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希望燃哥是大家的。 -其實我覺得你們真的想多了,燃哥這個階段收心學習才是正常操作吧?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不信,隔壁說真的有這麽個小妖豔吸引了皇上的心。 -謝謝,我就是隔壁,真的有,而且我知道是誰! -誰? -在外校的…… “周睚。“旁邊傳來徐青燃的聲音,“這胡同是不是你頭像那片胡同?” 周睚摁滅手機,放進口袋。 胡同這邊幾乎沒什麽聲響,他一轉頭,徐青燃的側臉近在咫尺。 “應該是,我看了好幾遍。”徐青燃說,“你看這個爬山虎,你拍的時候好像在這裏,現在蜷縮到這兒,搭在牆上,牆磚顏色也差不多,可能天黑我看不太清,這裏靠初中部吧,你沒事跑到這邊專門拍一個胡同?” 周睚動了動手指,猶豫片刻:“你是因為我的頭像,才覺得眼熟?” “是啊。”徐青燃拍掉手上的灰,語氣得瑟:“厲害嗎,這記憶力你不要羨慕,我剛剛沒看你的頭像,就是記得。” 周睚語氣難辨:“是,記憶力挺好的。” 徐總誇完自己一般還得謙虛一下,誇別人,“其實你的記憶力也……謝謝。” 他後腿肚發軟,剛跑過蹲過跳過,脫力。 周睚扶他,徐青燃下意識抓他手臂,五指一個個往外收。 下一秒,周睚的手指驟然收緊,徐青燃壓根沒站穩,直接撞到他臉上,鼻尖抵鼻尖,呼吸相觸,然後猝不及防地向他逼近。 “燃哥對不起。”周睚貼著他的鼻尖說,“我有點兒生氣。” 徐青燃整個人都很懵。 生氣?為什麽生氣? 生氣就突然親他? 隨之而來的是周睚幾乎凶狠的親吻,徐青燃開頭落了下風,沒找到機會反擊,要不是聽到很近的地方傳來龍獅他們的喊聲,徐青燃可能會當場窒息。 下唇疼,他伸舌頭舔,嚐到一股血腥味,破了。 不遠處腳步聲漸近,徐青燃沉著臉,照著周睚就是一腳。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甜!第32章 “我真的聽得很清楚, 那個籃球剛剛就在我後麵!” “籃球有什麽嚇人的!” “人啊, 問題是誰在拍籃球!” “不……我就是覺得那個聲音像人頭撞地……” 幾束光在巷子中亂竄,人頭恐怖言論發表之後他們安靜了一秒,然後對說這句話的陸晨拳打腳踢:“靠, 剛剛是不是你跑的最快!” “明明是皇上跑得最快。”陸晨喊。 徐青燃掃他一眼:“不是我, 周睚跑得最快。” “睚……”陸晨轉頭,看見周睚邊玩手機邊走, 熒幕的光照在他臉上,某人在冷笑。 心情一般。 不過一般也正常, 他們剛剛過去的時候, 周睚可是被徐青燃踹出來的。 走進商業區, 光線充足, 徐青燃下唇的破口清晰可見。 龍獅探頭扒他:“不是,你們就往那裏窩一會還不到五分鍾吧,怎麽就打起來了!還破相了?我們皇上就靠這張臉吃飯……” “靠你吃飯。”徐青燃摁著他頭推開, “賣龍獅肉不香嗎, 反正你每學期胖五斤。” “香個屁。”龍獅說,“我就是想請教一下怎麽打成這樣的,睚哥你別生氣,徐青燃以前最注重形象,你打他臉他肯定踹你。” “……你這種小屁孩,懂個屁。”徐青燃揪起他後頸往後麵扔,越走越快。 “我怎麽就不懂了。”龍獅喊。 陸晨說:“人家嫌你煩你沒看出來?” 龍獅:“看出來了,要不看出來我會去煩他嗎?” 陸晨還沒理解, 龍獅尤其不爽地說:“他瞞著我有小秘密了。” 這個點,晚修剩下半節,走讀生陸陸續續出校門,除了值班老師,辦公室也基本沒人。 幾人直接回宿舍。 樓道兩盞燈報修,有兩層樓一點光亮沒有。 周睚走在徐青燃前麵。 鬧了一晚上進入倦怠期,五個人沒人吭聲。 徐青燃感覺嘴唇被咬破的刺痛重新在腦海炸了一遍,被暴躁遮掩的其他情緒這時候漸漸放大。 眼前昏暗靜謐,其他認知變得更加敏感。 比如前麵就是周睚的後背。 周睚穿著單薄的襯衣,因為外套在他身上。 但不知道為什麽,穿了那麽多他還覺得冷,腦袋昏沉的厲害,鼻腔呼出一口氣仿佛能灼燒麵部其他皮膚。 越難受越焦躁,踹了一腳不夠,還想再咬一口。 而周睚忽然停下來,徐青燃直直撞到他後腰。 沒等徐青燃問幹嘛,最前麵的龍獅鬼鬼祟祟扭頭,小聲說:“等下,李大爺好像在這一層。” 所有人屏住呼吸。 等龍獅說“快走”,他們一窩蜂竄上去。 巡樓宿管大爺回頭盯著樓梯,轉身納悶離開。 從他們幾個宿舍經過,兩個人往樓層裏麵走。 氣氛變得更加靜謐。 徐青燃突然想起來,以前他們之間也有過滿腹牢騷但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大概結婚的第二年結婚紀念日,他的公司和s大假期湊巧放到一起,他也就順便多了一天假期,一早定好的安排塞滿了半天,另外半天空著,和周睚在家裏無事可做。 他幫周睚泡完咖啡,想起來周睚放假當然也沒有工作。 周睚坐在陽台看書,他過去送完咖啡,感覺自己應該說點什麽,但是不知道除了紀念日快樂之外能聊什麽。 徐青燃隻能報安排:“晚上定了西湖的飯店,你上次說喜歡。” “上次?” “十五那天。” 周睚就笑:“徐總記性真好。” 徐青燃挺享受跟兩人呆在家裏的時間,但不找事做他難受,而且平時打官腔習慣,跟周睚也下意識客氣,他都替周睚尷尬,然後找了個忙工作的借口進書房。 相比之下,這段時間跟周睚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比以前兩年還多。 等會先說什麽。 其實我也剛剛知道這件事,你騙我一次,我騙你一次,扯平了。 徐總習慣性琢磨兩廂求全的方式,既能保住周睚的麵子,又能保住他的麵子。 畢竟以後還要一起生活,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沒發現自己想到這,眉心皺起。 走到寢室門口,徐青燃還在想開場白,人已經被抓著肩膀帶進宿舍,徐青燃後背撞在門板上,拽住周睚的手臂:“別開燈,李大爺還要上來巡樓。” 於是周睚放下手,悶頭咬在徐青燃喉結上。 操。 又來。 徐青燃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小腿發軟,陰晴不定地想要不先打一頓。 好在周睚這次下口不重:“為什麽踢我?” 徐青燃張口:“你先咬我的。” 周睚皺眉說:“我生氣。” 徐青燃想也不想:“為什麽生氣?” 周睚沒聲了。 徐青燃在黑暗中摸到他的五官,平靜地問:“你不是說不喜歡喝咖啡嗎?” 周睚反問:“你不是說要染頭發嗎?” 那是因為你不認我。 徐青燃咬舌尖,差點脫口而出。 黑燈瞎火,徐總臉色巨難看。 再怎麽安慰自己,周睚先隱瞞這件事都讓他受不了。 徐青燃本來想的很簡單,你怎麽想的,我怎麽想的,既然我們都回來了,以後人生是不是照舊走是他的選擇,真不想過下去也沒關係,總之敞開窗說話,他不想猜來猜去。 但是周睚先問了。 徐青燃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回避這件事。 走廊傳來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宿管大爺走到這一層巡樓,遠處放學鈴響,學生衝出教室,往宿舍樓湧。 “我不想染了不行嗎。”徐青燃從他旁邊繞出去,“我覺得白頭發不好看......你是哪天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