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從遠一行人再次回到驚歲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位不速之客坐在玉乘風的下首相對無言的場景。


    “行釗叔叔,你怎麽在這裏?”雲曈在進門的一瞬間一眼就看到了坐姿豪邁的雲行釗,神情激動地上前疾走兩步,隻是還沒走到雲行釗的跟前餘光掃過對麵客人的麵容頓時止住了腳步,一臉驚喜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行了一禮,“輕羅仙子,當日還未謝過相救之恩。”


    “不用客氣,我也沒做什麽。”對麵的阮輕羅看著已與之前判若兩人的雲曈,視線下意識地看向了跟在她身後進來的從遠幾人,瞳孔深處隱晦地劃過一絲羨慕。


    昨日的雲曈還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今日不過是一天的功夫,麵上就已經帶上了血色,眼睛裏也不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反而生出了無線的希望,麵上的勃勃生機讓人一見心情也會忍不住跟著好起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從遠幾人的到來。


    “這怎麽能行?輕羅仙子以後要是有什麽用得著雲曈的地方一定要說,雲曈定當竭盡全力。”


    “雲姑娘不必客氣,我看姑娘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想必是心中鬱結已解。”


    阮輕羅的關懷讓雲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大方一笑道,“是嗎?我沒注意,但是心中鬱結確實是解開了不少,多虧了我這幾位朋友。”


    雲曈說完視線有些糾結地在阮輕羅和雲行釗之間徘徊了一瞬,雖然她想問行釗叔叔一些問題,但是現在就冷落自己的恩人好像也不好。


    就在雲曈有些糾結的時候,阮輕羅已經善解人意地開口道,“雲姑娘不必客氣,盡管去忙,我此次隻是來償還從公子昨日暫放在我那裏的金卡。”


    聽到阮輕羅這樣說,雲曈這才想起來自己對於昏厥之後的事情一無所知,醒來之後就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根本沒來得及詢問,後來更是直接忘了,現在聽阮輕羅提起,立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從遠。


    不過,雲曈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下一瞬就收回了視線,衝著阮輕羅笑了笑就帶著身後的雲行釗離開了房間,踏出房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從遠詢問阮輕羅的聲音。


    “行釗叔叔,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他……”雲曈將雲行釗帶到自己房間的客廳,看著雲行釗一臉滄桑的模樣,嗅著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血腥味這才麵色緊張地詢問了一聲。


    “我的事情不重要。曈兒,你……和你哥哥……還好嗎?”看著一臉擔憂的雲曈,雲行釗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才忍著喉嚨的幹涸沙啞著聲音問道。


    雲千霄對她說了那樣的話,又利用她算計雲曨,絲毫不顧及她的死活,若不是實在擔心他們兄妹的情況,他都無顏來見他們兄妹二人,明明是很好的兩個孩子,他實在不明白雲千霄怎麽會這麽狠心。


    雲行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雲曈也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不禁上前握住雲行釗粗糙的大手安慰道,“行釗叔叔,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自責,我很好,哥哥……我也會想辦法的,你知道的,易為春和從遠的煉丹術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們都在幫我。”


    所以,不用擔心她,更不用把把別人的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對了,行釗叔叔,那日我們離開的匆忙,不知道楊叔叔他……”眼看著雲行釗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雲曈直接轉移了話題,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不過,為了避免雲行釗擔心,雲曈還是隱瞞了她昨日才剛剛醒來的事實。


    雲曈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下雲行釗的大手顫了顫,心中頓時有了一股不好的念頭,但還是強撐了笑臉一臉希冀地看向雲行釗,等著他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隻是,雲曈雖然是笑著,但是眼眶卻忍不住地酸澀了起來,眼尾也染上了一絲猩紅。


    “……曈兒,楊掌事他……”雲行釗看著雲曈強撐的笑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是幹澀異常。


    雖然他與楊掌事打過的交道不多,但是他對雲曈的好他也看在眼裏,自然知道他在雲瞳的心裏不是一般的家仆,隻是,更因如此,有些話他才不忍心說。


    但是,事情總是瞞不住的,紙包不住火,雲曈應該知道真相。


    “我趕到的時候,楊掌櫃的經脈已經斷了……”


    經脈被廢,便再無修煉的可能,楊掌事當時也隻是被丹藥強行吊著一口氣,他隻是雲千霄用來絆住他們腳步的一個手段,隻是沒想到會被一隻兔子攪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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