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吧。”幫忙做份異國料理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小事。


    本就答應了幫神裏綾華籌備禮物,正好做點好吃的感謝她找到蘇貓。


    在派蒙的建議下,空迅速做了兩份方便帶出門送人的異國料理——烤蘑菇披薩。


    “軟嫩的蘑菇和脆爽的蔬菜,還有濃鬱的奶酪,嗯~~~好香!”派蒙聞著味道就開始饞了。


    把新鮮出爐的披薩送到料理亭,一份請木南店主幫忙切分打包,一份和神裏綾華預定的稻妻料理一起端了上來。


    “我就知道空會多做一些,披薩就是和朋友一起分享會更好吃的食物。”派蒙開始大快朵頤。


    神裏綾華也切了一小塊披薩放入嘴裏,眼睛霎時就亮了,“好吃!空你做料理真有一手。”


    派蒙與有榮焉,“好吃你就多吃點,說起來我總感覺路過的人都在看我們這裏。”


    有的人都走過去了還要假裝不經意地退回來再走一遍,稻妻人都這麽奇奇怪怪的嗎?


    神裏綾華知道這是因為什麽,露出了羞赧的表情:“因為我這個人朋友很少,平日跟我走得近的隻有家人和下屬。所以看見我同你們出來吃飯,大家都很震驚和好奇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派蒙不以為意,“這有什麽的,我們就是你的朋友,而且這也不算給朋友添麻煩吧。”


    要說最會給朋友添麻煩的……派蒙看向另一邊,空正耐心地把食物分成小份給蘇貓喂食,不時還給她擦擦毛下巴。


    唉,蘇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啊。


    “謝謝你們……”綾華又想以扇遮麵調整情緒了,“抱歉,我失態了。”


    派蒙:“綾華有什麽情緒就發泄出來嘛,不要憋著。”


    派蒙覺得綾華是她見過的心思最纖細易害羞的女孩了,不是說一定要她大大方方的展現自己,但也不必過於壓抑自己的情緒嘛。


    在派蒙和空鼓勵的目光中,綾華努力表達自己的情緒,“我也是你們的朋友了,我真的······非常高興。”


    派蒙友好地笑起來,“應該的嘛,我們一直都是這樣,誰對我們好,我們就也對她好。”


    “互相對對方好,朋友就是這麽交起來的。你看你媽媽會把朋友的喜好記在紙上,這也是珍視對方的表現吧。”


    “嗯!”綾華眼裏閃動著溫柔的光,“我會好好珍惜與你們的這份因緣。”


    結束了愉快的用餐,帶上打包好的披薩,一群人轉道小倉屋取加急製作的衣物。


    小倉屋的老板遞來一大一小兩個禮盒。


    派蒙還在疑惑怎麽有兩個盒子,就見綾華將小盒子遞給空,“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空打開來,盒子裏是一柄一看就很高級的稻妻發簪。


    綾華溫柔地解釋這份禮物,是以白鷺為主題製作的發簪,既可以當成發飾,也可以當做擺件。


    啊?這······


    派蒙一臉問號。


    作為發飾的話空也不能佩戴啊,這看起來是女孩的款式誒。


    作為擺件的話倒還不錯,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派蒙靈光一閃!“我記得綾華你的稱號是白鷺公主······對吧?”


    很早很早之前,托馬說過,神裏家的大小姐的稱號是白鷺公主!


    “實是承蒙大家抬愛,”綾華忍住羞澀表達心緒,“如果看見它能讓你們想起我,自然是再好不過。”


    帶著禮物,一群人來到綾華母親筆記上記載的地點。


    這是一處荒涼的淺灘,不遠處的洞穴呼呼灌風。


    派蒙覺得此地不宜久居,“涼颼颼的,真的會有人住在這嗎?”住一個月就會得風濕病的吧。


    還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


    在檢查了整個山洞都沒有發現絲毫人類活動跡象後,空根據綾華複述的一段暗語打開了一間石室。


    派蒙打量著這小小的石室,覺得這裏最多當個保險箱,住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狹小的石室裏保存著一個匣子,打開來裏麵隻有一本筆記。


    派蒙充滿了好奇,“椿是離開了嗎?這是她留下來的筆記?綾華快看看裏麵寫了什麽吧。”


    這個椿到底是什麽人啊,神神秘秘的。


    山洞裏的光線太暗,綾華拿著筆記走到外麵認真翻閱起來。


    綾華花了一點時間平複心情,把情況向好奇的派蒙和盤托出。


    “椿的真身,原來就是我的母親。”或者說,椿是母親想象出來的,最自由的自己。


    作為椿時,她不是神裏華代,不必端莊凜然時刻展現神裏家主母的氣度與優雅。


    筆記裏那些和椿有關的事,其實是母親的想法。設計著物的圖紙還有異國料理,都是母親想要嚐試卻沒有時間或是不能去嚐試的愛好。


    因為作為社奉行神裏家主母的她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神裏家族,也因此被無形束縛著。


    綾華非常理解母親,因為她和那時的母親有過一樣的困境和煩惱。


    “我母親一直想參加稻妻本地的民間祭典。她說天氣晴朗的夜晚,從家中向遠方眺望,偶爾能看見祭典的燈火。”


    “但她不想讓別人感到拘謹,希望大家盡情享受祭典的快樂與自由。她不願打擾別人,也沒有那麽多閑暇,便一次都沒有去過了。”


    祭典那遙遠又明亮的燈火成了她一直的期待與遺憾。


    綾華露出一個帶著落寞的笑容,“以我們的身份,貿然參加祭典或許並不合禮數。尤其在我父母的時代,社奉行與民眾的關係還沒有那麽親近······”


    “說出來你們可能會笑話我,其實我也沒有去過祭典。我一直很羨慕蘇小姐,能和你們一起冒險,一起見識廣闊的天地,自由自在像風一樣。”


    派蒙心疼地看著這個壓抑自己的姑娘,為什麽稻妻人獲得快樂這麽難呢?好像大家都有非常多的不得已。


    “不會笑話綾華的,大家都很喜歡綾華!而且現在稻妻的風氣和以前不一樣的,你看雷電將軍都會出來逛街了,這個······這個叫與民同樂!”


    派蒙鼓勵地看著綾華,“設計圖上畫的,是你媽媽打算穿去祭典的衣服嗎?既然綾華已經幫“椿”實現了兩個願望,為什麽不把她去祭典的願望也實現呢?”


    綾華點點頭,“是的,說來有些冒昧,真沒想到我的媽媽也有這麽少女心的一麵呢,哈哈哈。”


    她記憶中的母親一直的威嚴高貴的,乍然得知了母親的這一麵,讓她感覺自己的心和年輕時的母親的心,挨在了一起。


    她是母親的延續,母親和她,在某些方麵是完全一樣的。她們也曾有過一樣的困境。


    “現在我意識到了,無論我們背負著怎樣的職責,也都隻是一介普通人而已。”


    短短人生數十載,為了別人的眼光一直壓抑自己的話,除了遺憾,什麽都無法獲得。


    從母親的筆記上她學會了應該不留遺憾地度過每一天。


    綾華下定決心後轉向空,“空,我······我······”


    激烈跳動的心跳讓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空和派蒙都耐心等待著綾華的話語。


    “放鬆,放鬆······”綾華深呼吸緩和緊張後,終於提出了邀請,“空,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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