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聽著易為春悠閑的語調,原本見易為春一個人搖頭晃腦地進來也隻是隨口一問的杜長夏也跟著不在意地奧了一聲,但是反應過來易為春說的是什麽話之後,手上擼馬的動作頓時僵在了原地,大腦宕機了片刻才一臉懵地看向了易為春。


    “……什麽?!”


    “什麽什麽?小遠長成那樣被人強搶民男很奇怪嗎?連藺長雲那小子都被帶走了,我沒有被一起搶走才很奇怪的好吧?”


    杜長夏被易為春大驚小怪的眼神看得一陣自我懷疑,易為春這話說的好像他問的問題很奇怪一樣,但是明明奇怪的是易為春的反應才是吧?現在是他沒有被一塊搶走奇怪嗎?現在的問題是小遠被人搶走了,而這家夥竟然關注點在他竟然沒有被一塊搶走?


    等到易為春被杜長夏強硬拉著在頂樓的一間房間坐下,被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的時候還在懷疑自己的魅力,他比不過小遠也就算了,怎麽可能會輸給藺長雲那家夥,一定是那個姑娘的眼神有問題,一定是!


    “易為春!現在不是你跟藺長雲誰更有魅力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誰把從遠給搶走了?實力很高嗎?靈皇?靈聖?怎麽我們這邊沒有聽到動靜?”雲曈見易為春現在竟然還在糾結別的問題頓時急躁地扯了扯他的胳膊,讓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她問的話上麵。


    從遠不已經靈王的實力嗎?要是跟人發生衝突的話怎麽著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看易為春的態度好像是不需要擔心從遠的安全,但是他說的那句話本身就讓夠人心驚膽戰的了。


    從遠他們是為了治好她哥哥才出門的,眼下被人搶走雖說是還沒發生什麽事,但是萬一呢?萬一以為春的預感不對呢?要是從遠他們出什麽事的話,她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


    易為春被雲曈扯著胳膊一陣搖晃,眼前的景象暈了暈才勉強雙手投降回歸正題,“好了好了,別晃了,我說我說。”


    易為春一開口,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扯了扯被抓的皺巴的衣袖,易為春環視了一圈周圍人的神情,才衝著虎視眈眈盯著他的齊衡彭擺了擺手,嫌棄道,“你那是什麽眼神?搶他走的是一個姑娘,小遠一個大男人還能吃虧不成。”


    “一個姑娘?比小遠實力還高的姑娘的沒聽說過啊?”蘇元康腦袋裏過了一遍臨州城內實力超過靈王的姑娘,發現好像並沒有,有的現在也不叫姑娘了。


    “誰說搶走小遠就一定要實力高的啊,就是半步靈王的實力,沒小遠高。”易為春聽著蘇元康的嘀咕頓時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姑娘家要帶走一個人是一定得靠實力嗎?她就算隻說兩句話那小遠也得跟著走。


    “那從遠怎麽會被她搶走啊?”旁邊不明所以的方朔頓時不解地撓了撓頭,要是他的修為比一個姑娘高,那他是斷不能被一個姑娘搶走的,那傳出去多丟人啊。


    易為春嫌棄地瞥了一眼一竅不通的方朔,眼底的嫌棄幾乎都要溢出來,但是看著旁邊幾個也是求知若渴眼神還是無奈地解釋道,“他自願的,搶他的姑娘是送給鍾離昧還魂靈草的那位。”


    易為春這麽一說,在場的幾人忽然就明白從遠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就被人搶走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到還魂靈草。


    隻除了唯二的兩位還是一頭霧水。


    “那是誰?”不明所以的齊衡彭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幾人繼續問道,蘇元康也麵露疑惑。


    “從家少主——從舜欽。”


    齊衡彭聽到這個名字想起從家少主這些年的傳聞,麵色詭異的厲害,但是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來什麽,好像易為春說的也對,反正他們家公子應該也不會吃虧……吧?


    齊衡彭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不過,你們不是去找鍾離昧求購草藥的嗎?怎麽會碰到她?”


    “我們找鍾離昧求購還魂草未果,去茶樓找藺長雲的時候恰巧碰上了。”


    易為春說著想起剛才的情景還是忍不住地一陣搖頭。


    當時那姑娘說出那番略顯輕浮的話時他們還沒什麽感覺,還隻是新奇,畢竟那姑娘清冷的嗓音一聽就跟她的話語不符,想著應該也沒什麽大事,直到那姑娘手上的簫抵在了小遠的下頦。


    “哎,你這……”藺長雲見那姑娘竟然直指從遠這下再也顧不上隱藏了,張了張嘴剛要阻攔就被那女子一個眼風鎮在了原地,緊接就略帶歉意地給了從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縮了回去。


    而一旁的易為春還樂得看熱鬧,悄悄用折扇遮住自己的唇角,隻是露出的那雙眼睛裏的笑意卻是怎麽也藏不住。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有女子這麽正大光明地調戲小遠,而更罕見的是,小遠也沒有躲。


    思附間,那女子持著長簫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從遠的臉麵向自己,而從遠也如她所願,抬眸淡淡地望了回去。


    半步靈王,又是女子,且夜半出現在鍾離昧的府上,眼前這名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隻是,從遠的大腦雖然在冷靜的思考著,但到底是第一次這樣被女子對待,麵上雖然依舊淡定,但是肢體難免有些僵硬,不過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什麽。


    “看著顏色正好,這眼神也清正,身材看上去也不錯。”那名女女子也就是從舜欽說話的功夫身子微微前傾,鼻尖將將要碰到從遠高挺的鼻梁的時候,眉眼一轉這才低下頭去,與從遠的鼻梁錯開嗅了嗅。


    而從遠也在從舜欽錯開的瞬間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要是剛才從舜欽沒有錯開,他都要忍不住往後仰了,不過,從遠的這口氣還沒鬆完,看見眼前的從舜欽悠悠地抬起了頭,耳邊更是回響起她意味深長的聲音。


    “嗯,身上也沒有那些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倒是個幹淨的,我喜歡。”


    “南樓,把這位公子請回府上,好好招待。”


    “是。”從舜欽的話音剛落,立馬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身穿勁服的女子,赫然就是剛才那個在大廳教訓那兩名侍衛的姑娘,看這形式,她分明是從舜欽的隨從,那剛才那番教訓……


    盛樓主的消息是說十年前從家少主和鍾離昧就已斷了聯係,雖然同在一城之內,但是這兩位的關係已經形同陌路,所以他們來的第一時間是去找了擁有還魂靈草的鍾離昧,之後才考慮的從這位送出還魂靈草的從家少主入手。


    可是聽藺長雲剛才的意思,昨日那個在鍾離昧府上阻攔他的人是從家少主,而剛才那位教訓鍾離昧府上那兩位玩忽職守的侍衛的姑娘又是她的侍從,這兩位的關係……


    從遠垂眸思索間那名喚作南樓的姑娘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右手往前一伸,揚聲道,“這位公子,請吧。”


    從遠尚持著一個茶杯的右手不自覺地摩擦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一言不發地起了身,順著南樓的手勢向從舜欽的方向走了過去。


    從舜欽見他這樣順從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但是麵上卻勾起一抹微笑,“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不反抗的,既然你也喜歡我,那咱們就走吧。”


    說著從舜欽朗聲一笑,轉身就要往外走,但是卻被一道聲音叫在了原地。


    “這位姑娘,那我呢?我也同去可好?”易為春見從遠就這樣跟著被人走了,眼睛一轉立馬一臉笑容地小跑兩步上前殷勤地自我介紹道,原本以為跟小遠一同前去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卻見那位姑娘的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打量了他,柔軟的唇瓣突出倆的話語卻是紮心的很,“你?還是滾回你的溫柔鄉裏去吧,本少主可不喜歡你這樣的浪蕩公子哥。”


    “我……”第一次被姑娘嫌棄的易為春意識語塞,下意識一臉委屈地看向了從遠尋求安慰,但是從遠早已明智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現在這種形式已經夠窘迫的了,他還是不要再搭理易為春的好。


    就在易為春一臉委屈的時候,從舜欽的餘光一掃直接瞥到了在一旁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藺長雲。


    不知道是不是藺長雲的錯覺,他總覺得從少主看他的目光意味深長,視線不由地躲了躲,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個鵪鶉,但是接下來從舜欽的話語卻證明他的感覺非虛。


    “剛才沒注意,這位小子的顏色也是不錯啊,雖然比不上這位,但是做個侍從也是不錯的,一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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