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寵物來說,被主人愛、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是個兔子精!就算他有濃密的毛發,常盛摸他還是在摸他!“喵嗚!”在屋頂上睡覺的大花醒了,在上頭懶洋洋地看著他們。白圖圖看它悠閑地甩著尾巴,有點想知道它是怎麽看待被人摸這件事。可大花的心智就像個小孩兒似的,又沒化出人型,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甚至大花就是明白也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可他和大花不一樣!他、他……常盛可不像他想東想西的,直接用布巾把他包住。白圖圖一驚,不由掙紮起來。“別鬧,不擦幹會著涼的。”常盛沉聲道,輕柔地用布巾把他還滴水的毛發擦幹。白圖圖還是感覺有些別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這麽多,明明之前他都不曾在意這種小事的……“好了,去曬會太陽吧。”常盛把白圖圖放在樹下的椅子那,午後的陽光穿過樹梢輕輕柔柔地灑了一地,溫暖怡人。“喵!”大花瞧著覺得有趣,三兩下跳到桌子上。正打算和白圖圖擠一張椅子曬太陽時,常盛大手一伸,把它撈過去:“小白不洗你洗吧,今天上山滾了幾圈還和蛇打架夠髒的。”“喵——”大花對白圖圖伸直了手,看著他的貓眼盛滿希冀。白圖圖:“……”低頭趴在椅子上,白圖圖輕輕說了聲:愛莫能助。“喵!!!”鬼哭狼嚎的貓叫劃破天際。一刻鍾後,毛發淩亂的大花被放在白圖圖隔壁的椅子上。“喵?”大花對白圖圖委屈地叫道。“常盛也是為你好,”白圖圖慢吞吞地說,“你早上玩得的確有點髒。”“喵!”大花眼裏滿是控訴。白圖圖安慰它:“我們是有毛,舔舔就能清理幹淨,可是常盛他是人,他覺得水才能洗幹淨……”話剛說完,白圖圖自己就愣住了。常盛是人,很多想法和他不一樣。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個小兔子,摸摸抱抱再正常不過,如果自己不喜歡拒絕就是。問題在於他自己也是喜歡的,卻一邊享受著常盛溫柔的撫摸一邊責怪常盛冒犯自己,這也太矯情太無理取鬧了!慚愧死兔了!白圖圖窘迫得想找個洞鑽進去。“喵??”大花湊頭過去看他,不明白白圖圖為什麽突然把臉埋起來。遠處的常盛瞧一大一小兩隻頭挨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麽,挑了挑眉走進屋裏背著背簍出來。“我要上張嬸子家,你們要去嗎?”張嬸子?是那個對他耍流氓的婦人?白圖圖一點都不想去,可常盛沒給他反駁的機會,直接抱著他出了門!白圖圖:“???”第20章 往事常盛把白圖圖揣在懷裏,邊走邊道:“我小的時候受過張嬸子的恩惠,現在她一個人住在村裏無依無靠的,我得照看著她一些。今天早上采的野靈芝挺多的,我給她帶一些過去。”白圖圖眼睛微亮,常盛這是和他報備嗎?其實不用特意告訴他的,那些靈芝並不是他的。不過……白圖圖抖抖耳朵,心裏很高興。常盛願意告訴他,是因為尊重他,是在用一個平等的身份對待他!這樣被人重視的感覺讓白圖圖感覺前所未有的快活,直到看到張嬸子也還保持著愉悅的心情。“嬸子,家裏的肉太多了我吃不完,給你送些過來嚐嚐。”常盛把背簍解下,把裏頭的野雞和野豬肉拿出來。張寡婦年紀大了,牙口不好,他專門給她挑了適合上了年紀的人吃的脆爽的梅肉和豬心豬肝,還有幾斤上好的五花肉及排骨,另外割了一條豬腿,打算讓張寡婦帶給燕姐兒。“常盛,你、你怎麽又上山了?”張寡婦看著那野雞,沒感到高興反而憂心忡忡。常盛點頭:“山裏的野雞野兔沒人捕獵都快泛濫了,我逮了幾隻,死了的自己吃,活的拿去買。”“那這野豬肉怎麽回事?”張寡婦神色緊張地問。她一眼就看出這豬肉顏色比普通家豬略深的是野豬的肉!“自個掉進陷阱裏的。”常盛如實回答,把用芭蕉葉包裹著的豬肉放在桌上。聞言,張寡婦並未覺得放心,反而更擔心了:“好孩子,嬸子知道你本事大,但你逮些野雞野兔就算了,這野豬可千萬別去招惹!”說著張寡婦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憤恨:“野豬這東西不但傷人,還吃人,當初你叔就是被這畜生禍害了!”常盛和白圖圖都吃了一驚。被勾起了傷心事,張寡婦悲從心來:“那年從大涼山上下來一群野豬,為首的公豬身形巨大,像座移動的小山似的,血紅的眼睛瞪著跟銅鈴一樣大,那獠牙又長又尖,身上的鬃毛宛如根根豎起的鋼針……”“這畜生帶領它的子孫來山下掃蕩了一圈,不僅把地裏的莊稼都糟蹋了,還把許多人家的房屋給損壞了!”“偏偏那晚大夥幹活累了睡得沉,野豬群來襲擊村子無人察覺,直到大門被野豬撞得砰砰響!”張寡婦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收緊,眼裏迸出仇恨的光芒,“我家大門被那畜生撞開,你叔他為了保護我和燕姐兒,被那畜生咬了一條腿去!”“你叔他是活活疼死的!”想到丈夫當時的慘狀,張寡婦忍不住落下淚來,“最慘的還是家裏隻剩下孤兒寡母的劉二狗家,他家才三歲的娃娃被那畜生活活吃了!”什麽!白圖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這時候他才明白常盛為什麽對野豬群那麽上心。常盛神色越發凝重。這野豬的危害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那慘景曆曆在目,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村人驚恐的慘叫,張寡婦顫聲道:“那畜生皮糙肉厚刀槍不進,村裏的男人根本就打不過它,當時死傷了好多人也沒能把它拿下,最後是老村長讓大夥把家裏的油拿出來,一路放火燒才把它們趕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