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南冬雖然看不清,但也知道範知易一定被他嚇得臉色“唰”白,於是抿了抿唇,輕咳一聲:“剛剛都是騙師尊的,師尊回去睡吧,弟子也要休息了。”


    都這麽說了,範知易怎麽可能還能睡得著,就算腦子不清醒,但是恐懼並不會消失,範知易死活不幹,抱緊了秉南冬的被子窩在他的床上,不肯動。


    秉南冬問他:“那師尊睡這兒,弟子去師尊房間睡。”


    “我真的害怕。”


    秉南冬瞥了他一眼:“師尊剛剛講故事不是講得很起勁嗎?”


    範知易不管:“隨便你睡哪兒,反正得和我一間房。”


    秉南冬:“……”


    最後範知易被提起來打了地鋪,他不敢看黑漆漆的床底,於是翻了個身背對著,背對著有一種未知的恐懼,於是他又轉了回來。


    秉南冬看著他大熱天把自己窩成一團拱來拱去:“師尊,你不熱嗎?”


    “被子封印。”你可一定要講鬼德啊。


    秉南冬聽後,沒來由笑了一下:“師尊,你真的失憶了嗎?”他的眸子暗了暗,浮現出一抹精明。


    “沒有哦。”範知易答道。


    秉南冬所有的笑都不見了:“所以你一直在騙我?”


    “沒有哦。”


    秉南冬:“……”他下床直接把範知易的被子給他扯了,看到範知易將自己滾的一團亂,黑發混著白色的裏衣夾雜在一起,有種淩亂的美感。


    秉南冬移開眼又把被子給他放了回去。


    範知易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秉南冬突然道:“我才是最傻的。”


    “不傻,徒弟可聰明了。”


    “對我的記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自然是見你的時候開始的。”範知易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就是在雪山上看到你走過來的時候,那是第一次見麵。”


    秉南冬:“……”


    範知易望著這樣看起來十分脆弱難過的秉南冬,想起了他剛開始來到雪山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樣子的,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會引起他的任何情緒變化,或者說,他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對於這個世界的興趣了,所以範知易才會總是和岑君一起逗他。


    出於本能和心底最真實的情感,範知易道:“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但是覺得自己該道歉,就像以前那麽多年的生活一樣,經常道歉,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秉南冬沒有說話,範知易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這是一個幹淨的擁抱,就像是長輩安慰照顧的晚輩一樣,範知易拍著他的背:“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秉南冬鼻尖一酸,硬是要逞強:“不會。”


    “那……對不起,我也不會其他的辦法了。”


    秉南冬抓住了範知易兩側的衣裳,很用力很用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秉南冬這還處在情緒中,就聽見了範知易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和突然一下子失去支撐搭在自己頭上的腦袋。


    秉南冬:“……”這次他敢肯定範知易是睡著了。


    第二日範知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的是地鋪,他整個人處於待機狀態,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發,確定了這應該是秉南冬的房間。


    嗯,對,這就是秉南冬的房間,自己為什麽會在秉南冬的房間裏?因為昨天看到了那個像,自己有點害怕就來找秉南冬了。


    然後呢,然後……範知易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的腦海中停留了一幕秉南冬坐在他的地鋪上黯然神傷的畫麵。


    範知易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靠北啊,他幹了什麽?他把徒弟惹哭了?


    範知易再一看,床上沒有人。


    完蛋了完蛋了,喝酒是真的誤事啊啊啊啊啊啊!


    範知易馬上立刻收拾了自己,一哐啷打開門,正好和院子裏小路上嘴裏叼了個包子的莊愉景還有拿著一屜包子的何安對上了眼,莊愉景口中的包子啪嗒落在地上滾了一圈,而他本人眼睛瞪得圓圓的。


    範知易一下子某種意義上的開了竅,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立刻伸出爾康手解釋:“那個,不是,你聽我說,昨夜的情況有點複雜,別想太多!”


    何安愣了一會兒,選擇上手捂住了自家少爺的眼睛:“請仙尊先整理儀容。”語氣算不得好。


    範知易低頭一看,他什麽都穿的好好的,唯一一點可能就是頭發還散著,發帶被他握在手裏,他這不是著急找人嘛,這些人怎麽這麽容易就想歪,能不能對秉南冬和他有點自信,如果不是昨晚喝醉了……


    想到這裏,範知易就想給自己一巴掌,要不是喝醉了,他能這麽沒有邊界感地大半夜溜人家房間裏來嘛?嘶,這胸口怎麽有點痛。


    範知易擰著眉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被徒弟打了,他幹了啥被打了?


    範知易從來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因為平常一直都是一個人的緣故,他很少喝酒,而且就算喝也有控製量,從來沒有醉過,所以他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麽。


    “師尊。”就在這個時候,秉南冬回來了,隨意瞥了一眼莊愉景和麵色不善的何安,直接把範知易拉著又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範知易已經沒心思去想外麵莊愉景和何安會怎麽看他們了,他現在麵對秉南冬就是一整個大寫的尷尬:“昨天晚上,我……抱歉,我喝醉了。”


    秉南冬將端回來的包子放在了桌上:“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師尊還是別飲酒了。”


    這話說的,他到底幹了些什麽,在範知易的記憶裏,他好像就是講了一晚上的鬼故事吧。


    範知易手指不安地攪在了一起,他想問,但是感覺問了又不太好,於是便主動認錯:“抱歉。”


    “師尊為何這麽喜歡道歉?”


    “啊……”


    秉南冬看著他,目光落在了他的發上:“師尊怎麽還沒束發,用了早飯就要走了。”


    “哦,好。”範知易瞄了秉南冬一眼,見他自顧自地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沒有什麽異樣,還是忍不住確認,“我昨晚確實沒做什麽對吧?我就給你講了點小故事?”


    “師尊不記得了?”秉南冬一個眼神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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