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己楠微微一怔,葉嘉述的話似乎觸及了她的心事。


    她輕輕歎了口氣“身份的變化,有時候並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葉嘉述輕笑一聲,圈內誰不知趙小姐狂追顧家少爺,她這會倒是說上矯情話了。


    他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們都是棋子,家族利益總是擺在第一位。但你不覺得,有時候我們也應該為自己而活嗎?”


    趙己楠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為自己而活?在家族的陰影下,這似乎是一種奢望。”


    “奢望?”葉嘉述挑眉“趙小姐恐怕和我們不一樣吧,誰不知趙家主心疼獨女,你的這門婚姻又怎會不如意?”


    趙己楠的臉色微變,葉嘉述的話似乎觸及了她的軟肋“葉二少,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葉嘉述微微一笑“趙小姐誤會了,我隻是以老同學的角度問候一下你。”


    “你到底想說什麽?”


    “顧梓敬對你不好,你怎麽還守著他?訂婚是可以解除婚約的,你甘心一輩子隻做他名義上的妻子?”


    “因為我愛他,所以我甘之如飴。”趙己楠語氣堅定,但眼中閃爍著一絲無奈。


    葉嘉述輕輕搖頭,仿佛看透一切“你沒那麽愛他。”


    趙己楠的心猛地一震,葉嘉述的話語像一根針刺破了她努力維持的平靜外表。


    她的眼神變得複雜,愛與不愛,甘心與否,這些問題在她心中早已糾纏不清。


    “你不是我,怎知我心中的感受?”趙己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努力抑製自己的情緒,不想在葉嘉述麵前顯得脆弱。


    葉嘉述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深沉“我或許不是你,但我能看出你眼中的掙紮。愛,不應該是束縛,更不應該是痛苦的源頭。”


    趙己楠緊咬著唇,葉嘉述的話讓她心中的防線開始動搖。


    “別做無畏的犧牲了,製造苦難,原就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合作吧,顧梓敬的所為就該去死。”葉嘉述的目光陡然冰冷,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趙己楠抬眸盯住了他,葉嘉述眼中的瘋狂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想他死?”


    “死?那多沒趣啊,我要他活著,失去一切的活著…”


    ……


    水城本就多雨,今年的秋天更是連日陰雨蒙蒙。


    從早上到現在,空氣中彌漫著沉悶濕冷的味道。


    舒窈站在樓頂的陽台邊,望向遠方灰色的霧靄之外,心情有些煩躁不安。


    這樣詭異的天氣就是會影響心情。


    她已經被困在辦公室兩天了,每到下班時間外麵都是下雨的,索性她就住在了辦公室。


    舒窈不是個能宅的住的人,她看著外麵陰暗的天氣,許是一場大雨的前奏,她不打算等了,拿著雨傘出了門,去咖啡廳喝杯咖啡,或者去圖書館看本書。


    剛走到公司對麵的街口,舒窈突然腳步停下,目光盯緊了馬路對麵那輛熟悉又陌生的轎車,她沒認錯吧?


    葉嘉述?


    他們已經兩年多沒見過了,舒窈認出來的原因是,兩年前她就注意到,葉嘉述的車裏掛著一個上吊娃娃,詭異引目,除了他的車裏,不會有第二個。


    那輛車子顯得十分低調,車牌號碼也很普通,沒什麽特別之處。


    她站在街口,離那輛車很近,車裏全方麵貼著防窺膜,她看不到裏麵是否有人,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那輛轎車的車門突然打開了。


    葉嘉述的身影出現在淅淅瀝瀝的雨中,他向舒窈走了過去。


    走到舒窈麵前,他微笑著說“好久不見,舒窈,沒想到在這樣的天氣裏還能遇到你。”


    舒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葉二少,真是好巧,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嘉述看了看周圍,說“我來這裏辦點事,在車裏休息一下,你呢?準備去哪裏?”


    舒窈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說“我打算去那邊喝杯咖啡,放鬆一下。”


    葉嘉述點了點頭,說“那不如一起去吧,我們可以聊聊。”


    舒窈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兩人並肩走進了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但室內卻是溫暖而安靜。


    舒窈點了一杯拿鐵,葉嘉述則要了一杯黑咖啡。


    “不喝加奶的了?”葉嘉述笑著詢問。


    舒窈沒想到他還記得,笑應“就如你說的,一開始也喝不慣,生活忙碌起來,也就不需要加奶了。”


    葉嘉述喝著咖啡,說“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舒窈抿唇淡笑“挺好啊。”


    葉嘉述苦笑一聲“當年你突然就出國了,我還沮喪了好久。”


    “出國深造,是早有打算,也不算突然,隻是有很多朋友都沒有告別。”舒窈輕輕地攪拌著杯中的拿鐵,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回憶起那段決定出國的日子。


    “交男朋友了嗎?”


    舒窈抬起頭,對上葉嘉述探尋的目光,微微一笑“在國外的生活很充實,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學習和工作上,沒有太多機會去考慮個人的感情問題。”


    “那就是說我還有機會。”


    葉嘉述半開玩笑的話語讓舒窈一愣,她沒想到葉嘉述會這樣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舒窈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緩解尷尬。


    “葉二少,你還是這麽會開玩笑。”舒窈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帶過這個話題。


    葉嘉述卻認真地看著她“我並不是在開玩笑,舒窈。當年你離開後,我確實感到有些失落。現在你回來了,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覺依然沒有改變。”


    舒窈聞言怔了怔,嘴角扯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謝謝你對我的喜歡,不過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葉嘉述眉宇蹙起“為什麽?”


    見舒窈有些為難,他不再繼續問了,抿了口已經涼透的茶水。


    “今天不在街上遇到你,我也是要去舒氏見你的,我手裏有一個酒店的項目,我一接手就想到了你。”葉嘉述將話鋒岔開,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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