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眼淚汪汪的看著齊君慕,她想起那個夢,她想說出來,可最終她動了動嘴,什麽都沒有說。齊君慕平靜的看著溫婉,看著她眼中的掙紮後悔無助,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今日來隻是最近聽到派人監視溫婉的人說她瘋了,有時候夢魘著時會說一些古怪話。齊君慕前來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真當見到人,他又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溫婉是瘋了也好,沒有瘋也罷,同他有什麽關係。他心裏想的嘴裏念得是沈念,同旁人沒關係。想到沈念,齊君慕的嘴角柔和了一分,他轉身離開。身後,溫婉的聲音傳來,她啞著嗓子道:“我後悔了。”聲音裏悲痛萬分,隱藏著痛苦祈求難過種種。齊君慕道:“這同朕沒關係,朕現在有喜歡的人,過的很好。”說完,他毫不留念的離開了冷宮,至此再也沒有踏入過。當晚,溫婉在冷宮自殺了。齊君慕聽到消息神色很平靜,還用手揉了揉沈念有些淩亂的頭。沈念朝皇帝嘀咕了句什麽,齊君慕朝他一笑,兩人鬧成了一團。日子就這麽細水長流的過著,手裏握著隨處可見的幸福。齊君慕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他覺得自己重活這輩子能和沈念在一起,是注定的緣分。第86章 仁慶五年,八月初九, 沈老夫人病逝。沈老夫人的喪事是沈念一手處理的, 沈老夫人對他來說就是個有著血緣的陌生人。但她病逝後, 沈念風風光光把她給葬了。沈清和文氏自然沒有出現, 大家對這事有著自己的看法自己的猜想。沈念對此根本不在意。這整個大齊都知道沈念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手握重權, 在皇帝跟前最能說上話,平日裏就連瑾親王都得避其鋒芒。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有緣由的, 不止一個大臣看到過瑾親王在遇到沈念時臉上那分恭敬。眾人對此自然是有想法的,不過誰都沒有從瑾親王那裏得到過什麽信息。這名頭傳下來讓沈念更加深不可測, 畢竟皇帝把親族都給廢了,卻把沈念給留下了, 這就說明了沈念玩弄權勢的手腕高超。因此想要巴結沈念的人不在其數,但沈念這人脾氣比較怪, 尋常日子不是在皇帝跟前就是在皇宮裏,偶然回侯府也隻是停留數息便離開。有人曾嘲諷道比起鎮北侯府,皇宮更像是沈念的家。這話傳出去後, 第二天朝堂之上皇帝便開金口道:“沈卿一心係朕安危, 他若真能把皇宮當家, 朕心裏高興。”皇帝這麽一開口, 便把想要拿這事做文章之人的嘴給堵上了。眾人找不到巴結沈念的途徑, 這不沈老夫人的喪事就是個極好的機會。沈老夫人辦理喪事那天, 鎮北侯府十分熱鬧。沈念不是個喜歡同人打交道的人, 不過那天還是站在門口迎賓。朝堂上除了特別清高自傲的官員, 其餘大大小小的官員基本上都來了。大家和沈念並不熟悉,見了也隻是說些客套話,表達下自己的哀悼。沈念客氣的回話,一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沈念受寵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這天眾人才知道沈念到底受寵到什麽地步。鎮北侯府的下人都是皇帝從宮裏調來的,因為鎮北侯府沒有舉辦過什麽大型的宴會,也沒有個什麽女主人。皇帝這麽做是明晃晃告訴眾人,他在給沈念撐腰,想要看笑話的自然要掂量掂量。文武百官看懂皇帝的意思,都有些麻木了。然後沒過多久,皇帝同瑾親王都親自前來鎮北侯府,還準備留在沈家用膳,沈家的榮耀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點。眾人若有若無羨慕目光落在沈念身上,他們心裏都明白,皇帝看的從來不是什麽沈老夫人,而是沈念。沈念看到齊君慕時,眼睛亮了下,裏麵有著歡喜之意。他是鎮北侯府的唯一的主子,自然要親自招待皇帝的。君臣之間很是和諧溫馨,其他人都看習慣了。知道內情的齊君灼看著兩人這膩歪勁兒,心情還是很複雜。至今為止,他對沈念同皇帝在一起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但他已經能很平靜的看待這件事了,該給沈念的尊重他還是給了,就如同皇帝說的那般,別人不認同沒關係,他不認同的話皇帝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難過。就為這一句話,齊君灼心裏就算是有千百不願意,也不會表現出來。有皇帝在場的場合,眾人都是拘謹的。不怎麽拘謹的就是皇帝、瑾親王和沈念三人。齊君慕看著眾人小心謹慎的表情,眼角彎了彎,在眾人吃個差不多時,皇帝開了金口道:“時間不早了,鎮北侯心裏也不好受,你們都回去吧。”眾多官員聽聞這話心裏都有些憋屈難言,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皇帝應該是最先離開的,可現在倒好,皇帝自己不離開,還替人趕起人來。眾人心裏雖有些別扭,但但皇帝開了口,他們隻得起身告退。沈念站在門前把前來的官員一一送出,禮數還是相當周到的。等人走後,他回自己的院子。皇帝理所當然的沒有在前廳,皇帝正坐在他院子裏的長廊處,身邊站著瑾親王。齊君灼本來也準備隨眾人離開的,不過他不放心皇帝一人在後院,便等沈念回來才離開。等齊君灼走後,皇帝朝沈念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