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影刃堂辦事這麽靠譜,這麽一個落後的村子裏居然還能被找到。


    周玄墨又多給了他們二人一點靈石。


    “剩下的交給我,你們都回去吧,順帶幫我傳話地七,我很期待以後的合作。”


    兩人自是不會插手客戶的事,拿了靈石就直接走了。


    周玄墨走進村子裏,又聞到了一股藥香。


    “又在“救人”?嗬。”


    ……


    咕嘟咕嘟沸騰的藥鍋在一旁宛如鬧鈴一般,宋鍾就坐在那裏,盯著藥鍋下火苗,周玄墨焚盡一切,釋放出的火焰,還遺留在他的腦海中,永遠無法熄滅。


    “你來了,周玄墨。”


    周玄墨走到宋鍾身後,宋鍾似乎也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畢竟,是自己和師弟任半鬼主導了那場戲,逼的村民們吃了曉曉,逼的周玄墨殺了所有人,最後又在周玄墨身上做了實驗。


    宋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知道周玄墨或許有一天會找上自己,要討個說法,到時候可能會是自己的死期,但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曉曉……她於你而言,到底算什麽?”


    宋鍾沉默片刻:“曉曉,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她是我到那村子裏見到的第一個人……她……”


    宋鍾搖搖頭:“說再多也無益,動手吧。”


    宋鍾抬起頭,閉上眼,一副欣然赴死的樣子。


    周玄墨更加憤怒,一把抓起他的衣領。


    “你以為我不想殺你?你以為你救了很多人嗎?確實,你是救了很多人,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害了曉曉。”


    宋鍾睜開眼:“如果我告訴你,要等那些人死了你才能得病,我才能實驗,你……會等嗎?”


    最開始的周玄墨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方法,而且當時的周毅也等不起。


    “以少數人的性命換取多數人的利益,這就是任半鬼的理念。”


    周玄墨拎著他,惡狠狠的說道:“他在哪?”


    “他殺了我,現在的我已經讓他提不起興趣了。”


    任半鬼殺了他,殺了曾經那個理念不和的宋鍾,縱使你如此不認可我又如何呢?你最終還不是走上了我的道路?我的理念才是世間真理!


    宋鍾從胸口裏掏出一本書。


    “這是我畢生所學,裏麵記錄了我一生所遇的各種疾病,還有救治之法,還有各種醫術。”


    周玄墨接過書,看著宋鍾,隻覺得更加生氣!


    周玄墨一把將宋鍾摔倒在地,當著他的麵,將書焚毀了。


    “你還想自己一身本事有人寄托?你不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曉曉那麽信任你,你卻把她當做棋子!你枉為醫師!”


    看到自己的書被燒,宋鍾有過一瞬間的難受,但很快又被周玄墨的話罵了個清醒。


    “你不配留下任何東西在這世間!”


    周玄墨抬手,一道金絲出現在手指上,扭動一陣,直接鑽入宋鍾的體內。


    宋鍾瞬間痛苦無比,感覺渾身的經脈都被那宛如蟲子一般的金色細線攪亂破壞,這痛苦遠不是那葬心血煞能比的,才一會兒,宋鍾就渾身冒汗,在地上痛苦翻滾,徹底忍不住痛苦慘叫出來。


    周圍被周玄墨隔絕了聲音,外麵的人什麽也聽不到。


    周玄墨折磨了他半個時辰,他全身經脈盡斷,但隻是如此還不足夠,周玄墨要讓他活下去,讓他永遠活在害死曉曉的痛苦中,讓他背負這一切,苟活下去,知道他孤獨的死在某個角落,永遠不被人知曉。


    天魔神功能夠對人的內心產生不可估量的損害,它能夠嚴重影響人的心智,當初霍龍就是被這天魔神功影響了一絲,導致失敗,現在,周玄墨要用天魔神功徹底讓宋鍾的內心防線崩潰。


    一絲絲魔氣鑽入宋鍾體內,周玄墨勾起他心底的恐懼,他能在臨死前要把畢生所學交給自己,毫無疑問,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來這世上走一遭,什麽也不留下。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你的修為已經被我廢了,你引以為傲的醫術也被我燒了,用你僅存的時間,去贖罪吧!”


    周玄墨走了,留下了宋鍾。


    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暢快,曉曉也不會活過來了,任半鬼也沒有找到。


    “任半鬼,我會找到你的,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


    周玄墨並沒有直接回西州城,不知道為何,周玄墨竟然又去了南荒。


    這裏已經升起了一地荒草,曾經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好像就沒存在過一樣。


    周玄墨倒在草地上,仰頭看著天空的星星。


    周玄墨又想起了曉曉那善良的麵龐,為何善良之人總會遭受這些呢?


    “你早就知道,善良是需要邪惡來守護的,不然善良隻會被殺死。”


    又一個周玄墨躺了下來,躺在草地上看著夜空。


    陽:“我知道你是什麽了,你是陰陽之力衍生出來的另一個我,我說為什麽陰陽之力我明明全部掌握了,卻隻能施展陽的那部分,原來是陰的那部分化作了你。”


    陰:“我還以為你要遲鈍到一輩子也想不明白呢,知道就好,所以,別把我當成什麽你的心魔,我就是你,隻不過我們性格不同罷了。”


    陽:“你說善良需要邪惡守護?我很認同,我也明白了這一切,知道今後該怎麽做了,我會接納你的。”


    陰:“說的好像一直都是你占主導一樣,你仔細想想,你殺葉凡,霍龍,楚淵,你殺所有人的時候,就沒想過那麽優柔寡斷的你,為何殺掉他們能毫不猶豫?”


    陽:“都是你……”


    陰:“都是我,隻不過當時我們還混沌一體,隻不過輪海境之後,我們似乎更加涇渭分明了,這世界還真是神奇啊。”


    陽:“謝謝你了,沒你,我走不到這兒。”


    陰:“和自己說謝謝,你是在感謝那個心狠手辣的自己嗎?”


    陽:“算是吧,畢竟,善良需要邪惡守護。”


    陰:“看在你這麽明事理的情況下,我送你個禮物,看那邊。”


    周玄墨扭頭看去,眼中看到了陰氣的流動,視野逐漸清晰,在遠處,一個小女孩的身影逐漸匯聚,在那裏低聲哭泣。


    “據說現在路過那裏,還能聽到小女孩淒慘的哭聲呢。”


    周玄墨想起了軒轅天畫的話,原來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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