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堯在細細探查過他的傷勢之後,心中有了主意,“你的傷勢說輕不算輕,說重也重不到哪裏去,我這裏有兩種治療方法,你看你想要哪一種?”“師叔請說。”重堯道:“一種是把你的經脈打碎重塑,另一種是用藥浴徐徐溫養。”溫頌問道:“不知哪種更快一些?”“自然是前者,”重堯道:“用藥浴溫養短則半年,長則兩三年也是有的,端看個人體質。”溫頌覺得還是長痛不如短痛的好,“師叔,我想要重塑經脈。”“嗯。”重堯應下之後,便去準備各種修複經脈靈藥了,對於溫頌這種還未築基的修士來說,重塑經脈盡管有些麻煩,但也隻是需要多費幾分心思,不像築基之後的修士,隨著修為升高,想要重塑經脈,隻會越來越艱難。第16章 兩天之後,待各種靈植備好,溫頌被道童帶去了重堯真君煉藥的千株殿。他進去時,隻見殿的正中擺放著一尊方形的藥鼎,四棱分別鐫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聖獸,遠遠瞧著,便覺威壓赫赫,不可逼近。而藥鼎的四周錯落交疊著大大小小的玉盒,打眼一望,起碼有上百種靈植。溫頌望著那些玉盒,烏溜溜的眸子流露出了些詫異,“師叔,這些全都是給我用的嗎?”“嗯,”重堯召出丹田中的本命靈火,將其打入了藥鼎下方,“脫下衣服,進去。”剛進來就被要求脫衣服的溫頌有些慌,“現在就脫?”重堯瞥他一眼,“快些,別耽誤時間。”頂著重堯催促的目光,溫頌隻能快速解了衣帶,跳進藥爐。剛進去的時候,水還是溫溫的,泡著很是舒服,惹得溫頌愜意的喟歎了一聲。重堯見人進去了,開始往藥鼎中添加靈植,苦商草、南稠草、照夜花、寒脂淚,隨著一株株的靈植靈藥落入藥鼎,原先的清水漸漸變成了剔透如煙海色的霧藍。在靈植交融時,重堯雙手結印,打入藥鼎的靈火上,溫熱的水陡然蒸騰,霎時滾燙了起來。體會最清晰便是身處其中的溫頌,在水溫升高的那一刻,他的皮膚立時被灼成了一片粉紅,皮膚下血流的走向幾可透見。溫頌一個哆嗦,當即就要從藥鼎中竄出來,豈料重堯見他動作,緊隨著在藥鼎上方布了一個結界,“忍住。”溫頌聞及此言,眼中霎時就是一泡淚水,他也很想忍住,可就是太疼了啊!“師叔,我……我能出去麽?”重堯見他哭的那般淒慘,心中有些同情,然而還是堅定拒絕了他,“不行,若是治不好你,我的菩提果可是沒影了。”他一邊回著溫頌的話,一邊用神識感知著藥鼎中靈植融合的情況。隨著時間的流逝,藥鼎中的溫度越來越好,藥力侵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前麵的這些靈植是將經脈打碎的東西,當藥力附著在經脈上時,經脈寸寸潰散,隱沒消失。在這個過程中,溫頌的眼淚越掉越凶,且不時發出痛苦的叫喊,他的唇瓣殷紅,是那張白得如同雪色的麵龐上的唯一亮色,然而湊近了才知,那不過是唇瓣被咬破之後,流出的血色。溫頌靠在藥鼎的一側,身體被折磨的微微抽搐,再說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那是一種血肉被剔除的痛楚。重堯見他的眼神似有渙散,一道清音傳了過去,“凝神,不要沉浸在痛苦上,去感受化入身體的藥力,讓它們為你所用,這些靈植化用的越是徹底,新生的經脈就越是強韌。”溫頌聽著重堯的話,下意識便按他說的做了。他盡力忽視身體上的疼痛,強迫自己將意識沉浸到身體中的經脈中,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還是能感覺到那股仿佛剜骨剔肉的感覺,然而再遠一些,便能察覺到:他的心神正一分分的融入到身體中。一天一夜過去,重堯終於完成了碎脈的過程,他左手捏出一個繁複的法決,右手開始向藥鼎中扔出凝脈的靈植。當七十餘株靈植依次被投入藥鼎,沸騰的水麵倏然間恢複了平靜,方才霧藍的靈液變為了朱紅。凝脈時的疼痛不亞於碎脈,且這個過程要更小心,更專注,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溫頌額上滾落,這與他的意識無關,隻是他的身體自發做出了這般反應。又是一夜,藥鼎中的靈液被身體緩緩吸收,由朱紅褪成了淺紅,由此凝脈完成。重塑經脈的最後一步是固脈,重堯手勢變幻,將法決打入藥鼎之下。兩天之後,藥鼎周圍的玉盒越來越少,這也意味著經脈的重塑快要完成了。重堯望著藥鼎中眼淚流了滿臉的溫頌,結出了最後一個藥決。剩下的便是等他自己醒來了。重堯從千株殿出去後,吩咐道童在外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去。“是,真君。”溫頌在藥鼎中恢複意識,已是五日之後的事了,他緩緩張開眼眸,一雙秀潤烏亮的眸子眨了眨,尤帶著淚珠洗過的幹淨剔透。溫頌摸了摸臉頰,發現上麵還帶著幹涸的淚痕,他抹了把臉,從藥鼎中爬了出來。從千株殿出來之後,溫頌去向重堯真君致謝。重堯見了人,唇邊銜起一抹期待的笑,“我隻盼師弟能早些把我的菩提果送過來。”——長月峰中。“重堯在你離開之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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