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看到院子裏的情景,暗自慶幸——幸虧沒讓顏如玉來。


    院子裏灑了不少暗紅色的東西,乍一看淩亂不明所以,細看應該是一個什麽圖案。


    而且這暗紅色的東西……


    霍長鶴心裏有個猜測,又但願不是。


    大儒一直走到一個破屋子前停住。


    “王爺,他就在裏麵。”


    霍長鶴還真沒見過這個人長什麽樣,隻見過苗苗那種奇特的裝扮,想必此人也是一樣。


    正想著,大儒推開門。


    霍長鶴:“……”那是個人?


    一團黑乎乎,髒七亂八的東西縮在地上,周圍也是古怪的圖案,也是暗紅色,不過,這裏的能明顯聞到血腥味。


    此人身上頭上,全都被淋了暗紅的東西,厚厚的一層,別說原來的模樣,霍長鶴連他的頭腳都分不清楚。


    大儒在一旁說道:“王爺,像他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方法,這些黑狗血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


    得,霍長鶴本來還期待不是,原來真的是黑狗血。


    霍長鶴看他一眼,大儒趕緊說:“我沒殺狗,不是我殺的,狗血是找別人買的,要不然也是被倒掉。”


    霍長鶴沒說話,低頭看著大蠱師。


    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大蠱師抬起頭來。


    他的臉……罷了,別說臉了,隻能看清一雙眼睛的眼白。


    霍長鶴看一眼就不想再看,問大儒:“要是把他弄走,也得弄血畫那些圖?”


    大儒認真點頭:“是,所有的布置,都得重新來一遍,一是怕他怕,二是有可能會害人。”


    “他們手段多,而且隱秘,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害了。”


    霍長鶴一聽這話,就打消了要把大蠱師帶去小院的想法。


    不如還是在這裏,讓暗衛換班,過來輪流看守,要真弄過去,暗衛們也多數不懂這些東西,萬一全都被害,一鍋端,那麻煩可就大了。


    霍長鶴想了想,又問:“有沒有什麽別的法子?隻能這樣?太惡心了。”


    大儒略一思索:“也有,不過,要找另一位蠱師,由他來操作,到時候讓此人聽從於他,就能解決。”


    “另一位蠱師……”


    霍長鶴想到苗苗。


    蜷縮在地上的大蠱師聲音低沉暗啞:“閉嘴,你這個苗寨的叛徒! ”


    大儒冷哼:“你們這些人,仗著這些東西胡作非為,不管別人的意誌,強行控製,我隻是不想和你們一樣,又不是犯了天條,我自己的命,為什麽不能自己作主?”


    霍長鶴看他一眼,頭回覺得,他說話有點像大儒。


    自從進來之後,大蠱師一言不發,但當聽到大儒剛才的製衡辦法,才出口製止。


    由此看來,大儒說得辦法是對的,可以行得通。


    就是不知道苗苗願不願意,這不是簡單的幫忙,出個法子解決一點問題,而是需要長久製衡。


    “你跟我出來。”


    大儒隨霍長鶴到院子裏,關上房門。


    霍長鶴道:“這個院子你租了多久?”


    “三個月,這破地方也沒人住,我看過,四周也沒有鄰居,我也怕那些血腥味讓人聞到, 被人發現事小,萬一被他害了人,那也對不住人家。”


    “我怕租時間長了,引起別人懷疑,所以就暫定三個月,我跟房主說,就是想在這兒寫個書,偷摸的,家裏婆娘不讓弄,又沒多少私房錢,才租這裏。”


    霍長鶴淺笑:“你倒聰明。”


    “本王先派兩個暗衛過來,協助你,一定要把他看牢,租房的錢雙倍給你。”


    大儒臉上帶笑:“不用不用,我有錢,之前銀錠小哥他們幾個幫我說書,可掙了不少,還沒花完。”


    “給你就拿著,你應得的,本王盡快找個蠱師,看人家是否願意,如果願意,萬事皆消,如果不願意……你就要多辛苦些。”


    大儒拱手道:“願為王爺分憂。”


    事情說定,霍長鶴把馬車給大儒,他獨自去小院安排暗衛。


    “王爺,”眾人過來見禮。


    霍長鶴頷首道:“有件事,需要六個人,分成三班,輪流看守一個破院子裏的人。你們誰手上沒有正進行的緊要事?”


    他們一共十三人,除了去跟著蓉娘子的三人還沒有回來,十人都在這裏,而且大多沒什麽緊要事。


    芙蓉閣被燒,晚摘星易主,小吃店的人也抓了,原來的暗衛都撤回來。


    “王爺,我們去。”


    霍長鶴選了六個,至於怎麽輪班,讓他們自己安排。


    正要再叮囑幾句,告訴他們那不是個常人要小心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喊。


    但距離有點遠,聲音也不算大,聽不清喊的是什麽。


    “是誰在叫?”


    “回王爺,是那個芸姑姑,被王妃的侍女帶回來,醒了以後就一直不安分,亂叫,沒人理她。”


    當時把這幾個人關進來的時候,顏如玉曾吩咐,不用理會,隻要跑不了,隨他們,鬧騰得狠了,就不給飯吃。


    “是她,”霍長鶴冷笑,“本王去看看。”


    叫喊的人,的確是芸姑姑,被琳琅從小吃店扛回來的時候,她還沒醒。


    本來在小吃店裏被“迷暈”的是琳琅,是她拖著琳琅去了暗室夾層,滿心歡喜期待地等著見主子。


    可一轉眼暈的人變成她,等再醒來時,她又回到這個院子裏,一瞬間的恍惚,還以為是在做夢。


    當確認不是做夢之後,她又想不起這中間發生過什麽,就開始鬱悶,發瘋。


    本來想把看管她的人招來,套套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根本沒人理她。


    也沒人給飯給水,她從回來以後,一直餓到現在。


    力氣沒了,嗓子也啞了。


    正值絕望之際,院門終於開了。


    這次霍長鶴沒戴麵具,但芸姑姑憑借他一身氣度風華,還是認出了他。


    “是你?”芸姑姑立即打起精神,“仙桃呢?讓她來見我!”


    霍長鶴麵無表情:“仙桃是誰?”


    芸姑姑一愣,臉上浮現詭異的笑:“你不知道?或者是那個小賤人在外麵改名字了?”


    “實話告訴你,你寵愛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麽好貨色,她就是來害你的!”


    “你想活命嗎?想的話就聽我的,我有救你的辦法,我還能揭穿那個小賤人的真麵目。”


    “讓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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