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自家小區的路中間,兩人還算克製,動作上沒什麽糾纏,隻是眼神之間相互“打了幾架”。  這場打架重點是韓律單方麵的進攻,宋之維潰不成軍。  他學不來大人眉眼之間的輕佻曖昧。  不管和韓律在一起多久,隻要韓律拿那種眼神看他,他就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他的表情一直沒什麽漏洞。但他並不知道每次這個時候,他卷翹的睫毛都會止不住的抖,眼神也不敢直視韓律的眼神,隻敢看向稍低一些的鼻子或唇。  韓律垂眸在他臉上掃了幾遍,說:“明天來我家,或者我去你家。”  “好…嘞。”  兩人在家裏很是過了幾天逍遙快活的日子。  轉眼又接近一月的25號,韓律貼心的並不多言,宋之維卻惴惴不安,總覺得在這事上自己矮了一截,得看韓律臉色行事。  然後…  他發現。  韓律這人似乎在給他蹬鼻子上臉!  電話裏還不好發現,如今當著麵了,宋之維扯著韓律衣領口質問:“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說你這三天清醒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來送飯。”韓律抬頭看了對方一樣,宋之維眼睛還圓鼓鼓的,像極了毛絨小動物的眼睛,有點微不可察的委屈,他解釋道:“‘生病了’了就別吃那些沒營養的。”  宋之維可能是賤吧,韓律以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慌想躲,現在不問他又心急想別人多問問。  而且本來捅得隻剩最後一層窗戶紙了嘛。  他多希望韓律聽聽他的牢騷。怎麽就突然一點不上心了呢。  可是韓律的態度又讓人挑不出錯,他要生氣都顯得無理取鬧。  最後他使出殺手鐧:“你都不關心我難不難受嘛。”  “你不難受。”韓律篤定道。  “草。”宋之維驚得沒法了。他本來軟軟的靠在沙發上,現在直接驚的坐直了。  他現在才回味過來,過往的時間裏韓律雖然沒有任何窺探他**的欲.望。  但還是很關心他身體健康問題。--  那之後又旁敲側擊很多。宋之維不  知不覺被他套了很多話。  他這個“難受”,和普通人身體方麵出疾病的難受可完全不一樣。  他的難受是藏在蓬勃荷爾蒙裏束縛著的欲.望。他沒碰瓷疾病的想法。  韓律趁他不注意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都很真誠的說了實話,他不願對方擔心。  現在韓律確定他徹底不會出事後,就變成眼前這幅冷血渣男樣。  也變得開始給他“事後算總賬”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對自己的情況有了解,知道不會出問題。  韓律卻是被蒙在骨裏,兩眼一抹黑。也許曾焦慮,也許曾擔心的睡不著。  對於他的不坦白,韓律無論是出於心疼還是著急,總歸是有點脾氣的。  想到這兒,宋之維也不敢發脾氣了。  他抱著韓律的腰,臉埋進對方的胸膛處,哼哼唧唧的說:“但也還是有點煩嘛。”  韓律沒說什麽,安撫性的拍著他的肩膀,盯著天花板水晶燈的眼神逐漸幽深。--  其實他剛剛也是在試探。  無論宋之維給他保證了多少遍,他的淡然在遇見這件事上全沒了。  總怕會出事,尤其他最初知道這件事時宋之維那諱莫如深的態度,所以一遍遍的確認。  他喜歡通過已有信息來推導出更多的信息,但宋之維始終不告訴他那個最重要的一個,他霧裏看花沒日沒夜的查資料還不如“炸”一句宋之維的話有用。  這個小沒良心的,韓律手裏有節奏的向下拍。  宋之維剛剛的表現裏沒有隱忍的痛,甚至還耍了個心思朝他撒嬌,黏黏糊糊的。  也許真的沒事吧,這樣他才能放心。  趴在身上的人腰身扭了一下。韓律突然意識到什麽,不用看臉都知道宋之維現在肯定一副糾結思考樣。  他知道宋之維的背碰不得。  也不是完全碰不得,隻是那裏是他極度敏感的地帶。  如果在他清醒的時候碰他背,沒準兒就是一巴掌呼過來。雖然力道不重跟調.情一樣,但怎麽說也是極度不願意的。  但如果在宋之維被親的情緒正濃鬱時被摸背,效果良好的能直接把他骨頭摸軟,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而宋之維現在緊揪著自己的衣服,思維清醒的很。  韓律的手慢慢向下拍,節奏不急不緩:“不舒服我也沒辦法呀。”  韓律說話難得帶“  呀”這種語氣詞,語氣像是在哄人。宋之維腰身又扭了一下,罷了罷了,隨他去。  ——  27號晚上,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宋之維最後一波**熱剛過去就給韓律打電話了。  “喂?”他的聲音糯糯的帶著啞。  “嗯。”韓律聲音冷冷淡淡的,“好了?”  “好了。”宋之維聲音上揚。  “我來找你。”  “欸等下,我要先洗澡,你半小時後再來找我,你現在來我沒法給你開門的。”  “好。”  宋之維照例把沐浴露打在自己的兔尾上,不一會兒就起來泡,真是比浴球還好用。  兔耳朵則是用的洗發露。  偶然發現這兩種的區分,他覺得無語又好笑。  把兔耳兔尾吹幹後,這兩樣東西自動消失了。  然後他扯下床單丟進洗衣機裏,**也手搓了。  換上一套清清爽爽的衣服。  韓律剛好到他家門口。  他現在雖然身子骨還懶散的很,畢竟這三天出了那麽多汗和用了那麽多勁,但架不住心情好。  他飛奔下去給韓律開門。  “走吧,去吃飯。”  “嗯。”韓律鼻子微不可察的動了動,他的男朋友身上一股清爽又甜的氣息,就算發梢被吹幹了,整個人身上也蕩著一股朦朧的水意。  他的臉被蒸的紅紅的,連眼尾都繾綣的泛著紅。  韓律覺得好笑,看來宋之維是真的把自己裏裏外外洗了個遍,平常男生洗澡哪用得到半小時。  宋之維蹦蹦跳跳下了門口的階梯。  他們去附近中餐館裏點了菜。現在是晚上九點,已經沒什麽人了,館子又大,足夠他們肆意講話。  等待上菜間隙,韓律用少量熱的茶水給宋之維燙了一副碗筷。  用餐期間十分和諧。  兩個人東聊西聊的。  宋之維嚼速比平常快一點:“這次晚上八點才結束,可餓死我了。”  韓律:“你上次在我家不就挺快的,中午就完了。”  “因為我穿著你的衣服嘛。”  韓律夾菜的動作一頓,一個疑惑的眼神望過來。  宋之維心裏一顫:“那什麽…就是我在陌生的情況下很緊張就會這樣。”  怕韓律不信,他忙不迭的補充道:“你想想我們去打籃球那次是不是也是這樣?我也是27號下午去看了你們的決賽。”  韓律沒說什麽,沒信也沒反駁,宋之維繼續:“那時候你還和我告白來著。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麽嗎?”  韓律思考了一下,認真的臉色:“不記得。”  宋之維眼睛一橫:“這就不記得?”  韓律眼裏是笑意,嘴裏慢悠悠道:“完全不記得,隻記得你在我家穿著我的衣服…”  “別提。”宋之維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求你別講,別問。  ”  韓律夾了一塊宋之維喜歡吃的菜在他碗裏,休戰道:“吃吧。”  宋之維脖子浮著一層紅色,悶悶的咬掉嘴裏的菜。那小樣子氣鼓鼓的。  時間到了二月就可以開始準備過年了。  柳鳳霞和宋父承諾今年回來和孩子一起過年。  其實他們這些生意人越到過年越忙。往年也是,要麽把宋之維帶上丟酒店裏自己玩,要麽是讓他去外婆或者奶奶家。  今年兩人  確是在極短的假期裏還忙裏偷閑坐飛機回南淮市。  其實今年宋父也不想回來的。主要是除了除夕這天沒事,正月開始就要去好幾個聚會。劉鳳霞在車上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再不回來你兒子就要被搶走了。”  “怎麽會。”宋父敷衍了聲,開始閉目養神。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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