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還是被那傀儡師巫奇瀾擺了一道,因為破詛隻要滅了巫女的殘魂即可,根本不需要帶她來這裏尋找答案。巫奇瀾設計要他這麽做,也許是出於對巫女的憐憫,那少年的本心並沒有錯。不管怎樣,詛破了就好!江羨魚開心極了,摟著葉臨川的脖子道:“我們回越水江天吧,我好想照水,還有江軒那幫兔崽子們!我們回去擺三天三夜的慶功宴!”“好。”葉臨川應允道,雖然不太記得江羨魚口中的人是誰。雲焰天看他們親密無間,又想起了江羨魚方才說的那句:感情是永遠勉強不來的!曾經心愛的人不會再回來,如今動心的人不屬於他。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那他是不是也該放手了?不久後,蘭采兒蘇醒了過來,但表情有點呆傻,還沒徹底恢複神智。接下來,幾人該盤算怎麽離開這裏了。海蜃宮與外界完全隔離,並且這裏的格局在不斷變化,方才還走過的路,他們再回頭一看,已經不是原來的路了。幾人穿行在巍峨的宮樓間,兜兜轉轉找不到方向,遍處是透明的水晶石柱,映照著他們的影子。正在焦頭爛額之際,不知從何處傳來了箜篌聲。琴音縹緲,音符靈動悅耳,忽遠忽近,撩撥著人們的心弦。幾人不由得僵住步伐,江羨魚看向雲焰天,雲焰天看向蘭拓歌,三人麵麵相覷,眼神顫動不已,因為他們同時聽出了這首曲子!這世上除了白晞,沒有第二個人能把《天靈散》彈得這樣美妙動人。可是,刎魂而死的白晞,又怎麽可能複活?“究竟是誰在彈曲?”※※※※※※※※※※※※※※※※※※※※真正的幕後大boss終於要來了。將近尾聲,很多事情都會交代清楚,he,大概下周完結。然後給大家想了幾個小甜番,還有之前承諾給大家的水陸十八式和三人行,也會如約寫給大家。現在風聲緊,但我蘇某醬說到做到,跪著也要寫。這兩個特殊番外不在晉江發,會發在大家日常刷娛樂八卦的那個博,私關鍵字自動獲取,後麵告訴大家具體方式。咳咳,別看我寫正文不行,但是寫某種番外還是很厲害的,我們的口號是什麽?富強文明和諧!第66章 鹹魚要搞事雪花飄舞, 琴音嫋嫋。灰白的宮樓相互簇擁,透明的石柱道道聳立,一行人快步穿行,尋到了一處露天的環形大殿內,琴音卻戛然而止。花香撲鼻而來, 這處大殿內竟開滿了藍色花朵, 妖嬈詭譎。殿台中央正放置著一架白木箜篌,詭異的是,並沒有人在那裏彈奏。殿台四周還有許多散亂的兵器, 似乎曾有人在這裏打鬥過。“白晞你在哪兒?”雲焰天激動地顧目四望, 他幾乎確信方才彈曲的人就是白晞,一顆心緊張得像要跳出胸膛。他急切地上前查看那架箜篌, 顫顫撫摸著琴弦道:“不會錯了, 這就是白晞的箜篌!”蘭拓歌來到雲焰天身邊,伸手在琴弦上撥出幾個音符,他能夠隱隱察覺到箜篌上殘留的靈息,確實是白晞留下來的。“那方才彈琴的人呢?”江羨魚納悶地環顧周邊,而葉臨川則四處查探起來,就連花叢也扒開來看了看。“白晞你別躲了,出來吧!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白晞!”雲焰天高聲喊道,聲音隱隱回蕩了起來。蘭拓歌遲疑道:“白晞——你若真的還活著, 那就出來相見吧,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我隻想跟你好好談談。”“出來吧,白晞——”殿樓森冷,無人回應。葉臨川查看了一圈,然後走回幾人身旁道:“初步來看,這裏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但這兒隻有一個門,就是我們方才進來的這扇門。如果有人逃了出去,我們這麽多雙眼睛不可能沒人看見。”“這就奇怪了。”幾人麵麵相覷,充滿疑惑,隻有蘭采兒還是一副呆愣的神色。江羨魚便在心底問江輕魂,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隻聽他道:“我總感覺,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藏在某個角落裏窺視著我們。不,也許從我們進入海蜃宮的那一刻起,對方就在看著我們。”“瞧你說得,若真有人藏著,這兩大鮫王還能發現不了?”隨即江羨魚踏上台階,圍著箜篌踱起步來。他伸手撥弄琴弦,身影投在箜篌旁的水晶石簇上,影子和他一樣伸手撫弄琴弦,但影子的目光並沒有落在箜篌上,而是幽然注視著江羨魚。“又沒有人,琴音到底是怎麽來的?”江羨魚回頭望向幾人,並沒有察覺到影子詭異的目光,其他人也沒有注意水晶石上的人影。沉默了會兒,雲焰天又揪住蘭拓歌道:“你之前說,白晞背地裏幹著些卑鄙下作的事?那你不妨說來聽聽,我們就當白晞在這裏,當麵把話說清楚,你最好不要有半句假話。”“那好,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白晞是個什麽樣的人?”“高貴,清冷,一塵不染,是世上最純淨不容褻瀆的人,不像某人。”雲焰天說著別有意味地打量起江羨魚,江羨魚立刻翻了個大白眼,但影子的目光卻灼灼凝望著雲焰天。蘭拓歌笑了笑,又問:“你們知道狩魂嗎?”江羨魚和葉臨川都搖了搖頭,雲焰天便解釋道:“狩魂,即從活人身上取魂,剝奪他人的性命和靈力,據為己用。”蘭拓歌點頭道:“不錯,狩魂是一種邪術,在鮫族是被明令禁止的。白晞作為一代氏王,卻偏偏偷學了這種禁術。”“你說白晞狩魂?這不可能!”“騙你做什麽,我比你更不願意相信。”“荒謬!白晞血脈強大,還用得著學這種邪門歪道?”“也許他認為自己還不夠強吧,白氏鮫部數量稀少,常被其他氏族欺淩,白晞也經常被其他氏王嘲笑。還記得嗎,少年時你曾揚言要吞並白氏,把白晞娶回去做妃。你一個小小的氏子,都能欺負到他頭上來,叫他心裏作何感想?”“本王那是……”顯然是玩笑話,雲焰天想起自己當初的幼稚言行,不禁擦了把汗道:“他就是狩魂又如何?弱肉強食而已,怎麽到了你口中,就變成了卑鄙下作的勾當?”蘭拓歌的眼神漸漸變冷,“是,狩魂沒什麽,偷學禁術也無可厚非,他扼殺活人的性命,剝奪他人再世為人的機會,我也管不著。可他偏偏借著我的手,奪了我母上的生魂!”幾人震驚地看向蘭拓歌,水晶石上的人影也是微微一顫。“怎麽可能,白晞不會這麽做的,你是他的知音好友,他就是再狠的心,也不會動你的親人啊。”蘭拓歌搖頭道:“我不知道白晞心中究竟怎麽看我,但我當年一直把他視為最重要的友人。那時母上病重,我還帶白晞一起去看望她老人家,之後母上就離世了,走的時候還很安詳。若不是後來我無意撞見白晞禦魂,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情。”他至今還記得,那晚電閃雷鳴,白晞急速彈奏箜篌禦魂,長發白袍肆意翻舞,身上散發著凜凜煞氣,眼底浮動著血色光芒,無數道幽白的靈光在他周身飛舞,怎一個妖邪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