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奧藏山的大樹下。毯子像吸飽了陽光,又軟又暖。


    蘇裹著毯子翻了個身,再睡一會。


    “師妹,師妹。”有人在輕輕搖晃她。


    蘇睜開眼睛,臉頰肉嘟嘟的小女孩高興地告訴她,“師妹,我娘來探望我了!娘給我帶了好吃的糕,分你一半!”


    “申鶴?”好姐妹怎麽變小了?


    “要叫師姐。”黑頭發的小申鶴嚴肅地強調。


    “哦,小申鶴師姐。”蘇揉揉困頓的眼睛,發現自己的手也變小了很多。


    走到湖邊就著清澈的水麵一照,蘇發現自己變成了比小申鶴還要小的小孩子。


    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是三歲?不對應該有五,六······?


    算了,並非以正常方式出生的蘇,根本對小孩的年齡和相應的麵貌毫無概念。


    “這是難過了?”一雙翅膀把小小蘇兜了起來,“別擔心,你雖沒有父母,但有師父。”


    “留雲真君!”小小蘇快快樂樂地抱住真君的長脖子。


    “要叫師父。”小申鶴再一次提醒。


    小小蘇:“師父師父!”


    “叫得這麽甜,是知道自己又闖禍被告狀了?”仙鳥形態的留雲真君把小孩放在地上,讓她站好乖乖聽訓,“你呀,不要總是欺負山中的野鶴,這次是什麽理由,給我說說?”


    小小蘇眨巴著大眼睛:我剛醒,什麽也不知道呀?


    在一邊的小申鶴看師父要訓師妹,趕緊過來認錯,“都是我不好沒有看好師妹,師父要罰就罰我吧!”


    該認錯的不覺得自己有錯,沒有錯的主動過來認錯。唉。


    留雲真君本就軟乎的心腸更是硬不起來,摸摸小申鶴的腦袋,“師父知道你乖得很,你師妹呢,也不是個壞孩子,就是調皮了些。”


    仙鳥師父帶著兩個如珠似寶的小弟子漫步在山林裏,閑談間給她們講述過去的故事和做人的道理。


    “······像這次這般拔野鶴羽毛的事不可以再做了,鳥雀惜羽,人應惜善。”留雲真君最後強調,全身斑禿的遠黛哭著躲在草窠裏,說是一百年內都不想出門了!


    野鶴遠黛?這個時間段它不是早就下山了?


    小小蘇撓撓頭,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覺得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師父不高興。


    “知道啦,”小小蘇抱著師父撒嬌嬌,“蘇會做個乖孩子,所以師父要喜歡我比以前更多一點哦!師姐也乖,也要喜歡師姐更多一點。”


    “好好好。”留雲真君把倆孩子放在背上,帶她們飛回洞府。


    ——*——*——


    墊得厚實的榻上躺著兩個鬧哄哄的小孩子,正一人手裏拿一個布娃娃扮演魔神戰爭遊戲。


    “啾啾啾,”小小蘇舉著一隻仙鳥布偶從左飛到右做翱翔狀,“看我轟轟連射神機!區區魔神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舉著八爪章魚扮魔神的小申鶴提出意見,“師妹,師父的叫聲不是“啾啾啾”的。”


    小小蘇:“那是什麽樣的?”她好像沒有聽過師父仙鳥時的叫聲呢。


    小申鶴:“嗯······我也不記得了。”反正不是啾啾啾。


    小小蘇和小申鶴一起轉頭:“師父!”


    正躡手躡腳準備溜走的留雲真君回過頭來,“咳,天太晚了,會吵擾到別人吧。”


    哪有別人啊,這整座山頭不都是她們家的嗎?


    留雲真君:“夜深了,我給你們講個睡前故事就睡覺吧?”


    小小蘇和小申鶴不說話,隻一起用閃亮的大眼睛發射期待光波。


    留雲真君:······


    第二天一早,小申鶴晨練回來後發現師妹果然還在睡。師父化作人形正給師妹紮第二百一十六式發型。


    師父說師妹還小,體質又渴睡,平時讓她多睡一陣也好。但也不能讓她因為久睡錯過飲食,幹脆給她打理好讓她醒來就能用飯。


    “好了。”師父給師妹梳好頭發後又用帕子幫她抹臉,師妹哼哼唧唧即將清醒,“申鶴過來,今日也給你梳個新發型吧?”


    想起了曾被師父八百個發型支配的恐懼,小申鶴退後兩步,“不用了師父,我去擺飯了師父。”


    小小蘇笑嘻嘻地牽著師父的手走出來,她今日的發型也十分可愛,軟軟的頭發分作兩邊梳成了五瓣花的樣式,下方綴著串著明珠的紅流蘇。


    “快過節了正適合這樣喜慶的發型來應景,”留雲真君也很滿意,“璃月港這幾日熱鬧非凡,你們兩個要不要去逛逛?也順帶看望一下你們甘雨師姐。”


    “好的師父。”小申鶴點頭。


    “好哦師父,”小小蘇告知,“我們不帶鹿叔叔,都是他教師姐吃苦苦的草。”


    說鹿叔叔鹿叔叔到,鶴叔叔也到了。


    削月築陽真君和理水疊山真君從雲上降下,化作人形就端起碗來開蹭,留雲家的飯就是好吃啊。


    小申鶴禮貌地和真君們打招呼。


    留雲真君看到削月築陽真君沒什麽好臉色,“上次太過忙碌不過讓你幫忙帶孩子們幾天,結果你就帶著她們吃草!”


    不會做飯也就罷了,還扯什麽吃清心能鍛煉身心的話!就藥草裏那些微的藥性,能提升多少修為?


    小申鶴為不敢反駁隻低頭猛吃的削月真君說話:“師父,甘雨師姐也常食清心······”師姐就十分強大,她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留雲真君對申鶴這個老實孩子沒脾氣了,“那是因為麒麟本就喜食奇花異草。”你甘雨師姐是麒麟混血,從親媽那裏繼承了這個口味啊!


    還是小徒弟機靈,到飯點看到一桌子新鮮藥草後直接說不餓,抓了隻團雀讓它報信找自己求救,她這才及時發現情況,沒讓削月把申鶴的飲食徹底帶歪。


    留雲真君笑眯眯地給小徒弟再舀一小碗粥,吃飽飽長高高。


    “師父,”小小蘇仰起臉期待地問:“龍叔叔去不去呀?”


    “你龍叔叔已經搬到璃月港去了,在那裏要記得叫他鍾離叔叔。”留雲真君知道這孩子想問什麽,“鍾離叔叔家的雙胞胎今天也約你一起玩。”


    “你們兩個!”留雲真君轉向一鹿一鶴,“今天我把倆孩子再交給你們一次,要是這次······”


    “知道了知道了!”削月真君忙不迭保證,“我已讀了近百本的育兒書籍,定不會再給你添亂了。”


    理水真君也承諾道:“我會好好監督他的,留雲你就放心吧。”


    削月:“嘶——你怎麽就成監工爬到我頭上來了?”


    理水:“誰讓我沒有前科更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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