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君?從遠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


    易為春聽著這個稱呼更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麽說呢?有點奇妙的感覺。


    就像是見證過對方糗曆史的夥伴在別人麵前是個大能的感覺,明明小遠一開始還會因為不認識路而選擇順著長河走,一想起剛開始跟小遠見麵的那個笨拙的模樣,易為春就覺得更好笑了。


    “叫我從遠就好。”從遠無奈地睨了一眼笑得前仰後合的易為春,抬眸向迎上來的弟子輕聲回道。他還是更習慣別人稱呼他的姓名,這個稱號,有點羞恥的感覺。


    “這······從師叔。”迎上來的弟子非常有眼力見地改了稱呼,雖然對從遠的平易近人有些驚喜,但是卻不敢真的稱呼從遠的姓名。


    畢竟,從遠作為青川聖者的徒弟在青雲宗的輩分極高,除了那幾個拜在內門核心長老之下的天之驕子外,他們這些弟子見麵都要尊稱一聲師叔的,當然,也不乏需要叫師叔祖的小弟子。


    “青遠君,人家叫你師叔呢。”剛嚐出趣味的易為春可不打算就這麽過去了,於是決定自己創造點樂趣,一臉調侃地拍了拍從遠的肩膀衝他擠了擠眉。


    “易兄。”從遠見易為春這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頓時無奈地叫了他一聲,企圖能讓易為春就此收斂。


    隻可惜,易為春才不怕他呢,直接興致盎然地示意對麵的弟子解釋解釋。


    對麵的弟子看著從遠的臉色大概也知道了從遠不習慣這個稱呼,忙不迭地解釋道,“這是宗門內對內門核心弟子達到靈宗······不對,好像是靈王境界的尊稱。”


    那弟子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立馬嚇得躬下了身子。


    他是被青陽君的稱呼給帶糊塗了。


    一般而言,修行者的境界以靈宗為界,一旦邁過這個範圍都是要表示尊敬的,像其他的宗門內的靈宗旁人都會稱他的尊號。


    原本依照他們宗門的實力,內門的核心弟子是要到達靈王的實力才會賦予尊號,但是到了青陽君那裏稀裏糊塗地就用上尊稱了。


    一開始是因為青陽君的名字就是段青陽,因為顧及到他掌門弟子的身份,所以外人見他一般會在後麵綴一個尊稱,然後稀裏糊塗的青雲宗的弟子也開始如此稱呼了,幾十年的稱呼下來帶的他以為到達靈宗的境界都要開始尊稱了呢,現在被易少主問到才想起來,青陽君正式的賜號還沒有下來,這隻是一個稱呼。


    從遠和易為春二人看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地對視了一眼,但到底沒有追根問底,隻是微微抬手讓他先起來,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不用這麽謹小慎微。


    差點被帶偏的弟子見從遠沒有生氣頓時鬆了一口氣,趕忙轉移話題道,“從師叔需要煉器堂做什麽嗎?”


    “奧,任叔叔讓我們來打一塊方便進出的腰······”易為春說著剛要將手中的腰牌遞過去,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昂的喊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楊俞屾,給我重新打一塊腰牌。”


    “寧柯。”楊俞屾看著依舊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把前麵正在等待的從遠二人放在眼裏的寧柯,頓時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寧柯平時仗著自己的身份和修為插隊,他睜一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現在排隊的可不是之前沒有靠山的普通內門弟子,會顧及到他的身份忍氣吞聲,從師叔的師父可是青川聖者,他師父的師叔祖,可不能這麽放肆。


    “你眼睛抽筋了?快點,我的腰牌在跟那些畜牲打鬥的時候被它拽進泥潭裏了。你趕緊給我辦完我還要下去快活一天呢。”要不是那片沼澤裏的畜牲實在是太多,他也不會任由象征身份的腰牌丟在外麵,以至於在外麵被人質疑身份他連反駁的證據都沒有,真是氣煞他也。


    如今好不容易曆練回來,依照他原本的做法是他自然是要在下麵快活一天的,但是沒曾想晚上吃飽喝足想要進來的時候,沒有腰牌那些混賬東西竟然不讓進,任由他怎麽說都不動搖。


    原本跟他一塊出任務的師兄弟們,他嫌煩,已經在白天的時候讓他們先回去複命了,當時也沒人能給他作證,直到等到前不久換班的弟子認識他,這才將他放了進去。


    這不,他一進來就趕來重新補辦腰牌了。


    等拿到腰牌,看他不讓昨日那個眼瞎的守山弟子好看。


    楊俞屾看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魯莽性子,深吸了一口氣,索性不再管他,直接微笑地看向從遠,恭聲道,“師叔的腰牌昨日就已經做好了,我這就取。”


    青川聖者收徒這樣的大事,既然傳到他們煉器堂的耳朵裏自然要預備好身份令牌。


    隻是前兩日忙,正好從師叔也在昏迷當中也不急著用,這不,昨日一鬆乏下來就緊接著給從師叔打了一塊令牌,隻是他們沒有聽到申長老那邊的消息,所以打好就先擱置下了,想著等什麽時候聽到從師叔蘇醒的消息再給送去,誰承想從師叔已經自己來了。


    寧柯見楊俞屾竟然不先緊著自己的事情做,竟然先緊著一個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師叔,頓時不爽地蹙眉揚聲道,“什麽師叔?楊俞屾你是不是糊塗了?哪裏來的怪胎都能當你的師叔了?還不趕緊給我重打一塊令牌。”


    而且看這小子一頭白發的,誰會收這樣的怪胎當做徒弟。


    眼看著寧柯打量的視線毫不恭敬地落在從遠的身上,楊俞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聲低斥道,“放肆!寧柯,這是從遠師叔。按輩分,你該喚一聲師叔祖。”


    楊俞屾的輩分其實要比寧柯大上一輩,但是他整個人平時樂嗬嗬的,根本不拿輩分上的事跟這些下麵的弟子計較,所以寧柯一直都把他當成同輩人一起玩,也不曾受過他的臉色,如今乍然看到楊俞屾沉聲嗬斥他的模樣,寧柯關於輩分上的認知一時還轉換不過來,下意識地頂了回去。


    “楊俞屾,你說誰放肆呢!”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下一秒就要吵起來的模樣,一旁圍觀的人群中有個跟寧柯熟悉的弟子上前給他介紹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於是,不過幾息的功夫,寧柯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向從遠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憤恨,甚至直接動手把還沒說完的同門弟子推到了一邊。


    “你敢廢了陳書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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