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流注意到二人手中熟悉的金晶卡目光呆滯了一下。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好像是一年多前他給師叔的份例吧,上麵還是他獨有的印記。


    而且除了師叔,他也沒給過別人了。


    當時師叔找他要的突然,要找專理份例的徐長老又是一堆麻煩事,所以他就把他自己那兩張剛到手還沒有認證的金晶卡給了師叔,想著之後自己有空再去找徐長老討要。


    沒想到師叔竟然是給自己徒弟要的零花錢,真是,枉他還以為他有什麽急事呢,把自己還沒捂熱的私房錢都給了師叔,他都跟徐長老掰扯了一年多才要回了一半。


    早知如此,他就讓師叔自己去跟徐長老說了。


    任川流一想起自己跟徐長老浪費的那一年多就覺得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但是在兩個小輩麵前他也隻能默默把一口血往肚子裏咽了。


    “有什麽問題嗎?這是申伯伯給我們的。”易為春揚了揚手中的晶卡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除了晶卡的右下角有一個流水般的印記,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們花啊。即便是申伯伯認證過的卡,依照他和申伯伯的關係,也沒人敢置喙什麽的。


    “奧,沒什麽,隻是這兩張是我給師叔的,還沒有進行身份認證,所以你們最好先認證一下,免得弄丟了。”任川流收回看向晶卡的視線,忍著心痛叮囑道。


    當時他將戒指裏的靈石給驚歲閣的時候,因為宗門發生一些事情急需他去解決,所以這兩張晶卡是後來驚歲閣差人送來的,上麵隻有他之前特定的印記,還沒機會進行身份認證就給了師叔。


    沒有進行身份認證的卡,無論是誰拿到都是可以用的,當時他想著沒人能從師叔手裏偷走東西,所以他也沒有多加囑托,但是要是落在這兩個小子手裏的話,那可就說不準了。這兩個小子年輕氣盛的,要是其中有一個毛毛躁躁的性子都能給丟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多囑托一句為好。


    從遠聽著任川流的這番說辭目光閃了閃,母親留給他的太虛戒裏麵也有張金卡,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進行身份認證。如果有的話,用金卡去尋他父母的線索會不會更簡單一些,畢竟玄卡太引人注目了,金卡有的人不少,也更方便他行事些。


    思緒紛雜間從遠也沒有開口詢問任掌門關於晶卡的事情,謹慎起見,他等下詢問易為春也是可以的,畢竟易為春可比一個陌生人值得相信多了。


    易為春聽完任掌門的囑咐沉吟了片刻緩緩地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既然是任叔叔給師叔的,那這上麵的印記估計也是你的,要是申伯伯去認證還好一些,我們倆去估計又要費上一番口舌。”這金卡上的印記都是每個人獨有的,驚歲閣也不是任誰拿了張金晶卡都可以認證的,到時候要是在跟這邊求證的話,一來一回還不夠耽誤他們玩樂的時間呢。


    “也行,你自己決定就好。”易為春懶得弄,任川流也不勉強,反正即便是丟了,依照他們青雲宗的權勢想要找到也不是沒有辦法,隨便他們吧。


    任川流點頭間瞥見從遠腰間除了一柄長劍就別無一物,目光一閃頓時想起了什麽,“對了,為春,你們要是出去玩的話,就把我這腰間的令牌解下,拿去煉器堂找人給從從遠打一塊身份令牌,這樣你們即便是回來晚了進出也方便。”


    青雲宗到了傍晚如無要事,非本宗弟子是不可以進出的,從遠自己有腰牌也方便一些。


    “多謝任叔叔。”


    “多謝任掌門。”


    任由易為春嬉皮笑臉地解下自己腰間的令牌,任川流的目光不由得放在了從遠的身上,盡量讓自己的麵色看上去和善一些,笑眯眯地叮囑道,“小遠啊,你是師叔的徒弟,按輩分叫我師兄就好。”雖然自己麵對這麽小的師弟有些不習慣,但是誰讓從遠是師叔唯一的弟子呢,他就把他當成小輩照顧就是了。


    從遠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任川流眼底期待的神色,斟酌了片刻還是聽話地叫了一聲,“任師兄。”畢竟是師父的同門師侄,該有的禮數他也要有,不能讓師父在中間難做。反正就是一個稱呼的事。


    “哎。”任川流眉開眼笑地應下,一時間激動地都忘了自己還處於被師叔處罰的階段,收回手中的長劍在戒指裏摸出好些東西塞到了從遠的懷裏,“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什麽見麵禮,這些小玩意你就先收下,等師叔帶你介紹給太上長老那天我再給你備份好的。”


    他自己的幾個徒弟可沒有像從遠這樣乖巧的,一個兩個都是冷冰冰的麵癱臉,長得又不俊還沒事繃著個臉,不是閉關就是外出修煉,幾十年都見不到一麵,給他們東西又都推脫不要,最小的青陽原本最得他心,結果現在變成了最不省心的。


    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長得好又乖巧的小輩,他可不要好好關懷一下。


    “這······”從遠還沒說他不能要,就被任川流給強硬打斷,“收著!這都是師兄的一番心意,你不收師兄我可要生氣了。”


    從來沒有當過師兄的任川流嘴裏猛一念著這個稱呼還有些生份,但是感覺還不錯。


    看著任川流刻意繃起的臉色,從遠也隻能無奈收下,“多謝任師兄。”


    “不用客氣,你們該玩的玩。”任川流笑著拍了拍從遠的肩膀,等到兩人走遠了還收不回嘴角的笑意,直到一個有些森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川流,我叫你起來了嗎?”


    任川流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頓時一垮,揚起手裏的長劍立馬擺好剛才的姿勢,良久才有些委屈地嘀咕道,“我這不是給小遠掏見麵禮呢嗎?又不是因為別的事。”


    “頂嘴,加一天。”


    “是。”任川流聞言頓時不敢多言,一臉欲哭無淚地繼續保持原有的姿勢。


    偌大的山穀放眼望去,除了他一個人練劍的身影,再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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