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生在一旁看得有點懵,他實在不知道這白衣人是誰,竟敢在江家如此放肆,但想問又不太敢問。這時葉臨川走上來道:“二叔,勞煩您帶孩子們出去避難,即刻動身,就去十裏外的小陰山,山腳下有間茅草閣,是我采藥常落腳的地方。別忘了照水,給她多帶兩件禦寒的衣服,還有她平時喝的藥。”“這……那你們怎麽辦?”“你們先撤,我們再想辦法。”江坤生猶豫著答應了,隨即召集少年們,收拾行李準備出行。江軒本來極不願意,吵著要和江羨魚他們一起戰鬥,卻被自己爹扇了兩巴掌,這才老實了下來。淩晨時分,眾人便離開了江天堡,隻剩三人駐守。第二日晌午剛過,敵人就浩浩蕩蕩而至。江羨魚和葉臨川守在江天堡門口,而江輕魂則立在石門上眺望。敵人身著各式各樣的獵鮫袍,鐵衣的是金州莫家,翠衣的是漢林牧家,紫衣的是洛河餘氏,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小門戶,目測不下千人。人們仰望著高處的江輕魂,紛紛舉著兵器大罵道:“江羨魚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你罪該萬死!當年帶了那麽多人去北淵送死,自己還有臉活著回來,鮫族怎麽就沒把你抽筋扒皮!”“你是獵鮫師中的敗類!江氏幾世英名就毀在你這一代了!”“血債血還!江氏斷子絕孫,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人們惡毒的咒罵著,江羨魚攥緊拳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江輕魂麵無表情,就像沒聽見似的。忽聽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從人群中射了出來,緊接著又嗖嗖飛出幾柄刀劍。江輕魂敏捷地避開兵刃,“你們不就是要寶庫麽?有種來搶!”說著縱身躍下,在樓宇上空飛簷走壁。葉臨川江羨魚緊隨其後,眾人也迅速分流,從大街小巷裏追了過去。江天寶庫建在三裏外的山坡上,江輕魂遠遠就看見山坡下人頭攢動,人們分布為環形包圍了整座寶庫,隻在入口處留了一條通道。眼下前有敵人,後有追兵,一切早就算計好了。“這麽多人都來恭迎我啊。”江輕魂挺胸抬頭,闊步朝前方走去。人們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蛇言蠍語,恨不得用眼神就把他千刀萬剮。眾人前方的正是各家代表,其中一名紫衣男子道:“不愧是江天一霸,北淵千萬鮫獸都滅不了你,難怪這江天寶庫非你不開了。”另一名翠綠衣袍的年輕人道:“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沒死,還等著和你繼續當年的決鬥。”“你誰啊?”江輕魂眼神陌生,對方忽然怒斥道:“你怎麽又不記得我了?我是牧煙舟,那個挑戰過你七次的人!”江輕魂哦了一聲,還是沒什麽印象。“當初隻差一點,我就能讓你……”牧煙舟還沒說完,一旁的紫衣男子就打岔道:“虧你還有臉說,自以為是的跑去挑戰江天霸,鬧了幾次連人家手指頭都沒碰到,更別說讓他出招了。”“你知道什麽!”牧煙舟紅著臉反駁,忽見江羨魚和葉臨川趕了過來,目光撞上那抹熟悉的青袍人影,他欣喜地迎了上去。“煙舟,你怎麽過來了?”葉臨川有點詫異,幾年不見,牧煙舟已經不再是那個鄰家小弟,而是相貌堂堂的青年人了。“我代表牧家來收江天寶庫,當然也想見見你,你好多年都沒回漢林了,我一直想來越水找你。”牧煙舟久違的想抱一下葉臨川,但對方眼底的生疏卻讓他打住了動作。“你不該來這裏的。”葉臨川比牧煙舟大兩歲,兩人都是在漢林出生的,小時候還以兄弟相稱。多年前,葉家是漢林最大的獵鮫門戶,而牧家隻是葉家的附屬小戶。當年葉家受到鮫族重創,葉臨川被收養到了越水江家,後來就與漢林的牧煙舟斷了聯係,很少見麵。“江氏氣數已盡,你為什麽還要留在江家?為什麽還要苦守著這個罪人?”牧煙舟說著怒指江輕魂,“你看看今日來的這些人,都是來取他性命的,你若還站在他身邊,就是和全天下作對!”葉臨川淡漠道:“謝謝你關心,路是我自己選的,無怨無悔。”牧煙舟不甘地拉著他道:“你清醒點!跟我回漢林吧,牧葉兩家本就是一家,我才是你的親人啊,牧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江羨魚一把拽過葉臨川,用手指戳著牧煙舟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江葉兩家是世交,江羨魚和葉臨川在娘胎裏就定了親,那年牧氏還不知道在哪個山窩裏撿柴呢!”“你又是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怎麽從來沒見過你?”與此同時,各家獵鮫師都在起哄,威逼江輕魂開啟寶庫。“實話說了吧,要想破解兵魂陣,需以兵器為陣眼,就是我以前慣用的破軍槍、降鮫旗還有獵天弓。如諸位所見,我手裏隻有破軍槍,而降鮫旗是被陸家拿走了,獵天弓更是連影都沒瞧見。你們若能集齊陣眼兵器,我這就開啟寶庫,裏麵的東西隨你們搬。”“唬誰呢,你自己布下的陣,自己還能解不了?”“諸位要是不信的話,那就自己看吧。”江輕魂說著便穿過人群,向那滿山坡的亂刃走了過去。他剛到警戒處附近,數不清的刀刃便震響起來,隨時欲拔地而起。“看見了嗎?即便我是布陣者,它們也是不認的。”眾人仍不買賬,七嘴八舌道:“我不信!你不過是在耍花招罷了!操控兵器對你來說太簡單了!有種你走進陣內試試,我就不信那些劍還能刺主人!”江輕魂這便上前一步,半隻腳剛跨進戒區,一支劍就拔地飛刺而來,準確地命中他胸口。人群發出一陣驚呼,隻見江輕魂退了一步,若無其事地將劍拔.出來扔掉,劍便自行飛回歸位。“這下你們總得信了吧?”人們嘩然議論,不一會兒又有人道:“就算要用兵器做陣眼,你會不知道自己的兵器在哪兒?你不過是在戲弄我們罷了!就像北淵一戰說了平分江天寶庫,你戰敗就算了,還裝死躲起來不認賬!”“你們要實在不信就殺了我唄,來來來,隨便砍,隨便捅。”江輕魂說著便往地上一躺,眾人非但沒動手,反而退開了一圈。有人竊竊私語道:“聽說花家前幾日上江家鬧事,這家夥的身體刀槍不破,好似練了什麽邪功,花祈玉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可不是,你看他方才中了一劍,胸口卻連滴血都沒有。還有他那眼珠子,血紅血紅的,真個像邪魔再世!”“江羨魚,你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話的是一名相貌凶狠的鐵衣人,他衝自家門徒使了個眼色,門徒們便押了一個素衣女子過來。她蒼白著臉不停咳嗽,虛弱得走不了路,完全是被人駕著走。“妹妹!”江輕魂和江羨魚同時喊出了聲,葉臨川也變了臉色,他明明千叮萬囑要家人照顧好江照水,她又怎麽會被抓住?“哥……你不要再丟下我了。”江照水咳嗽道,她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她寧可跟著他一起死,也不要再一個人苟活。鐵衣男將刀架在江照水脖子上,陰笑道:“聽說江羨魚不近女色,獨獨隻疼愛自家妹妹,那為了你妹妹,這江天寶庫還能打開嗎?”“開寶庫!分寶藏!”眾人興奮地舉兵呐喊著,對付江羨魚這種卑鄙的人,就應該用最下.賤的手段。第23章 要死一起死陽光灼熱,人群密集,風中充斥著濃厚的男子息。江照水隻覺得難以呼吸,在敵人的挾持下勉強支撐著身體。“把你們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江羨魚怒斥道,氣得全身發抖。但人們隻顧盯著江輕魂,毫不在意他這個陌生人。“放開她,別讓我說第二遍。”江輕魂緩緩起身,衣袍長發無風自飄,散發出一股詭譎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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