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結束,所有人都是一臉沉默。隻有蘇哼著歌,臉上寫著真實的喜悅。


    借著一場沒有人真的受傷的試驗,解開了自己一直以來很想確定的謎題。


    因為有了對比,她越發慶幸一開始遇見的是空和派蒙,而不是阿貝多了。


    蘇黏糊糊地挨個抱抱自己親愛的小夥伴們。


    阿貝多伸手在廢墟中翻找著什麽,但那裏麵除了碎片什麽都沒有。他想找到的人偶蘇,已經和人偶阿貝多一起化成了碎片。


    派蒙:“這個不會要我們賠吧?”這個箱庭一看就不是普通東西,說不定是阿貝多花了很多摩拉和珍貴材料才做出來的。


    阿貝多搖搖頭,“試驗出現什麽情況都有可能,試驗是我提出的,器具的損壞也該由我來承擔。”


    “那就好那就好。”派蒙鬆了一口氣,感覺有股莫名的暗流在空氣中洶湧。


    “額······”派蒙充滿智慧地提議道:“蘇你要不要陪空出去散散步啊,空還沒仔細看過雪山的風景呢。”


    蘇覺得派蒙的提議很有道理,拉著空跑出了阿貝多的山洞。


    兩人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走了一小段路,蘇在沉默的氣氛裏停下了腳步。


    空調整好表情,語氣溫和地問少女怎麽了。


    蘇不說話隻用眼睛看著他,兩手展開撲棱撲棱。


    空無奈地歎了口氣,背對著少女半蹲下身。蘇熟門熟路地撲到他的肩上,被他背著向前走。


    有這份重量壓在身上,空心裏的沉重卻反而消散了不少,不自覺擰著的眉毛也慢慢鬆開來。


    趴在他肩上觀察他表情的蘇此刻也鬆了一口氣,空的心情看來恢複一些了。


    有時真不是她想撒嬌,是有人需要她撒嬌哇。


    空背著少女向雪山高處走去,猶豫了良久後,還是向背上的少女問道:“蘇······你原本的世界,是怎樣的?”


    “我原本的世界啊······”蘇想了想,組織語言講述了自己的來曆。


    她原本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岌岌可危即將毀滅的世界。


    為了生存,那裏的人們做出了種種合理的不合理的,合法的不合法的舉措。


    “我是從某個組織的培養罐中誕生的。一群瘋子在集結智慧和理智的創世神係統的指導下,妄圖創造出能拯救那個世界的神明。”


    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他什麽也沒說,繼續背著少女向前走。


    “我也說不好他們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總之最後,那一批用特殊材料製造的生命裏,隻剩下我和命了。”


    “命,就是給我施加了不懼死亡能力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吧。”


    “命很聰明,非常聰明。我不知道她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和努力,經曆了些什麽,總之最後,命成為了那個組織真正的主人。”


    “於是原本在給組織打黑工做殺手的我,在命的照拂下獲得了虛假的自由。”


    空:“虛假的自由?”


    蘇疲憊地把臉埋在空的脖子裏,“遇見的人發生的事全都是被刻意安排出來的,這種自由當然是虛假的吧。”


    “我出去後遇到了一群很好的人,但是他們······全都死了。”


    即使她遇見的是另一群人,做出了和當時不一樣的選擇,也會有無數個基於當時的選擇而延伸出來的“未來”等著她,等著她踏入早就被安排好的陷阱。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自認為有權掌管世界的人和機器眼裏,一些生命隻是為了催生和控製‘’神明”的必要犧牲品。”


    蘇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如他們所願,我解放了我真正的能力,然後,殺了那群垃圾。”


    蘇湊在空的耳邊,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


    蘇的能力,名為祈願。


    最簡單的運用,是通過查看命運線來獲取解決問題的方案。


    向命運祈願答案。


    蘇貓曾為了滿足派蒙想要它恢複人形的願望,而利用這個能力觀測了三個能讓自己從貓變回人形的場景。


    難度更高的運用,是將可能的未來變成必然的現在。


    向命運祈願可能。


    她剪切了創世神係統和討厭的人們死亡的未來,讓那份微小的概率和久遠的未來即刻呈現。


    “這個好難呢,耗費了我好多能量,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恢複。越是強大的存在死亡的概率和未來越是稀少和難找,想要將它拉過來也是一件難事。”


    蘇成功地報了仇,卻從此再也不想出門了。


    “命給我送來了遊戲艙,讓人騙我說有最新最真實的技術。我一開始,真的以為大家都是假的。”


    她覺得遺憾的同時又忍不住鬆了口氣,是虛擬的也好,這樣她喜歡的人們就不會真正死去了。


    蘇一臉笑意,“不過幸好命把我放逐了,我才能在提瓦特遇見大家。”


    曾經空無一物的心漸漸被重要的人們填上了開心的回憶和甜甜的夢。


    蘇突然被放到了地上,然後被空緊緊地抱住。


    雖然她覺得自己此刻並不難過,不需要安慰。但,空難得主動的抱抱還是要享受的嘛!


    蘇反手回抱住空,“最壞的未來我已經確定啦,所以已經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


    她會越來越強,然後保護想要保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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