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你別生氣,我知道他是在胡謅的,你沒有不行……”白圖圖難過得想要哭。男人大抵都會介意被人說不行,可他卻不能幫常盛澄清!頭頂被溫厚的大掌覆住,耳邊響起常盛無奈的聲音:“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麽多。”“可是……”少年抬頭巴巴看著自己,濕漉漉的眼眸飽含擔憂,常盛抿了抿唇,道:“這種事不需要去解釋,而在於身體力行。要和我過一輩子的那人知道我行就可以了。”許是從未說過這般直白露骨的話,常盛說完便不自在地挪開眼。白圖圖愣在那。過一輩子?輕輕咬咬唇,白圖圖眸中閃過幾分羞澀,而後乖乖地點頭:“我知道了。”看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常盛鬆了一口氣。和頂著張春夢對象的臉的少年談論這種事情,他總覺得是在褻瀆少年。平複好心情,白圖圖四處環顧繼續找野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山上的野雞似乎少了。常盛也察覺了,他仔細觀察周邊環境,沒發現野豬群留下的痕跡,倒是發現不少人走動的痕跡。事實也的確如此。常山村好些小媳婦都是附近幾個村子嫁進來的,回娘家的時候和父母兄弟一說,這上山打獵一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加之隔壁李家村村人發現常山村沒人在插秧,更是坐實了這個消息。生怕山上的好東西被搶完,幾個村子的村人一湧而上,不僅是野物,反正山上能吃的都被村民們搜刮一遍。滿載而歸的村民興高采烈地回到村裏,立時引起轟動。眾人議論紛紛,此後見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家今日上山打了多少隻野雞和野兔?野雞野兔死了的自個吃,活著的村民們帶到城裏去賣,有村人打了一頭鹿,賣給酒樓得了十幾兩銀子。辛苦種地一年賺的錢還不如上山抓幾隻野物,村民們大受刺激,愈加頻繁地上山打獵,山上的野物急劇減少。野雞野兔少了,抓捕的難度增大,但白圖圖眼尖,常盛準頭好,在山上逛了一圈抓了兩隻兔子和三隻野雞,還發現兩窩野雞蛋。太陽漸漸升到頭頂,時間接近晌午。常盛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地把野雞蛋用幹草墊著放進背簍裏。男人出過汗的身體散發著濃烈的陽剛之氣,一舉一動都吸引著自己,白圖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注意到他的動作,常盛拍拍手:“渴了?”“……嗯。”白圖圖有些心虛。其實他是有點餓了。看常盛看得餓了……常盛拿出水囊給他倒了一杯水。為了避免出現上次那種讓人尷尬的情況,這回他特地帶了兩個用新鮮的竹子做的杯子來喝水。白圖圖不疑有他,捧著杯子抿了一口。竹筒裏裝的水帶著一股竹子的清香,白圖圖眼睛眯起:“好舒服!”常盛也喝了一杯水。用竹子做的杯子裝水喝有清熱解毒的效果,比直接用水囊喝水好多了。白圖圖突發奇想:“常盛,這竹筒裝水那麽好喝,那可以用來裝米飯嗎?”常盛:“可以。餓了?”“嗯。”白圖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那回去吧,給你做竹筒飯吃。”把竹筒裏的水飲盡,常盛把杯子收起來。白圖圖看著他手裏一模一樣的杯子,笑得眉眼彎彎。他和常盛用相同的杯子喝水呢!下山的時候又遇到村人。帶大黑狗打獵的村人正一臉鬱悶地對其他人說:“這山上的野雞少了,我和大黑在草叢裏摸爬滾打了一上午才捉到那麽幾隻……”其他人紛紛表示現在野雞難抓,抓到幾隻很不錯了,言辭間酸溜溜的,村人心中十分自得。“大話精!”白圖圖憤憤然地罵了句。憨臉漢子瞧見白圖圖,眼睛一亮,想叫白圖圖,但瞧見他身後的常盛,嘴巴囁嚅了下沒開口,眼中甚至多了些可憐之色。向來對他人情緒變化敏感的白圖圖感到奇怪:“常盛,他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你?”還能為什麽,不就是因為李春花在背後抹黑他的那些話。常盛眸色沉了沉。常盛想的一點也沒錯。上山打獵成為眾人口中的熱議話題,伴隨這個話題之下的是第一個上山打獵的人——常山村的常大是個不能人道的!李春花的為人如何,許多人都清楚,她和常盛不和,四處詆毀常盛,她說的話不可信,但村民們不需要去考慮她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隻需要一個茶餘飯後的聊資。有人說李家小姐真是倒黴,居然看上一個不行的。這事傳到李員外耳裏,李員外當即氣得臉都綠了,回家把李玉娥痛罵了一頓。可李玉娥根本就不相信,和李員外大吵一架,再三表示就算常盛不行,她也要嫁給他,否則她就去做姑子。眾人嘩然,不少青年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都說常盛走了狗屎運。而常盛這時候才知曉自己無意中惹了朵桃花。“我就說她喜歡你,你還不信!”白圖圖醋得眼睛都紅了。常盛把毛巾擰幹搭在他額上:“別說話,睡一會。”晚上沐浴過後正準備熄燈睡覺,少年突然發起熱來,渾身紅彤彤的,體溫嚇人。想到白圖圖今日被老鼠咬了一口,常盛憂心不已。是因為吃了野雞靈芝湯補過頭了,還是因為傷口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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