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算是處理完了,留雲真君開始關心徒弟。


    “申鶴,幾年前我看著你偷溜下山······”最後麵色難過的悄悄回來。


    留雲真君慈愛地看著徒弟,“這次來璃月港,你的心境可有所不同?”


    “有。雖然說不清楚······”申鶴覺得這次下山感受到的情緒實在太多了,“但是,比想象的開心。”


    看著親親熱熱擠做一堆的年輕人們,留雲真君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說來,本仙記得許多申鶴小時候的趣事······”很會聊天的留雲真君準備給申鶴的朋友們回顧一下申鶴小時候。


    “師父!”申鶴迅速打斷,“這個就不必了。”


    “哼,一個兩個都這樣。”留雲真君想起了她的另一位徒弟甘雨,也是這樣一說起幼時趣事馬上就會打斷她。


    “不愛聽也罷,本仙不說就是。”傲嬌的仙鳥直接展翅,“本仙回去了!”


    “別走啊——”蘇遺憾地伸手,她想聽申鶴的兒時趣事的!


    “幾位休息好了就到群玉閣上來吧,”凝光適時邀請道,“既要慶祝群玉閣重新建成,也要慶祝璃月成功度過這次危機。這次的宴會會很熱鬧的。”


    “等等,”蘇切換成少見的嚴肅模式,“我有件事一定要講。”


    “哦?”對能力強大的人一向態度良好的凝光笑容可掬,“蘇小姐請講。”


    “我認為,璃月應當設立“特殊人才補貼”!”蘇擲地有聲地說。


    特殊人才補貼,簡單來說,就是給那些為璃月做出重重貢獻的人、仙人和仙人弟子,發錢。


    雖然是出自蘇的私心,但——


    你璃月不是岩神和仙人們共同建立的嗎,這不就說明璃月有仙人的原始股份在?


    再說了,仙人們為璃月打拚多年,雖然大部分仙人都歸隱山野了,但魈天天加班都加了幾千年了。


    最後,申鶴作為仙人徒弟,奉師父之命下山以人類的身份幫助璃月消滅了這次的災難。


    總之,給錢!


    他們可以不取,不要,不主動提。


    但你們七星不可以不主動奉上!


    “仙人們保護璃月並非出自私心,也不是為了所謂錢財。”凝光沉吟片刻,“但我們本就應當銘記仙人和先人們的付出。”


    除了榮譽之外,也確實應當支持在璃月生活的······“特殊人才”們的生活。


    凝光認同地道:“蘇小姐提起的成立專項補貼的建議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我會盡快推進這項舉措的。”幾息間凝光已經有了幾條想法和方案,“我們接下來會增加負責暗中照應仙人的密探們的撥款,也會重修逐漸落寞的,包括銅雀廟在內的仙家廟宇。璃月物價日益高漲,在守衛璃月的戰爭中受傷或逝去的千岩軍以及他們的親人們,也要提升一下待遇了……”


    “為璃月付出的,會永遠被璃月記住。”


    凝光誠懇地說:“申鶴小姐應得的報酬也會盡快送上的。”


    “這,我不······”申鶴想說自己不是為了摩拉才想消滅跋掣的,也想說她不需要這些摩拉。


    但蘇和派蒙一起勸住了申鶴。


    蘇振振有詞:“這是申鶴應得的!英雄除了口頭的表揚和虛幻的榮譽,還應該有實際的獎勵!”


    “就是!”派蒙也十分認同,“而且璃月港消費真的好高的!申鶴有了錢才能請我們吃好吃的吧。”


    “好的。”申鶴覺得自己還需要繼續學習塵世的常識。


    ——*——*——


    “大家都落座了呢。我還是第一次在群玉閣上參加凝光小姐的宴會!有好多好吃的啊!”派蒙看看熱鬧的群玉閣,又看看豐盛的宴席,激動極了。


    “諸位都是我凝光的貴客。今日來此,可要盡興而歸。”凝光招待著眾人,“美酒宜人,相信群玉閣上的美景也能醉人心脾。”


    “這次據說唱的是《神女劈觀》,我期待地兩三個晚上沒睡好啦!”


    被邀請上群玉閣的除了很多千岩軍和商人外,還有不少是雲堇的戲迷,特意花了大價錢登上群玉閣來欣賞雲先生的新戲。


    “誒快看,雲先生上台了!”


    隨著一位戲迷的提醒聲,眾人紛紛看向燈火通明的戲台。


    申鶴似悵然似釋懷地看著戲台上飾演著戲中自己的女孩。


    【可——歎——】


    【秋鴻折單複難雙】


    【癡人癡怨恨迷狂】


    【隻因那邪牲祭伏定禍殃】


    【若非巾幗拔劍人皆命喪】


    申鶴想起那段日子,母親去世,父親渾渾噩噩狀若癲狂。


    後來,後來父親把她拋下,說她生來就是這樣的命,隻要活著就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還不如就這樣死去,換母親回來。


    【凡緣朦朦仙緣滔】


    【天倫散去絳府邀】


    【朱絲縛絕爛柯樵】


    【雪泥鴻跡遙】


    她在山洞裏,靠著母親留下的驅魔劍勉力堅持了幾日,沒有等到回心轉意的父親。


    在失去意識前,是作為仙人的師父,救了她,帶走她。然後仙人們接納了她。


    師父見她每日隻呆呆望著遠處,便送她翠鈿白玉梳,告訴她用這把梳子梳頭能梳去煩惱。


    她感到難過了就會拿起這把梳子,用它梳頭,久而久之,代表煩惱的青絲變成了霜雪的顏色。


    【鶴歸不見昔華表】


    【蛛絲枉結魂幡飄】


    【因果紅塵渺渺 煙消——】


    那時她瞞著師父偷偷下山,卻發現原本的村莊荒棄了,父親早已去世。


    突然明白,自己與血親的緣分徹底斷絕了,在乎的往事永無後語,自那以後一度舍棄人間種種。


    直到,遇見了身邊的她們。


    “神女劈觀到這裏本該接近尾聲,但今日我再添一筆。”雲堇的眼眸映照著燈火和申鶴的臉,她戲腔又起,“唱與——諸位——聽——”


    【曲高未必人不識】


    【自有知音和清詞】


    【紅纓獵獵劍流星】


    【直指怒潮洗海清】


    申鶴聽出這是今日她和友人們並肩作戰的故事,驚訝地和朋友們對視,然後一齊笑了起來。


    “彼時鶴歸,茫茫天地無依靠,孤身離去。


    今日再會,新朋舊友坐滿堂,共聚此時。”


    雲堇為《神女劈觀》做了最後的批詞。


    “好!!!”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申鶴與朋友們一同舉杯,此時飄搖的煙火會永遠在她的記憶裏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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