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有點沒繃住。淦,吹得好爽。他的小說最近新來了一位亂碼讀者,每日挑刺抬杠的評論快趕上他更新量的一半,即使不仔細看,匆匆掃過去一眼也頭皮發麻。和這杠神比起來,會吹彩虹屁的讀者是多麽可貴啊!在他打開對話框的同時,鱗先生的新消息湊巧也發來了:「我今日又反省了一下,可能會打擾到你,以後我會控製住這些嘮叨的感想的。」幹。顧玨忍不住了:「別停,繼續,今日的份呢?」第028章 繼續?抱持著從此孤獨單機追更,不再在作者麵前高談闊論的大元帥, 心情是悲壯的。他沒想那麽多花花腸子的東西, 隻知道自己的舉動可能不太恰當,得收一收了。段修燁沒談過戀愛, 好友亦不多,軍中戰友倒是過命的交情, 但過命歸過命,信任不代表聊得來, 而這世間能和鋸開他悶葫蘆蘆嘴的人寥寥可數, 愛慕他地位外表接近的他心懷抗拒,和他同一階層的——有趣又好看的人那麽多, 為什麽要在一個慢熱悶性子身上花費時間精力?像顧玨和鳳傾,隻要他願意,可以和任何人有談不盡的話題。而大元帥,隻能等特定的外向人士把他認領走。悲壯歸悲壯,他也不是會因為放不下而不顧對方感受,死纏爛打的人。所以,段修燁已做好了放棄的準備。雙玉催促:「不繼續了嗎?我還想聽呢。」段修燁一怔。明明隻是簡短直白的文字,他卻品出了一點使喚的嬌嗔意味, 好像一隻小倉鼠不滿地戳著他的龍鱗,要求他交出寶藏裏的金瓜子。明明一顆純金打造的瓜子對小倉鼠的體形來說已經非常龐大了, 可它仍不知足地索要更多,直至將其埋沒,而龍隻好收起利爪, 將小倉鼠從金瓜子山堆裏撈出來……「好,」他順從地答應:「說到你不想聽為止。」同樣是寫字,和給參謀長寫報告的感覺截然不同。段修燁曾以為自己不擅長表達,想法一輩子隻能停留在腦海裏了,以磅礴星核代替一切話語。在戰場上,他也不會和對手話家常,隻會把時間留給血與硝煙。在真正的生死對決中,話語變得蒼白無力。久而久之,人會變得不愛說話。「我一直在追《參謀長》的更新。好作品這東西怎麽說呢?很講緣份,因為你是個新人作者,我一開始覺得以寫出一本驚豔處女作已經彌足珍貴,然而你第二本的發揮卻遠超我意料之外,」沒有咬文嚼字,不用苦經思考,每一句出自真心的話流淌出來,像是巨龍藏在山洞裏的秘寶,縱然閃閃生輝卻不見天日,如今將寶物全推到小倉鼠麵前獻寶:「風行致和公爵的感情熱烈虐心,但秦星對封夜鏡的純粹更加可貴。我從來沒喜歡過誰,也不明白戀愛是什麽感覺,但是透過秦星的視角能隱約感受到一點……(下略3000字鋼鐵彩虹屁)」「《老公爵》說愛要堅持才會結果,《參謀長》讓讀者珍惜眼前人,你太會寫了。就算沒有艱深困苦的內容,也能將道理很溫柔的說出來,閱讀的時候,我心情特別好,特別平靜。」……不知不覺間,在獨自一人的房間裏,誰也沒發現,大元帥的臉龐溫柔了下來。他長得俊,本可成為和鳳傾一樣騷絕一條街的靚仔,卻因為長年累月訓下屬繃成棺材臉,旁人懾於他的威嚴不敢細看,隻能在他麵前乖乖低下頭。說好聽點是如神明般威嚴不可逼視。說難聽點就是上課開小差玩手機時回頭看到在暗中觀察的班主任。當氣場放鬆下來,才察覺出這張臉也有令人小鹿亂撞的魅力。台式終端在他的臉上蒙在一層柔光,描摹出來的五官輪廓彷佛某種半厚塗作品,厚重沉實卻不壓抑,薄唇唇角勾了勾,噙著極淺的笑。情聖鳳公爵猜對了一件事,雙玉在大元帥心中是不一樣的。同時,他也猜錯了一件事。雖然不一般,但段修燁欣賞雙玉,是當成藝術家一樣欣賞的。……與此同時,觀看神豪讀者表演的顧玨,他已經……吃完三包靈能糖炒栗子了。讓他看看這個人還能吐出什麽象牙來。待鱗先生說得差不多,顧玨尋思著自己也要回應一下,隻是在輸入框裏寫了又刪,刪了又寫。以他的往常處理方法,麵對讀者的凶猛負評,他會回複[你的意見好好哦^_^],而換作熱烈過頭的表白,他也隻有……雙玉:「嗯嗯,說得好好哦。」雖然愛聽,但想他作出感情充沛的回應,實在做不到。惟一不公式化的感想,就隻有:「我覺得你跟我的編輯會聊得來。」能從狗血甜蘇爽文裏尋找出大道理的,放眼過去也就南妹。本以為此等奇人難尋,未想到在自家忠實讀者裏又出了一個。這讓顧玨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難不成是他有吸引怪人的體質?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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