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知易也就不理會他了,這小祖宗脾氣陰晴不定的,於是他便去收拾桌上的東西,剛把手伸過去要端起秉南冬的那碗麵的時候,秉南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仙尊以往失憶過嗎?”


    “失……失什麽憶?”又不是上演什麽狗血愛情劇,範知易不明所以,“你先放手,收拾好後我得去給你熬藥了。”


    秉南冬鬆開了手,扭頭問道:“仙尊是多久來天雲門的?”


    “不知道,反正就最近吧。”白白當時介紹身份的時候也沒有給他一個準信,反正這麽回答也沒錯。


    秉南冬不說話了,整個人隻是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範知易很快地就把廚房收拾了,然後給秉南冬煎藥。


    藥爐昨日被岑君搬到了廚房外麵,範知易一出廚房,秉南冬就起身跟著他,也不靠近,就倚在廚房的門邊,瞧著他。


    範知易從籃子裏翻出今日該用的藥包打開放進藥爐中:“對了,待會兒有個小童子會過來送東西,如果我抽不開身的話,你讓他把東西直接放門口就行了。”反正這個山上麵也就他們三個人,無所謂,範知易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偷走或者做什麽手腳之類的。


    秉南冬不理他,不過範知易知道秉南冬這是聽到了的。論起煎藥,還是昨天和岑君學了一陣才會的,今天就直接趕鴨子上架實操了。


    就在範知易賣力扇火的時候,秉南冬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股寒意:“仙尊,你是在同情我嗎?”


    “什麽?”範知易被煙灰嗆了一下,轉過臉來看著秉南冬。


    秉南冬笑笑:“我說,你同情我嗎?”


    好問題,秉南冬的遭遇範知易怎麽可能會沒有對這人產生一點同情,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訴他秉南冬問他這個問題絕對不是為了得到肯定的答案,畢竟他的心思可不能按照尋常人的思路來猜。


    “我不是同情你,我隻是在盡一個師父的職責。”範知易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騙子。”秉南冬喃喃道,隨後一下子又笑了,“仙尊知道一個故事嗎?”


    “什麽故事?”


    “有一個人奪舍到了別人身上,他向周圍人解釋自己前後不一的言行是因為失憶所致。後麵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好像把所有人都忘了,這次連解釋也沒有。”秉南冬頓了頓,“故事講完了,仙尊覺得熟悉嗎?”


    奇奇怪怪的故事,範知易覺得這秉南冬該不會是以前見過自己用的這個身體然後在和自己說他懷疑自己被奪舍了吧?不對啊,白白說了這個身份是原本小說中不存在的,而且是在他穿進來之前為了方便他行動才先安排這個角色到了天雲門裏的,那段時間秉南冬應該還在天雲門內足不出戶地養傷吧。


    範知易站起了身,有些話還是早些說明白為好,省的一直悶在心裏成了兩人的疙瘩:“秉南冬,自從那天從醫館出來後你就一直在試探我,你如果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好了。”


    “我問了仙尊便一定會說真話麽?”


    “不一定。”範知易擺擺手,“誰還沒點秘密呢,就像你,你有些沒辦法說的話我不是也從來沒有逼你必須要講出來嗎?你說的失憶什麽什麽的,我的記憶很完整,我確實從來沒有失憶過,我不知道你是想問什麽還是將我誤認為了什麽人,但在這之前,我確實沒有見過你。”


    仔細想來,秉南冬的異常是從醫館聽到了他那個亂取的名字後開始的,加上岑君的哥哥和秉南冬的關係,秉南冬不會懷疑他和岑君的哥哥有什麽關係吧?嘶,難搞啊難搞,岑君的哥哥也真是的,到底是何方人才。


    聽完了範知易的話,秉南冬的臉上不見悲喜,他就那樣沉沉地站在那裏,像是孤魂一樣,而且還穿的一身白,要是大晚上這樣出現在家門口,範知易估計自己會被嚇死。


    他便勸道:“做人嘛,就是要坦蕩一點,少搞些彎彎繞繞的,真誠才是永遠的必殺技……哎!”


    秉南冬轉身就走了,搞得範知易摸不著頭腦,隻能無奈搖了搖頭。


    煎藥的時候那小童剛好也來了,範知易收下了東西,煎著好了藥端去找秉南冬,發現秉南冬正坐在屋外的廊椅上,他似乎格外喜歡那裏。


    “吃藥了。”


    秉南冬接過,那麽苦的藥他麵不改色直接一股腦悶了然後將碗遞給範知易,範知易敬他是條漢子:“走吧,進屋裏去,給你的眼睛換藥,順道把傷藥擦了,然後把今日的疏導也做了。”


    秉南冬都聽他的,隻是那身上的傷範知易每一次看到都會感覺心裏難受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自然對於秉南冬那些讓人氣憤的行徑和話語都偏愛了不少,感覺也不是那人讓人惱了。


    結束後範知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臂。不過就這麽幾天,他能夠感覺到秉南冬體內的情況好了很多,滯澀的靈力不斷地運行著,開始自主吸收那些靈力團了。


    有效果就好,有效果的話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秉南冬低著頭,兩邊的碎發遮擋了他大半張臉:“你要走了嗎?”秉南冬的聲音很平靜,“其實沒必要那麽麻煩,吃藥擦藥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做,不需要……”


    話沒有說完,秉南冬就感覺自己嘴裏被塞了個東西,他一皺眉頭,便聽見範知易道:“蜜餞,甜的。”他昨天一時想起後還專門給那個小童傳音讓他記得帶。傳音的法術是第一次使用,範知易不知道自己這心念一動用來傳音行不行,不過好歹是成功了。


    範知易往自己嘴裏也塞了一顆,然後將剩下的蜜餞全部包好了放在秉南冬麵前:“以後吃了藥覺得嘴裏苦你就自己拿一顆來吃,若是喜歡我便下次還帶些給你。”


    “不喜歡。”


    別扭、傲嬌!範知易在心裏想著,不喜歡你還不趕緊吐出來:“至於你說的,傷藥我就幫你擦背上你夠不到的地方好了,其他地方你自己塗就是,而眼睛需要上的藥我每天都會來幫你換,喝的藥每天也會給你送過來。”畢竟大夫說了秉南冬有前車之鑒,範知易怕他沒人看著一時想不開又自傷雙目,那這段時間不就白費功夫了,“除此之外其餘的你都別管,也別想那麽多,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等傷好後再說。”


    “傷好後……”秉南冬撫摸上自己的眼睛,而後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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