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楚立伸出手,也作了下自我介紹,接著說出了自己這邊的情況,黑人小哥頓時吃驚的連墨鏡都摘下了:


    “所以,不光你要過去,還有兩頭駱駝還有一隻蜜獾?!”


    楚立剛想解釋,黑小哥就直接“哇偶”一聲,大叫道:


    “酷!”


    接著,他興致勃勃的對楚立催促道:


    “快帶我去看看它們!蜜獾這玩意兒我以前隻在菜市場見過。”


    楚立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對他警告道:


    “想見可以,但我那條蜜獾脾氣可不好,你一會兒小心點!”


    “沒問題!”


    黑人小哥胸口拍的梆梆響的保證道。


    楚立無奈的搖搖頭,對一旁的中年男子打了聲招呼道別:


    “那領導,我們先過去了。這次真得謝謝你幫忙了!”


    “不客氣!到那邊後,記得報個平安啊!”


    中年男子也笑著衝他搖搖手。


    就這樣,楚立帶著黑人保安看了下駱駝和蜜獾,惹得黑人小哥大呼小叫的要和騎著駱駝和蜜獾古力合影。


    在黑人小哥的介紹下,楚立補充了急救包裏的藥品,穿了一路的衣服也換洗烘幹了。


    下午,黑人小哥開著一輛轎車,後麵跟著一輛卡車拉著駱駝和蜜獾,一起開往城外的油田基地。


    出了城後,沒開多久草原就逐漸變作了沙漠,隻是零星的一些荊棘草點綴在道路兩側的黃沙中。


    車內,黑人小哥則滔滔不絕的和楚立聊著天,時不時的還分享一些他和領導一起出去時的一些趣事。有被村民攔路敲詐的,也有遇到叛軍的,甚至一度還被一夥武裝分子拿rpg逼停過的經曆。


    楚立聽的一愣一愣的。


    沒過多久,他們就遇到一處關卡,很簡陋的那種,就兩個鐵柵欄攔住道路,一個持槍的士兵檢查過往車輛。


    “立哥,你坐我的車,可省下一大筆錢了!”


    黑人小哥指著前邊檢查車輛的士兵得意的對楚立道:


    “那些警察借著檢查的名義,會收取過往車輛過路費。”


    呐,就這樣的關卡,夠簡陋的吧!但檢查的人可是帶機槍的。


    “這要真遇到有問題的車輛,能攔得住?”


    楚立指著道路兩側空曠無垠的沙漠有些無語的問道。


    “我要是你,就絕不會把車往沙漠裏開。”


    黑人小哥鄭重的對楚立說道,但他並沒有繼續解釋原因。


    接著,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證件對楚立笑道:


    “我們石油公司在當地備案過的,不用交錢。”


    果然,等輪到他們的車子要過去的時候,黑人小哥亮出證件給軍裝警察,警察隻是隨意看了兩下就揮手放他們過去了。


    “這裏其實最靠譜的憲兵,比警察要靠譜的多。”


    黑人小哥一邊開車一邊向楚立介紹道:


    “有一回,我跟領導他們出去。結果隔壁穌丹鬧暴亂了,大批難民湧入查德這邊。”


    “我當時正開著車子呢,忽然擋風玻璃就裂口子了。”


    說著,他指了指擋風玻璃:


    “我還正納悶,以為是哪裏飛來的石頭砸中玻璃呢,結果前麵車板直接被打出火星子!我就知道有人朝我們開槍了。”


    “那後來你們怎麽辦?”


    楚立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當時趕緊趕緊趴下身子,一邊大喊有人朝我們開槍,一邊把油門踩到底往回開,方向盤打死”他笑著指著四周的沙漠:


    “反正四周都是大沙漠,也不怕撞到什麽東西。”


    “但是,”他繼續說道:“我們逃回來後還是要再走一趟呀!畢竟有正事要辦的!”


    “那後麵領導什麽反應?”


    楚立笑著問道。


    黑人小哥一臉炫耀的神情,證明當時那件事的結果應該不壞。


    果然,黑人小哥哈哈笑道:


    “領導反應比我還快,這裏是邊境附近嘛,又距離石油基地不遠。他們直接打電話給政府,政府派出一支憲兵隊過來護送我們。”


    黑人小哥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搖搖頭感慨道:


    “你沒見過那個場麵,太震撼了!”


    他指著前麵空曠無垠的沙漠:


    “當時越往穌丹方向走,遇到攔路的人群越多,他們把公路堵住了。”


    “然後,憲兵隊直接往人群裏扔催淚彈清場,幾把機槍直接朝天射。就這樣,我們才一路平安過去的。”


    (這段經曆是駐非洲的一位國企領導的真實經曆,隻有刪減,沒有誇大。這也是為什麽許多國企去非洲不但有補貼,而且晉升速度也快。)


    黑人小哥語氣平靜的對著楚立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千萬別冒險走兩邊的沙漠嗎?就是因為後來兩國打仗,有人在沙漠裏埋地雷了。”


    楚立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他環視著兩側的沙漠,再看向黑人小哥,黑人小哥對他點點頭。


    “額賊!”


    他輕聲吐槽道。


    接下來,車裏明顯安靜了許多。


    不過,楚立接著打破寧靜指著前麵向開車的黑人小哥問道:


    “這條路誰修的?這麽長,還修在沙漠裏,不怕一場風下來,路就被沙子埋了嗎?”


    始終感覺沙漠中的路沒必要修這麽長,這麽好,後期維護代價太大了!


    黑人小哥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


    “這條路是大夏和當地政府合作一起修得。不修沒辦法,卡車要運石油,不修路就得走沙漠,分分鍾就得陷到沙坑裏。”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聞言紛紛道:


    “【二葉蟲】:我也是專業修路的,聽說去非洲工資都挺高,可惜我們不是國企,接不到這種工程。【齜牙】”


    “【黑喵qwq】:感覺大夏給當地的貢獻不是一般大呀!【摳鼻】”


    “我說這條路看著這麽眼熟呢!”


    “立哥,幫忙問下那裏工程款怎麽付?【抱拳】”


    楚立打了個哈欠問道:


    “好吧,那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他這兩天基本一直在車上,加上昨晚基本沒睡,現在感到一陣倦意湧上來。


    “快啦!不然再開下去就開到穌丹了。”


    黑人小哥笑著回複,再回過頭看楚立,已經閉著眼睛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楚立睡得正香,忽然感到一股慣性,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傾,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到了?”


    他揉揉眼睛向窗外看去,隻見沙漠中堆著十幾隻油桶,前邊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不遠處則是一座鐵塔。


    到基地了!


    “到了,”黑人小哥解開安全帶衝楚立招呼道:


    “走,我帶你去見見我叔叔。”


    “我的駱駝怎麽辦?”


    “不用管,它們坐得那輛是拉物資的,待會兒跟著車隊一起出發!”


    “那就走!”


    得知駱駝們不用下車,楚立一把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感受到一股溫和但幹燥的風帶著些許風沙迎麵撲來!


    “好熟悉的感覺啊!”


    他默默感慨道,然後跟著黑人小哥朝著不遠處的卡車車隊走去。


    看得出來,黑人小哥的確對這裏的車隊很熟,一路上都在和人打招呼。


    “巴賽姆,你這麽大的車怎麽才拉這麽點鋼管?別因為拿工資就偷懶啊!”(巴賽姆:阿拉伯名,意為喜氣洋洋)


    路過一輛正在裝貨的卡車時,黑人小哥笑嘻嘻的和對方開著玩笑。


    正在裝貨的卡車,全是管子


    “滾蛋!我這拉的是維修配件,拉的越少,證明那邊出的事故越小!”


    卡車司機也笑著和黑人小哥打招呼:


    “怎麽啦,易得裏斯,又來找你叔叔?是不是打算加入車隊,跟我們一起開大車?”


    黑人小哥搖搖頭,矜持道:


    “我們不一樣,我是給領導開車的,開不慣這種大卡車。”


    卡車司機衝著黑人小哥比出一個國際手勢表示鄙視。


    黑人小哥則毫不在乎的繼續帶著楚立往前走。


    前麵是一排長長的卡車車隊。


    黑人小哥熟練的帶著楚立找到其中一輛白色卡車,敲了敲車門,叫下一名年紀較大的黑人司機,向楚立介紹道:


    “這是我叔叔,拉什德。”(阿拉伯名,意為正確的道路)


    接著,又向卡車司機介紹楚立道:


    “叔叔,這就是我之前給你提到的那位要搭車去穌丹的人,楚立。”


    名叫拉什德的老司機點點頭,向楚立伸出手道:


    “嗯,你好,我叫拉什德。領導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一會兒你坐我的車就行。”


    “你好,”楚立也笑著和司機握握手:


    “那路上就拜托你了。”


    一旁的黑人小哥見狀就對老司機笑嘻嘻的說道:


    “那叔叔,我就把人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老司機點點頭,認真道:


    “放心吧,我一定把人安全送到。”


    楚立也和黑人小哥寒暄片刻後道別。


    “我檢查下車況,你先上車,我們待會兒就出發!”


    老司機對楚立呼一聲,就跑到卡車底下開始檢查車況了。


    檢查車況的拉什德


    沙漠中開車尤為麻煩,隨時一長風吹過來,就不知道哪裏被沙子給堵了。


    所以,拉什德養成了一旦卡車熄火,隻要再啟動,就一定先檢查的好習慣。


    這也是為什麽他能成為車隊領班的一大原因,足夠謹慎。


    “好!”


    楚立也不含糊,直接打開門,攀了上去。


    不得不說,卡車上的視野是真好!


    朝前麵望去,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庫庫庫庫——!”


    這時,前後的其它卡車陸陸續續的紛紛點火了。


    紛紛啟動的車隊,最後再跟量油罐車


    沒過多久,拉什德也爬了上來,關上車門後,他熟練的係好安全帶,鑰匙一轉,就啟動車子。


    他對楚立說道:


    “我們今晚要開一夜車,你要做好在車上睡覺的準備!”


    楚立聞言眉毛一挑,回道:


    “沒事,我昨晚也在卡車上睡的覺。”


    拉什德聞言哈哈一笑,拿出對講機喊道:


    “003準備完畢,003準備完畢,其他人報告情況,其他人報告情況。”


    接著,很快對講機中就傳來其他司機的回答:


    “收到收到!004準備完畢,004準備完畢!”


    “005準備完畢,005準備完畢!”


    “006準備完畢,006準備完畢!”


    “007準備完畢,007準備完畢!”


    ……


    “好,出發!”


    拉什德大喊一聲,隨即拉動手杆,一腳踩到油門上。


    “轟——!”


    卡車排氣管冒出一股黑煙,隨即緩緩啟動。


    長長的卡車車隊宛如一條沙漠中的巨龍,冒著黑色的煙霧逐漸朝著黃沙的盡頭開去。


    “一路平安啊——!”


    後麵的人們對著越走越遠的車隊大喊道,還有人拿著手機拍攝這一刻。


    大家都知道,車隊前往的目的地穌丹,現在正在鬧內亂。


    這一去,或許就有人回不來了。


    但這就是非洲人們的宿命,總是在戰爭跟貧窮中夾縫中,想辦法生存下去。


    大家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


    路上,楚立在卡車內吹著空調,看著兩邊的漫漫黃沙,不禁感慨道:


    “我還是第一次走沙漠走得這麽舒服啊!”


    他對好奇看他的拉什德講道:


    “我之前曾牽著駱駝走沙漠,那時是八九月,都不敢在白天走,太熱了!”


    “即使這樣,我們最後還是一度因為缺水,宰了一頭駱駝。”


    拉什德聞言不禁咋舌道:


    “看不出來,您真是勇敢啊!我們這裏最優秀的獵手,也不敢踏出草原去深入沙漠。”


    說著,他對楚立講道:


    “多年前,我們這邊打仗,收了很多難民。後來因為實在沒有食物供給戰俘了,就把他們全趕到沙漠裏。”


    “足足一萬多人啊!”


    “後來……”他搖搖頭道:


    “婦女們死了,男人們則在沙漠中迷路失蹤了。我再沒聽到過那些人消息了。撒哈拉沙漠殺人不留痕跡的。”


    (這段故事我很希望是自己編的,但很遺憾,也是真得。


    我初聽這件事時,內心感受很複雜,將上萬人驅趕到撒哈拉沙漠中,任其自生自滅。他們有老人小孩,也有孕婦。沒有手無寸鐵,也沒有水和食物。


    亡國滅種的殘酷戰爭,其實從未因為文明進入現代化而遠離我們,而是因為我們自身強大到足以自保。)


    他轉過頭笑著對楚立說道:


    “您隻犧牲掉一頭駱駝就活著走出撒哈拉沙漠,這要是被我們村子的人知道,一定會選你當酋長的!”


    楚立嘴角勉強笑了笑,隨即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那是一頭老駱駝,但也真是一頭好駱駝呀!”


    “它叫哈迪,曾跟著商隊多次往返撒哈拉沙漠,也曾救過我的命。我現在還留著它的皮子呢。”


    直播間裏的一些新觀眾還沒聽懂怎麽回事呢,一些老觀眾們聞言不禁紛紛發彈幕道:


    “【喜歡慧媛的洙赫】:現在想想,是會有點心疼老哈迪,但換我在那麽個環境下也會那麽做的,除了佛祖舍身喂鷹,人都是自私的,還是自己活著吧!【鮮花】”


    “【flnft】:大家當時都很排斥主播的做法,我沒敢發言。但現在可以說了,沙漠裏不養廢物,就跟你公司裏不養廢物一樣。保持悲傷是對的,因為它是夥伴,人類需要感性。下死手更是對的,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說我的夥伴是誰。【飲茶】”


    “這,請不要再讚美了。【哭笑】”


    “唉,我們都希望身邊人善良。但似乎隻有足夠凶狠狡詐的人才能混得好,人呐,真是矛盾啊!”


    拉什德看出楚立情緒有些低落,他想了想安慰道:


    “沒事的,我們這裏的人信奉萬物有靈。那隻老駱駝被你吃掉後,它的靈就被你吸收了,和你融為一體了。”


    “所以,”拉什德看著楚立:


    “它其實依舊在一直陪伴著你,沒有離開。”


    楚立聽完拉什德這段安慰的話,不知怎麽的,打了冷顫,他對拉什德認真道:


    “謝謝你,拉什德,你很會安慰人。我好多了,別再繼續安慰了。”


    他看著前麵的車子,對拉什德說道:


    “我先睡一會兒,今晚你要是累了,我們就換班。千萬別疲勞駕駛!”


    拉什德聞言哈哈一笑,得意道:


    “你放心睡吧,我經常一開就是48小時!”


    楚立聞言搖搖頭,也不再勸,隻是說了聲:


    “這麽長時間,就算你不需要睡覺,也得吃飯喝水啊!我開車技術也不錯,累了叫我一聲!”


    說罷,就調整座椅角度,昏昏睡去。


    這一覺一睡就是八個多小時!


    等楚立感到有些冷,清醒過來,發現車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嗯——!”


    楚立伸了個懶腰,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幾點了?”


    老司機看了下表,回道:


    “快淩晨1點了。”


    楚立取出一瓶水,抿了一小口,好奇的問道:


    “你一直開,沒停過?”


    拉什德搖搖頭。


    “那你不吃飯,不喝水,難道也不上廁所嗎?”


    楚立頓時感到有些震驚了。


    “不需要。”


    拉什德平靜的搖搖頭。


    “咕嘟—咕嘟—咕嘟—!”


    楚立聞言三兩下就把一瓶水喝光,隨即一擦嘴,對拉什德說道:


    “換班,你休息一下,我看來開。”


    看拉什德想要開口,他指著前邊的卡車說道:


    “你是領隊,明天你還要繼續帶領車隊,今晚好好休息吧!”


    “反正隻要跟上前邊的車子就行,不算多難。”


    誰知道,即便楚立把話說道這份上,拉什德依然堅定的搖搖頭,他對楚立說道:


    “這段路沒你想象中那麽簡單,必須我來開!”


    “至於明天,”他笑著對楚立說道:


    “到時候前邊會有一個小村莊,是專門為我們這些卡車司機提供服務的,那裏整個村子的人都會修車,還給我們提供休息的地方。”


    “到時候,我們集體在那裏休整!”


    “好吧!”


    楚立看著這個固執的車隊領班,將外套披在身上,閉上眼睛繼續養神,嘴裏喃喃道:


    “我又不會搶你的工作,沒必要這麽拚的!”


    就這樣,拉什德繼續開著車子在沙漠中行駛,直至黎明時分,楚立已經再次睡著了,卡車忽然“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嗯——?!”


    楚立被安全帶一勒,猛地睜開眼睛,手伸進肩膀處摸向匕首,嘴裏問道:


    “怎麽了?!”


    老司機拉什德指著後視鏡對楚立說了聲:


    “後麵發生車禍了,我下去看看!”


    說完,他就開門跑下車。


    楚立見狀,這才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搖搖頭,也鬆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隻見不遠處,兩輛卡車臉對臉的撞在一起,其中一輛卡車的有引擎蓋直接翹起來了!


    呐,就這兩輛,沙漠裏發生車禍,也特麽是少見!


    拉什德正抱著肩膀看著兩輛車直搖頭。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後,不禁紛紛吐槽道:


    “臥槽!這麽寬的沙漠,都能撞到一起,這司機也是個人才呀!”


    楚立見狀走上前去問道:


    “怎麽回事啊?”


    拉什德聞言搖搖頭,指著不遠處一個正蹲在地上的人說道:


    “耶哈亞撒尿,把車停在路邊,結果被路過的車子給撞了。”


    “現在車子無法啟動了!”


    楚立聞言看著眼前那高高翹起的引擎蓋,不禁也有些無語。


    這泡尿的代價真夠貴的!


    撒完尿發現,回不去了!


    這時旁邊的另一個人也不禁哭著不停砸自己腦袋:


    “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睡著了,沒注意前麵的車子!我開了一夜的車,太累了!”


    楚立對一旁的拉什德歎息道:


    “看到沒,拉什德?這麽寬闊的沙漠都能撞到一起,這就是疲勞駕駛的危害!”


    “我希望你下次還是多帶個換班的司機陪你一起出任務。”


    拉什德聞言搖搖頭,指著麵前相撞的兩輛車,語氣認真的對楚立說道:


    “知道為什麽這麽空曠的沙漠地帶,這兩輛車還能撞在一起?知道我昨晚為什麽堅持不讓你換班開車嗎?”


    說罷,他看著楚立搖頭的樣子,才沉聲說道:


    “因為這片沙漠中,到處埋著地雷!”


    “我們現在行駛的這條路線,也是靠著卡車司機和政府軍們摸索出來的!”


    這句話一出,楚立連同直播間裏的其他觀眾們紛紛露出震驚的模樣!


    ——————


    ps:文中一些關於戰亂的情節我盡量安排到人物對話中,這樣不至於顯得太過敏感。


    另,最後關於卡車司機說得沙漠中埋地雷的事,是真的。


    這是一輛新手司機沒按路線走,直接在沙漠中亂開中獎的照片。


    倒也不必為他們感到悲哀,因為類似這樣的雷區,我們這邊也有。但幸好我們有子弟兵,幾十年來為當地人民開辟出一片安全的樂土。


    沙漠中埋地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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