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易為春聽到這道聲音頓時不讚同地看向了身後一臉平靜的從遠。


    要是依照小遠平常的實力,別說是一個陳書向他挑戰,即便是十個陳書向他挑戰他也能接下,可是現在不是情況不一樣嗎?按照小遠現在這糟糕的情況,實在是不宜跟沒有負傷的陳書對上。


    雖說不應下別人的挑戰會被認為勢弱,但是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從遠這副情況明顯不適合應戰,即便是拒絕也沒有人會說什麽的,陳書向傷重之人挑戰的這個行為根本就是不道德的。


    況且陳書這個陰險的家夥根本就沒說明是不是生死挑戰,挑戰也分點到為止和生死。若是從遠勢強陳書就可以說這次的挑戰是點到為止,若是從遠勢弱恐怕就不是點到為止那麽簡單了。


    易為春的顧慮若是平常的從遠自然能發現,隻是現在的從遠隻想將自己麵前這隻聒噪的蒼蠅給攆走,無論他有什麽心思,他直接應下就是,隻要他能讓他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


    一聽從遠應下,陳書的嘴角頓時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生怕從遠反悔一樣,緊跟著應聲道,“既然你已經應下,那咱們就在眾位掌權人的見證下將之前的事情全部了結吧。”


    雖然有可能會被人議論趁人之危,但是陳書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周圍人對他的看法了,他的心底有一個直覺,如果不盡早將從遠除去,他的大好人生就要被毀了。不然等從遠的頭腦稍微清醒些,即便是憑著他那一手煉丹的天賦也能給他造成不小的阻礙。


    其實光看從遠僅憑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為丹宗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的天賦不小。但是煉丹終究隻是煉丹,他相信父親尋來的噬靈草一定不會有錯,從遠現在這糟糕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的靈力一定還沒有恢複,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現在是他出手最好的時機,不然看少穀主這態度,之後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從遠直到他痊愈,到那時可就不好辦了。


    任掌門聽著台下的動靜,放在扶手上的食指微動,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身後的青陽君卻率先開了口,“師父,不如請師父給我這徒弟做個見證如何?也免得以後關於徒弟收徒之事再起風波。”


    青陽君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任掌門的身上,就等著他的發話,就連陳書都一臉期待地看著任掌門所在的位置。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任掌門還算是他的師祖,但是他隻遠遠見過幾次麵,不算太熟,但是有著師父這一層聯係在,相信師祖應該會照拂一二的。


    任掌門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隻回首深深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徒弟,心底的天秤在照顧徒弟的麵子和不照顧徒弟麵子之間來回搖擺,最後看了一眼台下的眼神還算鎮定的的從遠,還是秉承著原則開口道,“即是挑戰,自然要問另一位當事人的意思。若是他應下,我們這些人做些見證也無可厚非。”


    這項挑戰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他原本也是想開口阻攔的,隻是有青陽在旁邊插嘴,他到底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隻是,青陽這次做的有些太過,有些事還是留有些餘地的好。


    在任掌門看來自己已經是照顧愛徒的麵子了,但是青陽君的臉色卻不是很好。在他的眼裏,隻要師父沒一口應下那就是對他不滿了,是在眾位掌門人麵前打他的臉,連帶著他對下麵一臉恭敬地看著他的陳書都沒有好臉色看。


    “從遠,不知你是否應戰?”摸不清自家師父脾氣的陳書隻能轉頭看向了自己對麵的從遠,相信隻要自己在這次的挑戰中贏得從遠,師父也就沒什麽好生氣的了。


    這次沒等從遠做答,易為春就已經搶先問道,“先問清楚,這次的挑戰是點到為止還是關乎生死?想必陳家少主也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是強人所難了吧。”


    易為春一把戳破陳書想要遮掩的這件事情的本質,就是要讓從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無論陳書後麵還有什麽手段,他都要讓這些人知道,是他陳書強人所難,這樣他從中也好操作。


    陳書看著寸步不讓,一直袒護從遠的易為春,眼底一沉,咬了咬牙回道,“自然是······生死之戰。”


    四個簡單的字從陳書的嘴裏艱難地冒了出來,陳書的臉色一時也不太好看,但是他不相信從遠在達到丹師的這個成就之上還有練習別的保命手段,隻有生死才能保他後患無憂。


    生死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如果沒有極大的冤仇,修行人之間一般是以切磋為主,現在生死一出,他們對陳書的看法倒是不確定了。


    易為春臉色不好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從遠,最後也隻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要是小遠實力不濟,他即便是拚了違背挑戰的規則也要保住他一條性命的,反正他離經叛道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也不怕這一遭了。


    場上無關人員一清,頓時隻剩下了陳書和從遠兩人在中間對峙。


    “可以開始了嗎?”從遠忍著耳邊嘈雜的聲音,抬眼看向了對麵一臉凝重的陳書,他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麽愉快,都是因為眼前這個陳書。


    不過,這短暫的交談時間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既然人家都主動找上門來了,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自然。”陳書話音未落的功夫,右腿往後一蹬,身影迅速借力地朝著從遠疾馳而來,手中的長劍在從遠的雙眸上落上一層銀光。


    “嘭!”場上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襲來,周圍閑來無事圍觀的人群頓時靜了靜,就連一直為從遠擔憂的易為春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因為從遠,隻一擊,就將陳書打到了十丈開外的位置。


    如果這裏有擂台的話,陳書單憑這一點就已經輸了。


    被一擊擊飛的陳書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從遠竟然還有這樣的攻擊力,甚至身體騰空在半空中的時候都忘記了扭轉頹勢,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響亮的聲音像是狠狠打在他臉上的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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