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當初老老實實待在我的身邊,你不會經曆這些,你不會…”


    舒窈打斷了他“顧總,人生沒有如果,我做的選擇,我就會負責。至於後不後悔,那是當事人心裏的事情。”


    顧梓敬被她氣笑了,她說得對,人生沒有後悔藥吃,但如果再給他重來的機會,他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手了。


    顧梓敬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沉默了一會兒。


    “舒窈,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告訴我。”


    他離開了醫院。


    舒窈望著顧梓敬離去的背影,心裏苦澀。


    她重新坐回恩恩的病床邊,輕輕握住孩子的小手。


    孩子的呼吸平穩,顯然藥物已經開始發揮作用,這讓舒窈感到一絲安慰。


    她輕聲對恩恩說“寶貝,媽媽在這裏,你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夜深了,醫院的燈光變得柔和,舒窈卻沒有絲毫睡意。


    “顧總…”


    顧梓敬揮了揮手,許安閉上了嘴,看著外麵的月亮,無奈,他已經被迫坐在車裏三個小時了。


    顧梓敬仰靠在車後座,眼睛看著手機裏一份又一份未完成的合同,但他的目光卻穿透了手機,聚焦在遠方不知名的點上。


    他的心,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扯著,線的另一端,是舒窈。


    自從醫院那一幕後,舒窈孤單無助的身影就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放。


    她曾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星,如今卻似乎失去了光芒。


    顧梓敬的內心,像被一塊巨石壓著,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她幸福他可以永遠都不出現在她麵前。


    可是她不幸福,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傷口一點點撕裂。


    顧梓敬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有空見一麵吧。”


    電話那頭的陸衍行沉默了片刻,似乎對顧梓敬的突然來電感到意外。


    但很快,他的聲音平靜地回應“顧總,有什麽事嗎?”


    “我們見個麵吧。”顧梓敬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


    陸衍行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戒備“好,時間地點你定。”


    顧梓敬選擇了一個他們都不會受到幹擾的地方,一個安靜的咖啡館,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的下午。


    第二天,陽光透過咖啡館的窗戶,灑在了木質的桌麵上。


    顧梓敬早早地到了,他坐在窗邊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著陸衍行的到來。


    不久,陸衍行走進了咖啡館,他的目光在顧梓敬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顧總,你找我有什麽事?”陸衍行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


    顧梓敬沒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看了陸衍行一眼,然後緩緩開口“陸衍行,你知不知道孩子的事?”


    陸衍行的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我聽舒窈說了。”


    顧梓敬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聽說了,你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陸衍行的眉頭緊鎖“顧總,你別忘了,你我之間並沒有太多交情,我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指責。”


    “是,我們之間沒有交情,但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就是看不上。”顧梓敬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陸衍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顧梓敬,你到底想怎麽樣?”


    顧梓敬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衍行“我今天正式的告訴你,如果你不愛舒窈,離開她,給好人讓位置。”


    陸衍行也站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顧梓敬,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左右別人的生活?”


    顧梓敬的拳頭緊握,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不是想左右別人的生活,我隻是不想看著舒窈和孩子受苦。”


    陸衍行的唇角微勾,露出嘲諷“那我還真是謝謝你的關懷,但這與你無關!”


    顧梓敬雙眸微眯“你的態度讓我懷疑,你們結婚了嗎?”


    陸衍行嗤笑“你管的著嗎?”


    “是啊,我的確不該管。”顧梓敬忽然歎息“我真是後悔當初放舒窈離開,哪怕把她鎖在我身邊,她也不會經曆這些事。”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會快樂嗎?”


    陸衍行的話像一根刺,直直地紮進了顧梓敬的心裏。


    他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快樂?”顧梓敬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隻知道,如果她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陸衍行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給的,就是她想要的嗎?舒窈是個獨立的人,她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顧梓敬的拳頭再次緊握,他的聲音低沉“是,她有選擇的權利,但作為孩子的父親,你的責任呢?你給了她什麽?”


    “我給她什麽?顧總,我是普通人,不像您生活的盡如人意,我要去工作,起早貪黑的奔波,為的就是給他們好的生活,我要是凡事順遂的話,我也想在家裏守著他們。”


    顧梓敬聽到陸衍行的話,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每個人麵臨的生活壓力和挑戰都是不同的,而他可能並沒有完全站在陸衍行的角度考慮問題。


    “我理解你的壓力,陸衍行。“ 顧梓敬的聲音緩和了下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不愛她,就放她走吧,我從前的過錯,我願意承認,我願意去改,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


    陸衍行沉默了,顧梓敬的話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知道顧梓敬對舒窈的感情是真摯的,而他自己,也許真的沒有做到最好。


    “顧梓敬。”陸衍行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看舒窈的選擇吧。”


    “好。” 顧梓敬說“我們都應該尊重舒窈的決定。但是,陸衍行,我希望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在這裏,支持她,保護她和孩子。”


    陸衍行沒再理他,匆匆忙忙離開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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