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端木伯禦再次折返,其親兵衛隊阻攔未果,也隻得再次調轉馬頭,重新殺回飛猱兵陣中。


    飛鳥夭剛才被騎兵一陣衝擊,也是怒火中燒,眼見端木伯禦折返回來,口中叫道:“來得好!”


    飛鳥夭踩著滿地殘腳斷臂,發力前跑,迎著端木伯禦的馬頭就衝了過去,待雙方即將接近之時,飛鳥夭如同一隻靈巧的鳥兒一般,平地躍起一丈多高,直直地撲向端木的馬頭。


    就在空中身形變幻之間,三把飛刀已然緊握在飛鳥夭的手中


    飛鳥夭人在空中,三柄飛刀激射而出,分別對準端木伯禦的頭、胸、腿部飆了過去,以雙方這種雙向奔赴的速度,一旦伯禦為飛刀所傷,肯定是致命一擊。


    飛鳥夭的飛刀功夫固然了得,但他沒料到端木伯禦卻是馬術高手。


    端木伯禦見飛鳥夭淩空射來的三把飛刀,角度刁鑽,自己雙鎚難封三刀,格擋住任何一刀,另一刀都難以避免,一時竟難找到好的防守角度。


    就在幾個瞬息之間,端木伯禦做出了肌肉反應,整個身形倏忽一轉,藏身於馬腹之下。


    甚至大青馬也十分配合地低了低頭顱,對飛鳥夭的飛刀攻擊做出了避讓動作。


    二人錯馬交匯的一瞬間,飛鳥夭也如同一片樹葉一般輕飄飄落下,三柄飛刀則“刷”地一聲劃過大青馬的馬鬃,一撮鬃毛隨風四散。


    端木伯禦驚出一身冷汗,翻身從馬腹下麵出來,順勢掃倒兩排飛猱兵,然後不敢大意,迅速回歸本隊。


    俱酒在望遠鏡中看得清楚,心中冷笑不已,原來右翼洞蠻,都是這些旁門左道的路數!


    這本來應該是特種作戰的部隊,卻被不懂戰場應對的洞蠻,拉到了正麵戰場之上,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找死!


    端木伯禦憑三百騎兵,不僅摸清了飛猱兵的路數,更是給對方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以及巨大的心理壓力。


    可以說,目前右翼的洞蠻已經沒有什麽戰鬥力了。即使有,也不夠大軍一個衝鋒。


    端木伯禦馬隊剛剛回歸本陣,一名騎手撲通一聲摔下馬去,隻見他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定睛一看,不知何時,這名騎手中了飛鳥夭一把飛刀。


    俱酒瞟了一眼,立即做出判斷:“飛刀有毒,速送後營醫治。”


    就在此時,山摩爾的藤甲兵嗥叫一聲,率先發起了攻擊。飛猱兵與獠丁兵從左右兩側配合,齊齊衝了過來。


    山摩爾今天出戰本來是計劃爭點戰功的,沒想到甫一出戰,飛鳥夭所部就損失慘重,頓時覺得顏麵無光。


    於是下令全軍衝鋒,意圖借藤甲兵刀槍不入的戰鬥屬性,迅速爭回一點麵子。


    俱酒冷靜地下令道:“拒馬攔截,火箭準備!”


    一排密密匝匝的拒馬槍立即擋在軍前,而一排排火箭已然扣上弩弦,就等俱酒一聲令下,點火發射。


    吳耕的“駐隊矢”戰術在戰場收效明顯,引得各軍爭相效仿,聶政的“瀟軍”也對此進行過專門的訓練。


    不過相較去吳耕的“四輪交替射法”,“瀟軍”這邊由於弓弩手的限製,減弱為“三輪射法”。


    即一隊射,二隊準備,三隊裝弩。


    相較於吳耕部密不透風的箭雨攻勢,“三輪射法”雖然稍有空隙,但也不遑多讓。


    口中嗥叫著的兩千藤甲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俱酒右手緊握黃金權杖,高高舉過頭頂,一動不動。黃金麵具閃爍著神秘而又冷酷的微笑,仿佛在嘲弄這些洞蠻的無知和不開化。


    近了,近了,當前排洞蠻衝過一箭之地的瞬間,俱酒高舉的權杖用力向下一揮。


    “嗡!”


    第一排火矢離開弩機的束縛,無數條烈焰拖著長長的尾巴,呼嘯著衝向天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絢麗的身影。


    衝在最前麵的藤甲兵的瞳孔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士卒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腳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放慢。


    但很快身後嗥叫者的同伴將他撞偏,瘋狂地向著近在咫尺的拒馬衝了過去。


    隻要能挑開這些拒馬和鹿角,進入肉搏狀態,三江部的勇士們力大無窮、無堅不摧。再加身上這套刀槍不入的藤甲,那將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蓬!”


    第一排火箭與藤甲輕輕一吻,一團火焰衝天而起。


    浸了三遍桐油的藤甲太容易點燃了,幾乎就是一擊而發,沒有任何的時間空隙與反應時間,一開始就是烈焰,一擁抱就是永遠,火,像毒蛇一樣在每一個藤甲兵身上蔓延。


    每一名藤甲兵,仿佛就是一根被點燃的樹樁,戰場之上,頓時熊熊燃燒無數根樹樁。


    火焰在他們的身體上肆虐,像妖魔長長的舌頭一樣,在舔舐著他們的每一寸肌膚。


    痛苦和哀嚎聲此起彼伏,焦臭與血光令人毛骨悚然。


    藤甲兵們拚了老命想要掙脫這一身活棺材,但藤甲的特點就是穿脫不易,死神纏身的情況下,他們還無法擺脫。


    更多的人在地上拚命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戰場之上,滾動著無數的火球。


    然而,浸潤了桐洞的藤甲與人體的毛發與衣衫,卻成為有效的助燃劑,火苗如同逃出了魔瓶的惡魔一般,越長越高、越燒越旺!


    整個“瀟軍”未邁過拒馬一步,未與敵人短兵相接,他們心有餘悸地觀望著這場殘酷的勝利,不少人腹中翻滾,幾欲作嘔。


    俱酒的黃金麵具始終保持著神秘的微笑,火光映襯在麵具上麵,更顯得莫測高深,沒有人懂得他的心思在想些什麽。


    其實作為現代人,俱酒見識到戰爭的殘酷與無情,也是心有戚戚。但他知道,對於這些未開化的洞蠻,必須殺一儆百,懲一儆眾。


    與蠻族的鬥爭,就是強者的舞台。


    蠻族有一種天然的崇拜強者的心理,單純而強烈。他們不認可什麽文明,卻希望成為強者的奴仆;他們不理解什麽教化,卻崇拜著力量和果敢,臣服於膽魄和鐵腕,心甘情願地接受絕對權威的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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