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季安妮提出要免死金牌的要求,皇上根本沒有用心考慮就答道:「好。」


    正是因為對方回答得太幹脆,季安妮才更加不放心地說:「口說無憑,我不信你。」


    前不久還很傷感的氣氛,因為這幾句話而變得輕鬆起來。季安妮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懷疑的有趣表情,惹得皇上輕輕笑了起來,也和她開玩笑道:「口說無憑,難道你還想讓朕給你立一張字據不成?」


    如果可以的話,季安妮倒是很想讓皇上立下字據,但考慮到這一招有點像刑房畫押,有失格調,所以搖頭道:「字據還是免了吧。皇上,你有沒有什麽信物之類的東西。就是那種見信物如見皇上,隻要我在危急之時往人前一亮,大家就都知道我和皇上你的關係,於是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比如說尚方寶劍之類的東西呀,季安妮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明顯,隻不停用期待的眼神望著皇上,渴望他施舍給自己一件什麽禦賜信物。


    季安妮的這個要求著實令皇上有些為難,但看到她那麽期盼的眼神後,皇上也拿她沒有辦法,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解下腰間的一塊玉牌道:「免死金牌雖然沒有,但朕這裏倒有一塊從小帶到大的玉牌。朕在齊宮整整十五年,這玉牌便是證明我皇子身份的信物,朕也是憑著這塊玉牌才能回到天佑聖朝。不然十五年間朕相貌的巨大變化,恐怕就連先皇見了也認不出來了吧。」說罷自嘲般笑了笑後,便把玉牌交到季安妮手中,問道:「這樣總行了吧?」


    季安妮雙手捧著把玉牌接了過來。「這麽重要的東西可以給我嗎?」


    嘴上雖然這麽問,但從表情和動作上卻都看不出想要退卻的意思。因為那玉牌的大小就和一隻普通的手機差不多,帶在身上很方便,正合季安妮的心意。


    皇上臉上掛著幾分寵溺的笑,點頭許認。


    「那……那我不客氣了……」季安妮急忙把那玉牌收好。


    這玉牌可不僅僅是玉牌而已,這可是她季安妮的命呀。


    如果以後她假冒昭姬的事情敗露了,就可以憑這塊玉佩求皇上饒她不死。


    這時隻聽皇上問道:「你要朕答應不碰你,朕答應了;你要一塊免死金牌,朕也給你了。昭姬,你還有什麽要求沒有?」


    本以為今晚是自己的大厄之夜,沒想到非但不是大厄,反而還是大吉。不但說服皇上和自己保持距離,又騙到一塊免死金牌,真是收獲多多,受益不小呀。季安妮心滿意足,哪敢再有奢求,急忙搖頭道:「皇上隆恩浩蕩,昭姬感激不盡。」


    「既然如此,能陪朕喝幾杯麽?」皇上一邊說,一邊取出兩隻酒杯斟滿,「昭姬,除了你,朕的心事不知該向誰談。」


    如果換作平常,季安妮大概還懷疑對方是不是想用酒來灌醉自己。但現在,她根本一點也不擔心這種問題。因為根據剛才她和皇上的一點接觸判斷,這皇上看上去雖然落魄潦倒了一點,沒有皇上的威嚴不說,反倒像個軟柿子一樣好欺負,但是至少他說話算話,不耍賴,不使詐,總的來說人品還算不錯。季安妮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中。


    看皇上雙目黯淡無光,想必是因為心事重重又無人傾訴的原因。


    季安妮心想,自己這個後妃,雖然無法給皇上身體上的慰藉,但好歹也該給他一點心理上的慰藉吧?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每天在皇宮裏麵的吃喝住行穿了。


    也罷,今夜索性就陪皇上把酒暢談,權當付房租和夥食費了。


    隻見皇上執起酒杯,與昭姬的杯口輕輕一碰道:「昭姬,朕真想對你說一聲謝謝……每當朕心中鬱鬱難受之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朕登基以後,無論和哪個妃子共寢,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你的影子……昭姬,朕……」


    皇上還沒講完,季安妮差點被酒水嗆到,咳了幾聲。


    聽皇上剛才話裏的意思,難不成他已經寵幸了不少後宮妃嬪了?不然什麽叫做「無論和哪個妃子共寢」?!這皇帝……當著昭姬的麵也敢說這些話,難道不怕昭姬吃醋?還好自己不是昭姬,對這皇帝也沒什麽特殊感情,不然肯定走上前去,「啪」一聲就甩他一耳光。居然在和女人把酒談心之時,提起和其他女子的風流快活之事,真乃不可原諒。


    「昭姬?你沒事吧?」皇上見季安妮嗆著了,還好心給她拍了拍背。


    「沒事,沒事,皇上繼續。」季安妮一邊咳嗽,一邊還要維持笑臉,不停告訴自己,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對方還是皇帝,所以身為皇上的妃子,理應學會不亂吃醋。


    那之後,皇上又講了很多瑣碎的事。


    季安妮剛開始時還聽得認真,但後來皇上酒喝多了,說話條理也不清楚,季安妮就漸漸聽得有些吃力,如墜雲裏霧裏。再後來,季安妮上下眼皮直打架,再也撐不住了。本想在桌子上趴一會兒,誰知就這樣睡著了。


    ***


    翌日清晨,當季安妮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是趴在桌上,而是躺在床上。


    房間擺設都和自己在從妃殿的房間相去甚遠,季安妮猛然憶起昨夜自己和皇上把酒夜談之事。


    再向四周看了看,確定自己還在皇帝寢宮,但皇帝卻不見蹤影,大概是去上朝了吧?


    季安妮剛醒過來,腦子還不太清楚。一邊撓了撓自己亂蓬蓬的頭,一邊掀開被子想下床。突然,她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急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檢查了一遍。發現外衣雖被脫了,但好在內衣都沒有被碰過的跡象,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心想:這皇上倒也頗有君子風度,沒對自己亂來。


    這時,昨晚接季安妮坐上鳳鸞寶車的那位公公走了進來,在床前問候道:「娘娘醒了?」


    老太監身後還跟著一名小太監,小太監手上拿著一個蓋了紅綢的托盤。不知道紅綢下麵是什麽東西,不過看起來倒是挺重的。


    不等季安妮想出個答案,老太監就從袖袋裏拿出一卷黃綢,展了開來。


    「這是……」季安妮盯著公公手中那疑似聖旨的東西愣了愣。


    老太監道:「奴才要恭喜娘娘,娘娘吉人天相,沐浴聖恩。這才一日,就喜得升遷。」見季安妮還愣在床邊,軟聲細語地提醒道:「娘娘,還不跪下接旨。」


    「哦……哦。」季安妮這才肯定那老太監手裏拿的東西果然是聖旨,匆匆跪了下來。


    這時隻見那老太監把聖旨打開,朗聲宣讀道:「奉天承運,昭姬昭從妃聽封:昭姬德才兼備,解心讀意,甚撫朕心。遷封正二品昭妃,主偏右院,賜妃冠。欽此,謝恩。」


    說罷老太監揭開紅綢,隻見一頂金光閃閃的皇妃頭冠出現在季安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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