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棲及時喝止:“母後!”“好好好,不說不說。”溫太後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這孩子最近是怎麽了,和換了個人似的。”趙棲:“……”是他太善良正直了,再怎麽努力也演不好這個狗皇帝的角色。好在溫太後也覺得是龍脈的事情讓兒子性情變了,她耐心地解釋:“丞相是母後的左右手,母後無論大事小事都會同他一道商議。你病好是件大事,母後還準備讓他為你物色幾個皇後的人選呢。”趙棲太陽穴一跳——讓蕭世卿為他選老婆?龍脈啊,你還是暫時縮回去叭!“母後,那是朕的皇後,憑什麽讓丞相幫朕選啊!而且朕還年輕,現在立後太早了吧!”“胡說,你父皇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你都會爬了。棲兒,那是你的皇後,也是大靖的皇後。立後一事非同小可,其背後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千絲萬縷。母後倒是想讓你自己選,但你會選麽?真讓你選,你肯定選個最好看的,”溫太後瞥了趙棲一眼,“或是選最像容棠的那個。”趙棲一愣,“母後怎麽突然提起他來了。”溫太後似有不悅,“哀家知道你喜歡容棠的臉,但也要適可而止。聽說,你把雍華宮所有貼身伺候的宮女都換成了太監,每個太監還都有幾分像容棠?”趙棲懵了,“有嗎?朕確實讓江德海把宮女換成太監,但是……”趙棲一看江德海的表情,明白了。“誰讓你自作聰明了,朕不是那個意思!”江德海也懵了,“敢問皇上是什麽意思?容公子不是皇上的心尖寵麽,皇上親口告訴奴才的呀!”趙棲捂著自己的小心髒,覺得有些心梗,“是朕錯了。”江德海忙道:“奴才不敢!”“心尖寵……”溫太後淡淡道,“你還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寵啊。”趙棲默然無語。“還好容棠隻是個四品少卿之子,哀家還能縱容你胡鬧,若你看上的是丞相……”趙棲連忙自證清白:“天地良心,朕沒有!”“母後隻是隨口一說,怎麽還急眼了。”溫太後給趙棲夾了塊腰花,“來,這幾日多吃點葷。月底母後要去沐陽山上為你的龍脈燒香祈福,齋戒三日,到時候你和母後一起去。”趙棲對“龍脈”兩個字已經麻木了,“哦。”這日,趙棲晚飯吃撐了,由江德海陪著在宮內散步。路過勤政殿時,趙棲停下了腳步,說:“裏麵怎麽有光?”以前先帝召見大臣都在勤政殿,現在勤政殿成了內閣大臣批閱奏折,商議國事的地方。這麽晚了誰會在裏麵——溫太後?江德海道:“回皇上,應該是蕭丞相。丞相大人忙於朝政,常在宮中留到深夜。前陣子太後還把海晏殿暫賞給了丞相大人,準其在宮中留宿。”趙棲回想了下原著,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溫太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蕭世卿是百分之百信任。蕭世卿的母親和溫太後在閨中時是密友,兩人還開過玩笑,日後如果各自生了一男一女就給他們訂娃娃親,親上加親。可惜兩人最後都生了男孩,那隻能愛咋咋地。他盯著窗戶上的剪影看了會兒,說:“丞相這麽忙啊,那朕得去體貼體貼他。走,看看去。”趙棲免了通傳,直接走進勤政殿。蕭世卿獨自坐在桌案後,穿著黑色金邊官服,貴氣逼人。在他身後是一副掛在牆上的,巨大的大靖皇輿全圖。蕭世卿聽到動靜,抬眸看來,“皇上。”“嗯,”趙棲繃著一張臉,“不用行禮,你坐著吧。”蕭世卿一動未動,“謝皇上。皇上這時候來勤政殿……”“不是來找你的,”趙棲強調,“隻是路過進來看看,你看你的奏本,不必理會朕。”蕭世卿笑了下,低頭繼續看奏本,果然沒有再理趙棲。趙棲走到他身邊,拿起一本奏本隨便翻了翻。前麵一大段太長不看,最後是一個藍色的“可”字。趙棲放下手中的奏本,拿起另外一本。蕭世卿的聲音響起:“皇上想找什麽。”趙棲在蕭世卿對麵坐下,“丞相,聽聞太後將選後的事情交給你了?”蕭世卿拿起桌案上的茶杯,“臣隻是列一個名單,這後位最終歸誰,自然還是由太後定奪。”“那你的名單上都有誰啊?”蕭世卿放下杯子,沉靜地看了趙棲一眼,“皇上想知道?”趙棲點點頭,又搖搖頭,矛盾道:“其實無論她們是誰,朕都不認識。”蕭世卿語氣懶倦:“皇上英明。”趙棲有些發愁。他在車禍之前活了十八年,沒嚐過戀愛的滋味,也沒有喜歡過什麽人,突然讓他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妹子結婚,他內心是拒絕的。更別說在原來的世界他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結婚這件事對他而言太過遙遠,他之前想都沒想過。他決定掙紮一下,問:“能不能不成親啊。”“不成親誰給皇上生皇子?”蕭世卿漫不經心道,“皇上自己生麽。”趙棲眼皮一跳,“朕的意思是晚幾年再說。如果朕沒記錯,丞相今年二十有三了罷。丞相都沒娶親,朕著什麽急。”蕭世卿別有深意地看著他:“皇上想晚幾年?”趙棲想了想,試探地伸出四根手指,“四年?”“可以。”趙棲喜出望外,沒想到這大奸臣還挺好說話的。“真的假的!那你能不能幫朕勸勸母後,讓她也同意朕晚些立後的事啊?”“不能。”趙棲:??你特麽在耍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