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聞言,含笑擺擺手道:“柳爺爺,我們都是自家人,什麽嘉獎不嘉獎的,那都是客套話,您老不用那麽見外,修複好了,我原封不動再還給您。”


    “哈哈,你小子,這就開始上趕著聲稱是自家人了?”


    一邊說著,目光深意地瞥向柳若妍。


    對於柳若妍和林凡這種姐弟關係,柳傳雄有他自己的想法。


    總覺得兩個年輕人可以修成正果,成為一對相生相愛的情侶。


    柳若妍一看爺爺那副表情,就知道這老頭在想些什麽。


    白皙如玉的臉蛋紅了紅,而後拉著林凡上了車。


    柳文光和柳雅馨跟在後麵,一起去到龍江市的珠寶文物協會。


    單位總部距離柳家大院還挺遠,開車大概需要半個多小時。


    中午十二點左右,四人抵達珠寶文物協會。


    大門敞開,門口有保安站崗,詢問一番來此的理由,然後下車登記。


    趁此間隙,柳文光掏出手機撥通一組號碼。


    而這組號碼,正是打給協會副會長的。


    當初寄給珠寶文物協會,柳文光便是聯係的此人。


    對方名叫袁弘,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在珠寶文物協會兢兢業業工作了二十多個年頭。


    他和會長秦誌遠一樣,皆為政府安排在單位的公職人員。


    手上有些權力,也有基礎工資,像一些玉石證書、翡翠證書什麽的,都需要協會同意才能簽發蓋章。


    柳文光打通電話後,頓時像變了一個人。


    在林凡麵前,他囂張跋扈冷嘲熱諷。


    而麵對袁弘時,他秒變一個孫子,一口一個袁副會長叫著,那副卑躬屈膝的嘴臉,任誰看了都覺得惡心。


    也不怪他裝孫子,因為柳家乃是龍江市的翡翠大戶。


    既然是做翡翠生意的,簽發蓋章的流程,少不了麻煩秦誌遠和袁弘。


    巴結討好袁弘,對於柳家而言很有必要。


    不過柳文光這種人,恃強淩弱慣了,遇見比他牛逼的人物,他可以無條件做孫子。


    遇見那些自認為不如他的,這種人就囂張起來了,橫眉立目,傲慢自大,認為別人都不如他。


    短短三分鍾的電話,柳文光叫了七八聲袁副會長。


    林凡在一旁看著,心中愈加不願搭理柳文光這種二五仔。


    柳若妍更是直接無視柳文光,從小到大,她都和柳文光、柳雅馨尿不到一個壺裏。


    很快,袁弘一個電話打進保安室,示意保安放行,兩輛車子這才暢通無阻地進入協會大樓。


    而後柳文光下車,對著林凡和柳若妍耀武揚威道:“第一次來這麽氣派的地方吧?都跟著我走,不要到處亂看,小心被保安轟出去,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兩人啊!”


    看著他裝逼,林凡和柳若妍很有默契的沒有搭理。


    而後進入大樓內部,坐電梯來到會議展廳。


    展廳裏陳列著各種知名翡翠和玉器,還有少數的甲級文物。


    在展廳裏等待片刻,終於看見袁弘露麵了。


    在他身旁,還跟著一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袍子,在現代這個社會已經不多見了。


    經由介紹,林凡才知道這位身穿袍子的中年男人,正是協會裏的王牌修複師!


    此人與袁弘關係交好,據悉兩人還有一層親戚關係。


    男人生活落魄時,袁弘通過副會長的權力,把他安排到協會裏工作。


    在修複文物天賦上,山羊胡普普通通,算不上什麽高級修複師。


    不過因為和袁弘關係交好,倒是挺能裝逼的。


    看見林凡四人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今天白來了,灑藍釉缽你們帶不走,我還在模擬修複中,東西修複不好,我是不會寄出去的。”


    柳文光聞言,立馬鞠躬致歉道:“沈大師別誤會,不是我要這件帶走灑藍釉缽,而是這人要帶走,他說自己能修複好,我爺爺又催得緊,沒辦法我才帶著他們過來的。”


    這貨很會裝好人,把一切責任全部推到林凡和柳傳雄身上。


    被稱為沈大師的中年男人,一雙蛤蟆眼瞪向林凡,質問道:“小子,你說自己可以修複好那件灑藍釉缽?”


    林凡直視著所謂的沈大師,淡淡道:“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嗬嗬,當然有問題了,那件文物可是大明宣德年間的灑藍釉缽,你知道灑藍釉工藝在我國曆史上代表怎樣的工匠精神嗎?”


    “你又可知道,這件灑藍釉缽修複好了,在市麵上價值多少錢嗎?你隨口一句話,就想帶走這件灑藍釉缽,試問我怎麽可能答應你?”


    “即便我答應了,你問問袁副會長答應嗎?就算袁副會長同意了,還有秦會長呢,他肯定不會答應讓你一個毛頭小子隨便帶走。”


    沈大師仗著自己是協會裏的王牌修複師,又和袁弘有點私交關係,說起話來咄咄逼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凡欠他幾百萬似的。


    旁邊的柳若妍看不下去了,當即開口道:“這位沈大師,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也有點太自以為是了,你幾句可知道咄咄逼人,那我倒想問問你了,你可知道這件灑藍釉缽,最初是誰先發現的?”


    “小丫頭,是誰?難不成是你先發現的?”


    沈大師戲謔般看著柳若妍。


    “不是我先發現的,正是我師弟先發現的,我師弟發現的東西,然後送給我爺爺過壽的,今天他要帶走修複,於情於理吧,你有什麽好阻攔的?”


    “說到底,這件灑藍釉缽並不是你家的東西,你無權幹涉我們怎麽做。”


    柳若妍向來不會慣著這些裝逼犯,該懟就懟,沒什麽好留情的。


    柳文光卻被嚇出一身冷汗,急忙把柳若妍拉到遠處,嗬斥道:“柳若妍,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沈大師是袁副會長身邊的紅人,你把沈大師得罪了,就等於得罪了袁副會長!”


    “而得罪袁副會長的下場,就是得罪了整個珠寶文物協會,到時候咱家生產出來的那些珠寶翡翠,永遠別想得到簽發證書,你是想害死我們柳家嗎?”


    柳雅馨聞言,跟著叫囂道:“就是啊,柳若妍你自己找死,別拉著我們一起做墊背,喜歡找刺激,和你那個廢物師弟一起好了,千萬別帶上我們,我們還指望家裏的每年分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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