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小情書隔三差五地送到了秦雨柔的手裏。


    大將軍府的內部情況也事無巨細地送到了太子的書案上。


    太子府的謀士們仔細研究了好幾天。


    雖然沒有陶然苑的直接信息,但從外圍的大量信息裏仔細分析,還是能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的。


    比如,陶然苑出來的垃圾裏有大量藥渣。


    “秦小姐或許在煉丹。”謀士曹先生如是說。


    謀士孫先生則大膽地提出:“秦小姐或許在為燕王配藥。”


    楚天興抬頭,擰眉看向李勇:“秦如冰會醫術?”


    李勇上前,“漠北的消息裏沒有提到秦如冰會醫術。”


    “沒有提到不等於不會,這個女人貫會隱藏。再查!”


    “是。”李勇退下。


    楚天興不耐煩地看向李士林:


    “京兆府最近這麽懈怠嗎?帝都的藥鋪得好好整治整治了!”


    “是。”李士林會意,恭敬地彎下腰。


    陶然苑。


    除了製藥室,秦如冰又封閉了一間更大一點的屋子。


    這裏還專門上了鎖,並安排護衛日夜看守,不許任何人進入。


    她要建成一個手術室。


    午飯前,秦如冰一直在手術室裏寫寫畫畫,繪製各種手術刀的圖樣。


    她剛從手術室出來,候在門口的白露連忙上前。


    “出什麽事了?”


    “小姐,西市我們常去的那家藥鋪被京兆府查封了。”


    “為什麽呀?”


    “說是有人到京兆府狀告那家藥鋪賣假藥。”


    秦如冰皺眉,怎麽有股陰謀的味道。


    白露繼續匯報:“小姐,曼陀羅草等好幾種咱們買過的藥材都斷貨了!”


    “曼陀羅草斷貨?”


    “嗯。整個帝都都買不到。”


    秦如冰前一段嚐試自己配製高效的麻醉劑,需要反複做實驗,因而購進了大量製作麻沸散的藥材,其中就包括曼陀羅草。


    秦如冰勾唇一笑,“沒事,最近不用去買藥材了。”


    現在她已經知道,關鍵時刻可以進空間裏去找藥,也就不著急自己配藥了。


    藥材斷貨對她不會造成實質的影響。


    但是西市的藥鋪被封了這件事,說明有人盯上了藥鋪。


    怎麽偏偏就她買的藥材斷貨了?


    是她的製藥室被發現了?還是有人懷疑到她會醫術?


    迎賓樓三層,何富貴專屬雅間。


    “京兆府昨日查抄了多家藥鋪,沒收了大量藥材。”左青雲正在做匯報。


    “今日,多家藥鋪裏不少藥材斷貨。這是藥材清單。”


    柳雲風接過清單看了一遍。


    “曼陀羅草?”


    何富貴疑惑不解:“幹什麽用的?”


    “這是製作麻沸散的主要成分。”柳雲風若有所思。


    楚天成手指輕點書案。


    柳雲風為楚天興把病情控製住後,就傳信回神醫穀,請教穀主。


    神醫穀穀主剛給柳雲風傳信回來,“燕王的病靠吃藥治不好,須找到擅長外科的大夫,或許可一試。”


    柳雲風看向楚天成:“凡涉及外科,一般都要用到麻沸散。”


    “這件事絕不是巧合!”左青雲表情嚴肅起來。


    這時,燕一回來了。


    “主子,屬下找到西市被查封的那家藥鋪的一個夥計,他說最近購買曼陀羅草最多的客戶是大將軍府。”


    “是她嗎?”不知怎的,楚天成心裏立刻聯想到秦如冰。


    柳雲風也有點吃驚,“大將軍府?”


    燕一繼續匯報,“據我們安插在大將軍府內的暗衛調查,最近府裏新購買的藥材都被運進了秦大小姐的院子。”


    楚天成和柳雲風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一處:“秦如冰會醫術?”


    柳雲風猛地站起身來,“王爺,秦小姐會製作麻沸散,豈不說明她會外科?”


    楚天成淡定地看向燕一:“查查秦如冰是否會醫術!”


    “是。”燕一領命。


    太子府。


    李士林畢恭畢敬地遞上一本賬冊。


    這是西市那家藥鋪的賬冊。


    大將軍府先後十次購進曼陀羅草等各種藥材百餘斤。


    楚天興翻了翻,麵露狐疑:“可有查到秦如冰拿這些藥材幹什麽用?”


    李勇上前回道:“還沒有。”


    楚天興一瞪眼。


    李勇忙說:“屬下這就去查。”


    楚天興又問李士林:“大將軍府買過的藥材都列入斷貨名單了嗎?”


    “是。王爺放心。”李士林回道。


    楚天興冷笑一聲,“本宮倒要看看,秦如冰還能折騰出什麽花來。”


    大將軍府。


    秦雨柔接到李勇派人傳的信,要她查清秦如冰買藥材的用處。


    她思來想去,直接去找了孫姨娘。


    “娘,大姐之前買了不少藥材,您知道嗎?”


    “知道啊。怎麽了?”


    “她幹什麽用的啊?”


    “不知道。”


    見秦雨柔著急的樣子,孫姨娘忽然想起一個人。


    “你若真想知道,娘問問珠兒她爸。我聽說有一次他曾幫著把藥材搬進陶然苑。”


    “好呀,謝謝娘。”


    第二天,李勇將秦雨柔傳出的消息匯報給楚天興。


    “秦如冰在陶然苑弄了一間屋子,裏麵都是藥材,不讓任何人進。她每天會關著門在裏麵搗鼓兩個時辰。”


    “有人見過她會醫術嗎?”


    “沒有。”


    楚天興又問:“藥材斷貨以後呢?”


    “最近秦大小姐都沒有再派人去買藥材。”


    楚天興有點摸不著頭腦。


    “讓秦雨柔繼續盯著,有情況及時報告。”


    燕王這裏也沒有打探出秦如冰買藥材的用途以及是否會醫術。


    但是,何富貴提供了另外一條有用的信息。


    “秦如冰又去找李二牛了。”


    左青雲忍不住問道:“生鐵行?秦小姐又去定做什麽兵器?”


    何富貴搖搖頭,“秦小姐這次定做了一批特別小特別薄的刀子。”


    “暗器?”


    “李二牛說不是。”


    “不是暗器是什麽?”


    柳雲風忽然想起了什麽,拉著何富貴就走,“帶我去李二牛那看看。”


    半個時辰後,柳雲風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激動地向楚天成報告:“王爺,秦小姐定做的那些刀片是外科大夫用的工具。草民的師傅以前給草民看過類似的圖樣。”


    “草民可以肯定,秦小姐會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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