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幫你取得了獸火,你要遵守諾言。”一道挺拔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洞口,上半身籠罩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麵容。


    “當然。”有蒼老的聲音從山洞裏傳出。


    山洞口處的身影聞言抬腳走進了山洞之間,掌心聚起一道幽小的火苗照亮了這一方空間,那坐在山洞裏的身影赫然就是白日裏席位上的藥穀大長老,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是一座牢籠,裏麵正趴著一隻白色黑紋的巨虎,身上滿是大小不一的傷口,隻有它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證明它還活著。


    男子掃了一眼白虎的胸膛就移開了視線,沒有溫度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大長老的身上,“東西呢?”


    “放心,我自然不會食言。”大長老也不在乎他的態度,手上直接憑空化出一方卷軸遞了過去,“這是今晚剛剛討論出來的結果,隻要讓她把上麵的藥材記住就行了。”


    男子接過卷軸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跟大長老繼續交談下去的想法。


    “唉,真是傷心啊,好歹我也養了你十幾年,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裏了吧。”大長老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歎了一口氣感慨道。那小丫頭不過才撿到他幾年他就對人家掏心掏肺的,真是白養他了。


    “那是囚禁,不是養,我沒把這件事情捅到穀主麵前就已經是顧念您的養育之恩了。”男子聽到大長老的歎息聲腳步微頓,聲音沉沉地解釋道,說到您的時候默默加重了語氣。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


    大長老聽到他說囚禁的時候瞳孔微縮,嘴角抿起繃成了一條直線。他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對那小丫頭說了多少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這下倒好,倒成了他能拿出來威脅他的借口了。


    眸色深深地望著男子的背影,大長老的眼底劃過一抹惋惜,多好的工具,可惜被他給逃了。


    山洞因為男子的離開重新變得晦暗,而那名男子也在走出山洞的瞬間,麵容徹底暴露在了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道刀疤橫貫於他的眉眼處,挺拔的鼻梁經過月光的照耀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赫然就是白日裏跟在牧晚情身邊的逢話。


    走出山洞的逢話沒有絲毫留戀,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很快來到另一處環境清幽的山穀,一座古樸的宅院就坐落在其中。


    望著主屋裏傳來的燈光,逢話看了一眼手中的卷軸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最後還是上前幾步敲響了主屋的房門,停頓了片刻才推門走了進去,靜候在一旁。


    等到牧晚情的丹藥成型,息了爐底的火焰,這才把玩著手裏的丹藥淡聲問道,“什麽事?”


    逢話沒有說話,隻是抬手將手中的卷軸塞到了牧晚情的懷裏。


    牧晚情看著手裏突然多出的卷軸,不由得打量了沉默的逢話幾眼,但是從他臉上看不出異常,隻能將手裏的卷軸打開默默掃了幾眼。


    她善製毒,自然也清楚這些藥材配在一起是什麽作用,隻是,逢話給她這個解毒丹方做什麽?


    牧晚情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隻是逢話依舊還是那副悶不吭聲的模樣,隻靜靜地垂眸立在一旁。


    “逢話。”牧晚情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一雙眼睛沉默地看著他,仿佛今天他沒有個答案這件事情就不會結束。


    知道牧晚情性子的逢話抬眸睨了一眼她的臉色,沉默了片刻還是猶豫著張了張嘴。


    月亮西沉,帶著層朦朧光暈的初日慢慢從東方升起,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床邊的一道黑色足履上,視線上移就看到了五心朝上,盤腿坐在床上修煉的從遠,旁邊還有一隻兔子靜靜地伏在他的膝上酣睡。


    “呼~”吐出一口濁氣,從遠自行從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昨天晚上他自己又試了一次四品破障丹,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收拾陳書的辦法有很多種,一有了後路他的信念就沒那麽強烈了,總之,破障丹還是沒能煉成。


    實在沒有思路的他隻能試著修煉摒棄那些雜亂的念頭,結果這一入定就是一晚上的時間,仍舊沒有思緒的從遠隻能起身跟易為春用過了早膳,一起來到了藥穀的廣場。


    今日廣場上圍觀的人要比之前足足多了一倍不止,甚至還有觀眾已經在旁邊猜測今天誰才試這次比賽的勝者,但是更多的則是各大勢力派出的代表,來看看裏麵有沒有沒權沒勢的好苗子,這樣他們也好拉攏一番,為自己所在的勢力增添一份力量。


    等到嘈雜的觀眾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沒位置的在最外圍站好的時候,藥穀的穀主和眾位長老才姍姍來遲,隻是相比於眾位長老的精神奕奕,穀主的臉色倒是有些蒼白,眼底也有一層淺淺的倦意。


    “你這是怎麽了?”申川這幾天一直跟在易簟清身邊,他的變化他自然也能看出來。昨天是藥穀核心人員的會議,他一個外人沒去湊熱鬧,怎麽一晚上的時間就累成這樣。


    “沒事,就是煉了一晚上的丹藥有點累了。”易簟清輕咳一聲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申川聽了易簟清的解釋直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說你,這都要到決賽了,你一個穀主通宵煉什麽丹啊?”又不是他參加比賽,怎麽搞得比那些小家夥還勤奮。


    易簟清聞言不在意地笑了笑,並沒有出言解釋。


    申川看著他這副閉口不談的樣子,哪裏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不方便在人前說的事情,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他說明這次比賽的規則。


    座位上的易簟清平複了一番體內翻湧的氣血,站起身來平靜地掃過周圍的人群,眾多的觀眾也在他淡淡的視線下慢慢恢複了平靜,偌大的廣場很快安靜了下來。


    易簟清頂著眾人的視線忍住了喉嚨間的癢意,不大的聲音卻精準地傳入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耳朵裏,“這次的決賽采用煉丹師自行服毒解毒的方式,成績由時間快慢和解毒程度來共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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