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音在江南的遊玩可謂極盡排場。


    她所乘坐的豪華馬車,車身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那些寶石閃爍著絢麗多彩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般耀眼奪目。


    拉車的駿馬皆是毛色光亮,如錦緞般的毛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充滿了力量感。馬蹄鐵在地麵上敲擊出清脆有力的聲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是敲擊在大地的鼓點上,節奏分明,聲聲入耳,仿佛踏在人們的心弦上,讓人心頭為之一振。


    馬車周圍,幾十名玄衛身著整齊的服飾,黑色的勁裝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


    玄衛們的神情肅穆,麵容冷峻,眼神專注而堅定,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步伐穩健有力,緊緊跟隨在馬車周圍,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讓人望而生畏。


    洛梵音一行人所到之處,百姓們紛紛駐足觀看,眼中滿是驚歎和敬畏。他們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馬車。街道兩旁的店鋪老板們也都紛紛走出店門,想要一睹這位傳說中洛家嫡女的風采。


    百姓們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有的人踮起腳尖,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在看到這極其氣派的場景,百姓不由小聲嘀咕著,窸窸窣窣討論的聲音停止於洛梵音出現的那一刻。


    隻見洛梵音微微掀開馬車的窗簾,露出那張美得驚人的麵容,肌膚如雪,仿佛是用最純淨的白玉雕琢而成,細膩而光滑,沒有一絲瑕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然,那是一種曆經滄桑後的平靜與從容,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種高貴與優雅的氣質,宛如仙子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玄幽,先不去老宅,我們四處走走。”洛梵音看著江南城中的風景,眼中流露出一絲向往。到了洛家老宅,少不得又是一番寒暄,難得有這樣一番好風景,她自然是更願意沉溺美景。


    “是,主子,去湖邊可好?”玄幽上前問道,江南城中美景不少,但大多都過度擁擠,不如湖邊視野開闊,風景絕佳。


    “可以。”洛梵音點頭應聲,去哪裏不重要,她隻是疲於麵對那些報以關切之名的詢問。放下簾子,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江南的清新空氣。


    有了洛梵音的同意,玄幽的一聲令下,馬車朝著一個方向行進。


    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仿佛是一首悠揚的樂曲。


    隨著馬車的離開,周遭百姓的談話聲漸漸大了起來。


    “誒,你們看見沒,這洛家真氣派啊,我看皇家的公主也就是這樣了。” 一個百姓興奮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微微揚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仿佛在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壯觀場景。


    “公主哪裏抵得上我們洛小姐,我看就是那皇後也比不上!”另一人激動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你瞎說什麽,這話也是能說的嗎?” 那人聽到身邊人的話,緊張地朝四周看看,生怕如此蔑視皇權的話被人聽到牽連自己。


    可那人瞧著自己這外地來的朋友,不屑地擺擺手,半點不在意,


    看他滿麵恐慌,這才給他解釋道:“你放心吧,在江南城,甚至整個天元的南部,洛家便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就江南城中,人人都感念洛家的恩德,這般不利於洛家的言論,是不會有人去散播的。”


    他的語氣堅定而自信,仿佛在講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他微微挺起胸膛,眼神中充滿了自豪。


    男人說得信誓旦旦,仿佛對神明一般發自內心的敬仰,聽得朋友一臉的不敢置信,“洛家的勢力這麽大的嗎?”


    他知曉洛家勢大,以勢壓人見得多,可如此讓人心甘情願的... 還是頭一次知道。


    男人聞言搖搖頭,“勢大不假,但也不隻是單純的勢大,洛家人心善。江南富庶,可正因為富庶,也是那些掌權人必爭的地方,若不是洛家鎮守,我們哪有現在的安居樂業,多少次賑災,增重賦稅,興辦學校,修路造橋,不都是洛家攬下來的,若沒有他們哪有我們如今的生活。”


    “洛家那麽有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他做這些不該是應該的嗎?”


    男人的朋友不解,洛家或許心善,但哪裏都不缺大善人,能做這些雖然難得,但也沒到百姓如此無條件追崇洛家的地步吧。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困惑,微微歪著頭,等待著男人的回答。


    “你不懂,一年兩年不算什麽,可百年呢,我說的那些,是洛家百年間堅持在做的,從未有過一日的間斷,江南富庶,可哪裏都不愁窮苦人家,你來江南這一路,可有見過乞兒?”


    男人搖搖頭。


    “洛家啊,辦了很多慈善院,收留棄兒,教他們讀書識字,學武練字,成年後可以從軍考學,洛家從未拿著養大他們這一點說事,或許有人陰謀論,但我們都知道,洛家隻是想這個國家更好。”


    男人說到這裏,眼神中充滿了感動和敬佩,仿佛在讚美一位偉大的英雄。


    “可我們的陛下呢... 之前南疆邊疆的事情,你聽說過吧,那麽多的武將不用,卻讓我們洛家的小姐帶兵出征...” 男人說話說一半生生將那句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要不要臉咽了下去。


    “可我聽說洛家的嫡女很驕縱啊。”外地人不解地追問。


    “驕縱?她是做什麽殺人越貨,隨意打殺的事情了嗎?相比那些強取豪奪,眼高於頂的世家,洛小姐不過是驕縱一些有什麽錯!邊疆有多苦,洛小姐一剛剛及笄的女子說去就去了,你這還嫌人驕縱,你是不是也不要臉...”


    男人被朋友的話激怒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外地人被自己朋友一噎,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微微低下頭,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似乎是瞧著那外地人仍舊是一副不解的神色,身邊一婆子插話道,“莫要再說那些了,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你不懂洛家對於我們意味著什麽,洛家,在我們心中比君王重要。”


    男人看著二人極其慎重的樣子,下意識地點點頭,沒有反駁。


    對於百姓而言,家國天下,有國才有家,而國又是無數個小家組成。洛家的產業養活了江南乃至天元數不清的小家,而洛家的士兵又保衛了他們的國。百姓理解不了統治者心中的權謀,他們隻知道,他們祖上幾代,都是在洛家的庇佑下才能安居樂業至今。


    至於天元的帝王?


    他們不知道怎麽評判他的行為,是不理會邊疆百姓的水深火熱而一心奪權是對?還是不顧士兵的死活搶糧殺人隻為打壓洛家是對?


    可洛家又做錯了什麽呢,是不該用自家的錢糧養兵保護邊疆?還是不該自保。


    百姓不懂那些大道理,他們隻知道洛家在,他們的國家就在,他們的小家便也安全,能吃飽,有書讀,日子悠閑,他們便知足了。


    而這一些少不得洛家,便也就默契地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方式維護著洛家。


    百姓間的小插曲洛梵音並不知情,馬車晃晃悠悠已經來到湖邊。


    湖邊一處涼亭處,層層輕紗飄揚,那輕紗如雲霧般輕盈,隨風舞動,遮擋住百姓想要一瞻尊顏的心思。


    洛梵音懶洋洋倚靠在玄衛擺放好的軟榻之上,桌上是扶蘇與梧桐精心擺放的瓜果糕點。


    涼亭四周在玄衛的隔離下空出一片地帶,微風吹過,輕紗飄動,好不愜意。


    隻不過口中聊著的話題,便不那麽盡如人意了。


    “主子,那鐵麵人查不到是何身份。” 玄幽垂首回道,言語間有隱隱的挫敗感。


    “江湖中人都查過了嗎?” 洛梵音吃著扶蘇送上的葡萄,一口吃下,漫不經心地問道,雖然江湖中人請於不願與朝廷打交道,但隻要利益到了,誰也不能那般肯定。


    “查過了,榜上有名的,甚至一些後起之秀都查過了,沒有可疑。”


    “查查皇後那邊,尤其是她未出閣的時候,什麽青梅竹馬之類的都別放過。”


    “主子可是懷疑什麽?” 玄幽追問道,洛梵音可從來不說無用之話,既然能提這件事,必然是有原因的。


    “我在皇後身邊見過卓明,那時候他是太監的裝扮。如今又能出宮來帝靖川身邊,我總覺得皇後那人有後手。”洛梵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仿佛在回憶著一些細節。


    “難不成帝靖川不是元帝的種?” 一直未開口的玄月腦補一番,突然來的這麽一句,震驚得在場之人均是一臉呆愣,可這話卻像是打開了大家的新思路。更是讓洛梵音抓住了以往一直忽略的地方。


    帝靖川是不是元帝的種,還真不好說....


    想到前世元帝死得突然,那時候她有收到消息,元帝的死或許與皇後和帝靖川有關,可當時她一心惦記帝靖川,隻覺得是三皇子不想帝靖川順利登基所以傳的謠言。


    當時她隻是為帝靖川善後,從未查過那件事的真假。如今看來,似乎一切都合理了。


    皇後那般傳統的女子,斷然不可能讓自己寵愛的獨子背上弑父的名聲,她一直希望帝靖川可以成為一代明君,這種事,即便百姓沒有知曉,在心理上而言,那也是汙點般的存在,皇後不會允許的。


    如今細想,帝靖川的父親或許真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吧。”玄夜質疑開口。


    “帝靖川是元帝還是太子時候,大婚三年之後才出生的,就元帝對皇後和帝靖川的態度,二人應當感情很好。”


    “不見得。” 洛梵音搖搖頭否認,“在帝靖川之前,還有一位皇子,那才是名副其實的太子,隻不過出生便早夭,皇家覺得此事不吉,下了死命令,這才將事壓下,如今知曉此事的人不少,顧念先帝旨意,這才不曾有人敢多談論。”


    “若是如此,那還真不好說...”玄幽喃喃自語,將此事放在心上,同時也在調整著接下來的查探方向。


    “主子,洛家來人了。” 輕紗外,一玄衛在距離紗簾五步外站定,等待著洛梵音的指示。


    洛梵音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忍了半日,也算不錯了...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玄幽瞧自家小姐的樣子,便知道今日是躲不了清靜了,朝下吩咐道:“讓他過來回話。”


    “是。” 玄衛抱拳退下,後又帶著一侍從模樣的人上前。那侍從模樣的人低垂著頭,態度恭敬,仿佛在麵對一位尊貴的主人。


    侍從的衣服整潔而幹淨,沒有一絲褶皺,瞧著也是名貴布料,想來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廝。


    “小人洛言見過小姐。”小廝低垂著頭未曾敢抬頭看一眼,態度尊敬,跪在地上行禮。


    “起來吧,你是誰身邊的人?”


    “小人是洛崇山洛老爺身邊的侍從,洛家家生子,蒙老爺不嫌棄,賜了洛姓。”


    洛言微微垂首,語氣恭敬而沉穩。他的身姿挺拔如鬆,一襲深藍色的侍從服飾整潔而得體,腰間係著一條黑色的腰帶,上麵繡著精致的洛家徽記。


    洛言幾句話將自己的身份說清楚後,靜靜地等待著洛梵音的回應。見洛梵音沒有再問別的,便又主動道:“幾位老爺在家中為小姐張羅席麵院子,一時抽不開身,特命小人前來為小姐引引路。”


    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地傳達著信息。


    “嗯,幾位叔公都在府中?”洛梵音麵上帶了幾分笑意。


    洛言口中的洛崇山正是主管洛家所有生意的主事人,也是寵她寵得不像話的叔公。與之前去東京城的小叔公是親兄弟,二人年歲差了不少,不過對於洛梵音的寵愛倒是一致地相同。


    而洛言如今所言的叔公們準備席麵脫不開身,在旁人看來可能是並不看重洛梵音,所以才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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