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謝宴黑溜溜的眸仁轉了轉,當然,要是還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就好了。阮晟本來等著謝宴迫不及待答應,就看到他瞅著他隻是傻樂,到最後也沒吭聲,隻是遲疑偷瞄他。阮晟眯眼:“有問題?”謝宴搖頭:“沒沒沒絕對沒問題,隻是……臣能不能再小小的補充那麽一點?”阮晟鬆口氣,隻要不是堅持要走就行:“說。”謝宴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臣能不能天天去看看獸殿的……那位獸主子?”要是能吃著阮帝的膳食還能讓阮帝人幫他找人順便還能擼著阮帝的獸,想想就覺得這小日子這筆生意怎麽看都是阮帝虧了啊。阮晟的表情那麽微妙的變了一下,他沒想到謝宴這個節骨眼還惦記著他,心裏隱隱很開心,隻是讓他真的天天見到他豈不是暴露了?阮晟一時間沒吭聲。謝宴心裏咯噔一下:果然世上沒這麽好的事。“要不,臣每頓少吃點?”謝宴不死心,意圖再挽救一下。阮晟揉了揉眉心:“愛妃這要求並不過分,隻是朕卻不能答應你。愛妃是自己人,朕也就不瞞著你了,獸殿裏的那位身份不一樣,不能隨意見人,甚至不能暴露在宮人麵前,更何況,他身體不太好,也不能離開獸殿太久,不僅如此,每日還需要閉關用藥物調理身體,需要花耗許多時辰。”“啊?”謝宴想到之前獸這麽瘦,難道跟這個有關?沒想到獸這麽慘,跟這位阮帝有的一拚了,“獸……就那位獸主子不會有事吧?”阮晟將謝宴擔憂的神情收入眼底:“隻要不出太大的問題,安然無恙。”謝宴鬆口氣:“那……”他剛想說算了,既然這麽危險,為了獸的安危著想還是算了,說起來好像宮裏的人除了許公公很少知道獸的存在,這樣似乎也說得通。他也想不到阮帝會說謊的必要性,所以也沒懷疑。阮晟遲疑一番,還是開了口:“幾天見一次也是沒問題的。”到底不想看到他這麽失望的表情,阮晟想想幾天見一次應該不容易暴露。謝宴眼睛一亮:“可以嗎?臣要求不高,幾天見上一次也行!”擼一把說說話,想想這日子簡直了。阮晟眼底也帶了笑意,“朕既然說可以自然是可以,不過見麵的時辰到時候朕會讓許公公告知你。”謝宴重重頜首,想到今晚上是上元節,到底沒忍住:“那……臣今晚上能見一見獸嗎?今晚上是上元節,聽說城裏有花燈,臣想帶獸主子去瞅瞅,一年就一次,皇上放心,臣絕對不會再跑了。”這麽好的事,有吃有喝還有玩還能幫忙找人,傻子才會再走。阮晟遲疑一番,可對上謝宴極亮的瞳仁,拒絕讓他失望的話愣是說不出來:“到時候……朕讓許安帶你過去,隻是宮門關閉前早些回來。”謝宴差點沒蹦起來,隻是一動,才發現腰部的不適才顯露出來。阮晟無奈:“你別高興的太早,今晚上有宮宴,等宮宴結束你才能出宮,也玩不了太久。”謝宴搖頭:“臣不去太遠的地方。”他穿來還沒見過這裏的花燈,再說,能帶著獸一起去,以前想都不敢想。再說他之前沒能跟獸告別,心裏別提多遺憾,這會兒能再見一見,一顆心都軟乎乎的,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抱著獸蹂.躪一把。謝宴到底昨夜消耗了太多體力,等阮晟去禦書房離開後,他沒忍住又回龍榻上睡著了,已經說開之後,他倒是也不著急了,頂多就是宮裏的那些楚國細作,他們暫時還用得著他也不會對他怎麽著。就算是想從他這裏獲取什麽來對付阮帝,隻要他陽奉陰違一下,等找到姨娘就跟他們攤牌。謝宴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因為上元節宮裏有宴會,謝宴其實不怎麽想參加,頂多就是吃吃東西看看舞姬聽聽曲兒,可在宴會上他又不能敞開了吃,所以對他而言如坐針氈。謝宴幹脆在阮帝來的時候說他不去宴會了。阮帝也沒強求,讓他等宮宴結束就能離宮,隻是強調必須帶著他給他指派的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阮晟雖然知道他運氣好,可這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難保會出差錯,所以帶點人也是有必要的,更何況……他變回獸身跟著去,阮晟其實心裏不太有底,想不去,可當時已經答應了謝宴,隻能硬著頭皮,想著這兩次的確證實謝宴在他身邊能化解他身上的黴運。謝宴心情不錯,揮揮手,在阮帝臨走前,嘴一禿嚕多加了句:“要不皇上跟臣與獸主子一起去?”等說完謝宴就後悔了,讓他多嘴多嘴,這誰不知道阮帝這點背程度,萬一出了宮再出點事或者被人下點藥,到時候還不是他要犧牲?好在阮晟心虛,他不可能人與獸同時出現,隻能歎息一聲,裝作無奈的模樣:“愛妃有心了,隻是……朕還是不出宮了。”謝宴立刻順坡下驢,特別真誠地瞅著阮帝,揮揮手,再也不嘴賤了。謝宴等了有大半個時辰,離宮宴差不多結束的時候,許公公先一步回來了,到了近前,笑眯眯的,因為謝宴救了皇上以及皇上對謝宴的重視讓許公公對謝宴很有好感甚至是感激的,這態度自然也就不一般:“娘娘,皇上讓奴才帶您去見獸主子。”謝宴早就準備妥當,為了以防萬一,還揣了好幾張銀票,等到了獸殿前,許公公先一步離開說是在外候著。謝宴進了獸殿,殿門一關,遙遙看過去,就看到獸趴在玉榻上,整隻獸懶洋洋的,謝宴眼底的光極盛,仿佛瞧著獸一顆心就安了下來。若是昨夜他真的離開了大阮國,怕是又跟獸再也見不到了,如今頗有些失而複得的感覺,他走過去,站在那裏,低著頭傻樂著瞧著獸:“沒頭腦?”阮晟抬頭看他,望著謝宴眼底的光,還是有些心虛,萬一他跟他出去又出事了?可下一刻他就顧不上這些了,因為謝宴突然就撲過來,抓到懷裏就是一頓蹂.躪,甚至還照著他光禿禿隻有鱗片的腦袋親了一口:“啊啊啊,沒頭腦你不知道,我差點就走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幸虧阮帝夠意思,要幫我找姨娘,這下子我們又不用分開了!”謝宴積攢了好多話要跟獸說,在宮裏都是人精,他不可能跟別人說,他本來就是個話癆的性子,差點沒憋瘋,絮絮叨叨邊蹂.躪獸邊過足手感才放開獸,往懷裏一揣,神神秘秘道:“等下我們出宮去,帶你見識見識京城的風光!讓你長長獸眼。”阮晟:“…………”他後悔了,他這會兒隻覺得腦袋瓜子都被這廝親掉鱗片了,用爪子摸了摸,好歹沒真的怎麽著,可一張獸臉在黑色的鱗片下隱隱透著光,若是人身這會兒肯定是紅光滿麵了。謝宴將阮晟給揣在懷裏的衣襟,從領口塞進去,又在外麵罩了一個披風,過得嚴嚴實實的,還帶了毛茸茸的兜帽,既保暖又不讓人發現獸的存在。等謝宴出去,許公公早就候在那裏,看到謝宴懷裏鼓起的一團,眼底都帶了笑意:“獸主子這些年還真沒出去過,這次辛苦娘娘多照看著些。”謝宴彎著眼心情好,連聲應著。等馬車低調地出了宮,一行幾人都是便裝,等出了宮到了一處隱蔽的巷子,謝宴下了馬車,他揣著個暖爐,戴著兜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頭瞧著隻像是一個金貴的小公子,加上天黑,所以沒人發現這金貴的小公子的披風一個盤扣是開著的,而獸就是從這裏往外瞧著外頭的熱鬧與燈火通明。阮晟被謝宴摟著趴在懷裏,謝宴大概是為了怕獸凍著,所以直接給塞進披風裏的衣袍裏,他兩隻爪子搭著衣襟口,獸身幾乎貼著謝宴的胸口,對方身上的熱氣清晰傳到他的鱗片上,總有種整隻獸被對方的氣息給包裹著的錯覺。阮晟趴在那裏,明明外頭的景色是他當初在宮裏孤獨一人待在獸殿期待過的,可此刻卻有些心猿意馬,眼前他的獸眸能看到的仿佛成了過眼雲煙,他的注意力反而都在頭頂上方的那個人身上。謝宴想到上元節肯定人不少可也沒想到這麽多,尤其是此刻走過去,不少人會看過來,大概被他的臉驚.豔一下,卻又畏懼他身旁跟著的幾個人,不敢多看很快移開。誰都沒發現他懷裏還多了一隻。這種頭一次正大光明跟獸一起逛京城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他看到什麽好東西都想買過來,自己先拿過來,就忍不住湊到胸前,催促獸也趕緊伸.出小爪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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