聽著,可聽著聽著,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先等等。”


    “先生,怎麽了?”


    “你剛才說前兩天發生的那件事,那個在警察局門外被幹掉的幫派,是什麽來著?”


    “鱷魚幫。”


    “幹掉鱷魚幫的是誰?”


    “斧頭幫,現在滬上最凶殘的幫派了,勢力不如青幫那麽大,可實力一點不弱。”


    陳曦:(?_?)


    好了,破案了。


    怪不得這個世界不僅能用修真和玄學類手段,還存在著傳統武學,原來還有《功夫》世界的加入啊。


    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高低都得去看看,陳曦也想知道,那裏的旗袍,到底能開多高的叉。


    話說...那地方就什麽來著?


    九龍城寨?


    不對,九龍城寨是香江的。


    那地方是模仿九龍城寨虛構出來的,也叫什麽城寨來著。


    陳曦問道:“你知不知道滬上有個什麽城寨,住在裏麵的都是窮苦人。”


    “知道。”小三子用力點頭:“豬籠城寨,距離這裏不算近,也不太遠。”


    “等一下吃完飯,你帶我去看看。”


    “先生,那裏治安不太好。”


    “沒事,威脅不到我什麽。”


    “那...好吧。”


    陳曦點了很多的菜,每一樣吃的都不多,沒有發揮生命歸還,犯不上,點的多也是給小三子打包的。


    小三子吃的飽飽的,看著剩下的菜,覺得心疼的不得了。


    “別看了,打包你帶走。”


    小三子的眼睛都放光了:“可以嗎?”


    “嗯。”


    小三子秒懂,感激的看著陳曦,站起身用力鞠了一躬:“謝謝先生。”


    “不用客氣,你服務的好,這是你應得的。”


    小三子知道,這是人家好心,他服務的那些,隨便來個人都能做到,這個恩情,他記住了。


    飯後,小三子帶著陳曦來到了豬籠城寨外,沒有進去。


    陳曦也不需要進去,站在外麵就能看到裏麵住著的人,包租公和包租婆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娘娘腔的裁縫。


    看來是這裏沒錯了。


    “小三子,你在外麵等我,我去租個房間。”


    小三子:“???”


    先生沒錢了?


    為什麽要租這裏?


    “不是錢的事,而是我喜歡這裏。”


    小三子更懵了,這裏有什麽好?


    算了,不想了,先生考慮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陳曦在城寨居民的引領下,找到了包租公的家,接待他的是包租婆。


    包租婆叼著煙,斜著眼看向陳曦:“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怎麽想著來我這裏租房子?”


    陳曦看著包租婆,總有一種自己還在聖域的錯覺,這不妥妥的女版修羅嗎。


    回過神,陳曦靦腆的笑笑,解釋道:“就這一身拿得出手的家當,穿著裝門麵的。”


    “小子,看你細皮嫩肉的,可不像是吃過苦頭的人。”


    “曾經家裏有點底子。”


    “行了,你的家庭情況,我沒興趣知道,說說你是做什麽的吧,我可不想給家裏招禍害。”


    “那肯定的,您放心,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作家,從來不敢做壞事。”


    “作家?”包租婆終於正眼看向陳曦了,對文化人,她還算尊重:“都有什麽作品啊。”


    陳曦訕笑著不說話了。


    包租婆一想也是,真要是成名作家,有作品的那種,還會住在自己這裏嗎?


    看來這是一個撲街啊。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運氣不錯,剛好有一個空房間,你想租就租給你,提前說好,不準惹事。”


    “那不能夠,我最是老實不過了。”


    “嗯,交錢吧。”


    “是、是,我這就交,明天就搬過來。”


    “我隻管收錢,你什麽時候搬來,那是你的事,你就算不住,該給的錢也不能少。”


    陳曦早就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他不表露出來什麽,包租婆是看不出來的,就當他是普通的知識分子,安排了一間房子給他,距離齙牙珍不遠。


    離開豬籠城寨,陳曦又在小三子的引領下去了夜空會,大上海都來了,怎麽不得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為gdp做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行了,到這就可以了,後麵就不需要你陪著了,你年齡還小,不適合進去。”


    “是,小的也沒想進去,那裏可是吃人的魔窟啊。”


    “哈哈哈!”陳曦大笑出聲,沒說什麽,結清了向導的費用,稍微給多了一點,也沒太多,再多就不是福,而是禍了。


    小三子感恩戴德的離開了,今天賺的不錯,還打包了那麽多的菜,真是遇到好心人了。


    陳曦等小三子離開後,一個人去了夜總會,沒什麽俗套的裝逼打臉、英雄救美,就是很正常的消費,落了座、點了酒,場子裏就安排人來作陪了,給錢就行。


    作陪的女子,陳曦看過了,還好,沒什麽髒病在身上,長相中等偏上,化妝後倒是挺嫵媚的,穿著開叉高的旗袍,露出若隱若現的雙腿,還算勾人。


    陳曦喝了一口酒,隨口問道:“美女,怎麽稱呼?”


    “先生,小女子叫茉莉。”女子乖巧的說道:“先生貴姓?”


    嗯,挺好的,整個滬上,叫這種名字的不知道有多少,不是茉莉,就是百合、玫瑰之類的。


    “免貴姓陳,你還有什麽要好的姐妹嗎,可以喊來一起。”


    茉莉風情萬種的拋了一個媚眼,捂嘴輕笑:“陳先生,莫不是小女子一人,滿足不了您?”


    “我這個人喜歡熱鬧,去叫人吧,放心,我不差錢。”


    “那陳先生可要憐惜我們姐妹啦~”茉莉扭著屁股去喊要好的姐妹一起來陪客。


    算上茉莉,一共三個人,陳曦都看了,沒髒病,那就你們了,匯中飯店的房間總不能白開不是。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四個人才醒過來,洗漱之後,陳曦結清了費用,還帶著三個人大吃了一頓,彌補昨晚的消耗,之後就將她們打發走了。


    好日子也就這一天,接下來就是住在豬籠城寨了。


    穿著一身的西裝,和豬籠城寨那裏的氛圍總是不搭,陳曦也在尋思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那就深色中山裝吧,再搭配一副平光眼鏡,怎麽看都是知識分子,符合他的氣質。


    捯飭了一下,陳曦拎著行李箱辦理了退房,叫了一輛黃包車,拉著自己去了豬籠城寨,沿途還去了一家商場,購買了生活必需品。


    房間是有的,可沒有被褥之類的東西,這些都需要自己置辦。


    臨近傍晚的時候,陳曦就大包小卷的搬到了豬籠城寨裏,他的到來引起了一陣轟動,也是這裏第一次住進來知識分子。


    包租婆在樓上默默的看著,嘟囔了一句:“人模狗樣的。”


    陳曦開始收拾自己的房間,方法很簡單,虛空畫符,一道清潔符扔出去,房間很快就幹淨了,連空氣都變的更好了。


    這種生活中的符咒,陳曦不知道研究出來多少了,絕靈時代也能用,消耗的就是精神力或者元力。


    鋪好了床單、被套,掛好了衣服,陳曦又一次外出了,這一次是買菜,其實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食材大禮包的東西拿出來。


    一來一回之間,陳曦也見到了苦力強和早餐店老板,再加上娘娘腔裁縫,三大高手加一起都沒有醬爆引人注目。


    露著半拉屁股的醬爆,臉上還掛著油膩的微笑,極其吸睛,總是讓陳曦忍不住的去看他。


    陳曦覺得醬爆比齙牙珍都邪性,那半拉屁股都快涉及到法則力量了。


    齙牙珍也見到了,對於她從事的行業,陳曦很好奇,這女人有錢,家裏還有留聲機,穿著打扮也舍得花錢,卻不知道幹什麽的。


    起初陳曦還以為是風塵女子呢,可眼看都天黑了,也沒見齙牙珍外出上班,應該不是。


    再說了,就齙牙珍那口牙,去夜總會上班也是陪跑,誰敢點她?


    不怕被門牙刮丁丁嗎,那可是真疼!


    不在夜總會上班,也不是半掩門,沒有正式工作卻不差錢,答案似乎隻剩下一個了,包養。


    有人包養了齙牙珍,將她安排在這裏住著,包養她的人估計也不是太有錢,比如電影結尾裏那個金絲眼鏡男,估計就是普通文員。


    齙牙珍看到陳曦後倒是眼前一亮,帥哥誰不喜歡?


    陳曦卻敬而遠之,一來,這是別人包養的女人,二來,他也怕被門牙給刮到。


    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陳曦越過齙牙珍,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做晚飯。


    這個時代的滬上已經有煤氣了,豬籠城寨這裏也通了煤氣,灶台都是現成的,挺好,比四合院那時候強多了。


    很快,陳曦家裏就傳出極其霸道的香味,彌漫在整個豬籠城寨,讓那些吃糠咽菜的窮苦大眾相當難受。


    做為懂事的租客,陳曦額外準備了一份,送給了包租公和包租婆,鄰居就算了,這裏的鄰居太多,送不起。


    落下哪一家都不好看,那就都不送了,隻送包租公夫婦,鄰居也說不出什麽來。


    包租婆很滿意陳曦的懂事,難得沒有拉長一張臉,笑眯眯的接了過來:“所謂君子遠庖廚,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呢?”


    “我家祖上是禦廚,所以我家沒有這個講究。”陳曦瞎話是張嘴就來。


    “謔!禦廚啊,可了不得。”包租公湊了過來,用手捏了一口菜塞進嘴裏,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好吃!你這手藝可以啊。”


    “您喜歡就好。”陳曦客套著,將菜交給兩口子後,沒多逗留就回去了。


    包租婆看著陳曦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看樣子是個好的,隻要不是為非作歹之人,以後就護著點吧。”


    包租公深以為然,隻要以後能管他的飯,護一輩子也樂意啊。


    陳曦從此就開始了豬籠城寨的隱居生活,為了演戲逼真,他還真當了作家,寫了一些文章投遞到了報社,賺取了一些稿費。


    包租公兩口子對他更加刮目相看了,挺好的,不是廢物,起碼能養活自己,還有一手好廚藝。


    豬籠城寨裏的其他人就遭罪了,每到飯點,都得受到味道的摧殘,手裏的窩窩頭都不香了。


    隻有齙牙珍,偶爾可以花點錢,從陳曦手裏買點多餘的飯菜打打牙祭,天天吃,她也沒那個消費實力。


    苦力強就更別想了,他每天賺的錢剛剛夠吃飽而已,誰讓他飯量大呢。


    陳曦和包租公關係處的相當好,沒事的時候,兩個人就湊在一起喝點,再就是背著包租婆聊聊女人的話題,偶爾露出男人都懂的微笑。


    關係好了之後,包租公也會勸說兩句:“曦仔啊,你這一天天的,花錢大手大腳,這麽下去不行啊,你得攢點錢娶媳婦啊。”


    “包租公,我平生就一大愛好,吃,女人什麽的,無所謂了。”


    “得!我也不說了,說多了你也煩,說起來,你怎麽想著來滬上闖蕩了?”


    “家裏人都死光了,留在老家觸景傷情,我就想著出來走走看看。”


    “這一路上不好走吧?”


    “是有點危險,好在家父生前給我預留了保命的手段,不然我還真堅持不下來。”


    “什麽手段?”


    “您等等。”陳曦離開餐桌,拉開了寫字台的抽屜,拿出來了蟒蛇左輪:“喏,就是這個。”


    蟒蛇左輪誕生於1955年,但原理就是左輪,出現在這個時代沒毛病,包租公也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就是覺得這把槍還挺好看。


    “行了,快收起來吧,別再走了火。”


    “嗯,就是拿給你看看。”陳曦說著話,又將蟒蛇左輪放了回去。


    看著包租公的樣子,似乎對於槍械還是有點忌憚的,這一點真就不如火雲邪神啊,也不知道那個唯快不破的高手,麵對hk416時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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