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還會自己跑回來?這可真是邪門了。」季安妮既好奇又害怕,天生喜歡刺激的血液又沸騰了,「有機會還真想去見識見識……」


    「小昭……」一旁的儀珍早已聽得冷汗直冒,拉住季安妮小聲道,「別講這個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算狐妖娘娘再邪門,又不是我們害了她,怕什麽?何況如果那狐妖娘娘真那麽可怕的話,這皇宮早就變成一個亂葬崗了,我們哪還有機會在這裏開晚宴為你慶祝生日呀?」季安妮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安慰完儀珍後,又興致盎然地扭頭問雲真道,「雲真,你是道士,最懂收妖,你說說,那鎮妖祠的狐珠到底怎麽回事?」


    雲真道:「娘娘,那都是百年之前的陳年舊事了。時間一長,難免有所誤傳,真相很難考證。那狐珠的事情既然當年都說不清楚,現在就更加說不清楚了。更何況鎮妖祠早已被封,平常根本無人靠近,大家都隻當沒有那個地方。狐妖娘娘的故事有是有,但大家也隻當作鬼話異談,聽過就算了,沒人認真。」


    這番話如果再往深處想一點,其實雲真也正委婉地建議季安妮換個話題。


    好像現在對狐妖娘娘感興趣的人,就隻有天寧公主和季安妮兩個,其餘眾人不是臉色發白,就是毫無表情。季安妮考慮到宴會氣氛,隻好放棄了對狐妖娘娘的追根究底,又取了幾根肉串邊烤邊說:「難得今天好日子,壽星說什麽就是什麽。既然儀珍害怕鬼故事,那……來,天寧,講個笑話聽聽。」


    那語氣,就像在對一隻小狗說「來,轉個圈來看看」。


    天寧立刻不滿意地嚷了起來:「為什麽又是我?」


    「誰讓你今天吃得最多。」季安妮倒是越來越不把天寧放在眼裏了,想欺負就欺負。


    「不吃還不行嗎?」天寧賭起氣來,坐回亭子裏。


    她賭她的氣,她不說話正好討個耳根清靜,季安妮高興還來不及,拉過儀珍和寶貴妃,三姐妹圍在池塘邊邊烤邊吃,最後雲真也加入其中,隻留下天寧公主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亭子裏。想參加又拉不下臉,不參加又寂寞難耐。正當她鬱悶難安的時候,花容和蝶兒終於從禦膳房回來了。


    花容挎著一隻小籃,想必裝的是菜肴;蝶兒捧著一張托盤,上麵放著一隻青色玉瓶——裏麵裝的應該是酒了。


    「昭妃,酒來了,上來陪本公主喝幾杯。」天寧公主總算不用寂寞獨坐了。


    但季安妮現在正忙活著,一手抓一大把竹簽,頭也不抬地應付道:「公主慢慢享用吧,昭姬不會喝酒。」


    「多喝幾杯不就會了。」天寧公主年紀輕輕,勸酒的樣子倒很像一個老酒鬼。隻見她兩步三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把季安妮拉回亭子裏麵陪她。


    季安妮手上還抓著一大串沒有烤熟的土豆片,有些不高興地說:「公主,不是昭姬掃你的興,而是昭姬酒品不好,怕……怕……怕酒後亂性。」


    天寧公主一聽就笑了起來,說:「亂就亂,大家都是女的,本公主還怕你不成?」


    這話可把季安妮嚇了一跳。如果天寧公主是男的,季安妮肯定就懷疑她是有意想把自己灌醉,意圖不軌了。哪有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拉著另一個女人喝酒的?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這時寶貴妃走上前來,為季安妮解答道:「公主這是在學康貴妃呢。」


    聽寶貴妃這麽一說,季安妮這才記起,當日狩獵大會開箭之禮後,皇上賞賜的一杯禦酒,就是康貴妃喝下的。當時隻見康貴妃捧著酒杯,瀟灑地一仰脖子,酒便一飲而盡,讓同為女性的季安妮都忍不住有點怦然心動。


    而天寧公主和康貴妃平時走得也近,想必是從對方身上學到一點豪爽之氣。


    季安妮望了望蝶兒端的那隻青玉酒瓶,目測裏麵連二兩酒都裝不到。就這一點水酒,還學別人裝什麽豪俠?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昭妃,你快坐過來呀。」天寧公主斟好兩杯酒後又催促起來。


    倒不是季安妮真的不勝酒力,而是不想陪天寧喝。一來怕被太後知道了,給自己扣上一個的罪名;二來是怕天寧公主喝醉後闖出什麽禍來。


    正在季安妮為難之際,寶貴妃的聲音輕輕從耳邊傳來:「妹妹,天寧千方百計隻想贏你一次。你先不要拒絕,陪她喝幾杯後就認輸。你認輸後,她就心滿意足了。花容那丫頭辦事機靈,想必那酒裏已被摻了半瓶水,兩三杯醉不了人的,你不用擔心。」


    季安妮從來都把寶貴妃的話奉為金玉良言。現在既然寶貴妃都這麽說了,她隻好硬著頭皮上。把烤到一半的土豆片交給寶貴妃道:「那好,姐姐,這些土豆就交給你和儀珍烤,我陪公主喝幾杯。」


    見季安妮終於在自己對麵坐下,天寧公主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季安妮拿起一隻斟滿酒的杯子,正想一飲而盡,盡快完成任務。誰料她剛握住酒杯,就被天寧公主按住了手。


    「你又怎麽了,公主?」季安妮盡量保持友善的微笑。


    天寧公主道:「光喝酒多無聊,不如我們下棋怎麽樣?輸的人就罰喝一杯。」


    說罷也不等季安妮答複,就自作主張地吩咐花容道:「花容,去取棋盤。」


    花容應了一聲,轉身正欲離去,隻聽季安妮爆發出一聲:「且慢!」


    「難道昭妃不會下棋?」天寧公主似笑非笑的問。


    「會倒是會,但就是下棋太浪費時間。」季安妮說的是實話。


    她的棋藝雖不精湛,但好歹也算是一個比入門級別稍微高級一點的中等水平,如果全力以赴地和天寧公主對弈的話,輸贏可能各占一半。但問題就是,現在的她一心隻想速戰速決,早點向天寧公主認輸,早點送天寧公主回宮。如果靠下棋定輸贏,不知道會拖到什麽時候。


    「那昭妃有何建議?」天寧公主虛心討教。


    「公主,你還記得撲克牌吧?」


    皇上夜宴群妃的前一天晚上,季安妮為了逃避天寧公主的訓練,連夜趕製出來一副撲克牌。第二天教給天寧後,天寧立刻為之著迷。現在這副簡易的手製撲克牌就在這偏右院中。


    季安妮道:「不如我們玩牌賭酒。一次各抽一張牌,誰的點數小就算誰輸,輸的人就罰喝一杯酒,怎麽樣?」


    「好。聽你的。」天寧公主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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