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畢,接下來做什麽呢?洛星華這樣想著,最後得出來的答案自然很簡單。


    去直接見見這個王國的皇帝咯。


    到達以後,第一個想法是……不是叫做皇帝是叫國王。嗯,洛星華表示內心毫無波動,無所謂了,差不多就行啦,具體稱謂其實不那麽重要……吧?


    “咳咳,總之,那些魔族就是解決掉的對嗎?”


    櫻微微點頭,麵色無比平靜洛星華讓她代為講述這一切,她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陳述事實,而不會表露太多想法和心情,僅此而已。


    那個國王旁邊的人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國王伸手製止了。


    “我明白了。剛才一開始第一學園那邊傳來消息的時候,本來我還在想,如果出於為了安穩考慮,就算是發現了魔族也不應該公開的,避免造成民眾的混亂。不過現在的話,已經沒辦法想那麽多了,作為這個國家的國王,我在這裏懇請二位,為我們指點一二。”


    有一說一,這個國王的人本身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感覺很能看懂局勢,洛星華和櫻是完全無法招惹的,與其令這般強者不悅,不如反過來順從不是嗎?


    不過真要指點一二,那肯定就沒辦法讓櫻來說這些東西了,並非櫻做不到,而是櫻不願意搶了洛星華的這份權利——除非洛星華說希望她來做這些事情。


    沒那個必要,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戴著麵具的洛星華也就上前一步。


    “國王,您好。我隻不過是一個興趣使然的旅者而已,因為我想把那些家夥全部消滅掉,所以就隨意消滅了,國王您有什麽疑慮嗎?有的話可以問我,不過我不確保回答。”


    雖然洛星華的話語理應是被認為不敬的,但國王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反而是壓下了周圍躁動的侍從,自己親自走近到了洛星華麵前。


    “旅者嗎……您的事跡我已經有所耳聞,駕馭巨龍,輕鬆消滅魔族,一瞬間可以創造出來籠罩整個城市的強大結界。這樣的強者,我們自然不敢怠慢,如果您有什麽希望得到的賞賜……不,應該說是贈禮,隻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盡量滿足。畢竟您事實上就是拯救了我們的人,把我們從被魔族暗中侵入之中拯救出來的人。”


    洛星華沒有立即說想要什麽,倒不如說他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什麽:“比起這個,其實我主要也不是為了打魔族啦,我主要打的其實是和魔族不太一樣的所謂的惡魔族這個很大的很寬泛的種族。我是準備把他們全部給消滅掉的,而且很快就能結束。不過我這樣說你們可能沒什麽概念?畢竟惡魔族的話你們也不太認識啊……”


    “惡魔族……”國王微微沉思了一下,“傳來的消息說,有一個特別強大的魔族,前去鎮壓的人都無法使用魔法,難道那個就不是魔族而是您所說的惡魔族嗎?”


    洛星華點點頭,確實。


    “不過那也不是通用的特性,隻不過很多屬於是你們的魔法很難去消滅的——當然,一部分惡魔和你們的死對頭魔族也是當然可以消滅掉的,不至於放棄魔法什麽的。”


    國王輕輕地歎了口氣,對於這情況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可以做,大概也隻能聽從了吧。


    “嗯……還有什麽要說的話,那就是關於贈禮這方麵,要給我個官方的證明嗎?那種什麽先斬後奏的證明。”


    其實就差不多是尚方寶劍,不過很明顯這個國家很難有一樣的故事,洛星華也就直接說出了這樣明白的說法。


    “那種東西……我明白了,因為反正我們無法管理您,不如以此順理成章地讓您的行為得到合理的解釋和理由,也就不需要擔心像您這樣的存在讓人民的民心所向著不好的方向去進行某種不想見到的波動……是這樣的吧?”


    雖然又臭又長,但是理論是沒啥問題的,洛星華的想法基本上是這樣的:“那麽,同意嗎?”


    頓了一下,國王再度歎口氣:“我唯一的選擇就隻有同意了,對吧。”


    櫻抱著自己的瓔珞劍點點頭,沒有勞煩洛星華,乖巧的孩子也總是有點自己的想法的——前提是不會影響到洛星華本身的想法。


    “我明白了,那麽我會給你們二位單獨訂立一個特殊的地位出來,可以自由裁定除了我和我周圍這些大臣以外的所有人——當然,必須有充分的理由才行。”


    說是充分的理由,但是實際上嘛……有沒有都一樣不是嗎?畢竟就算是莫須有也不見得會被某些人認為不充分,隻是看舉出這個理由的人是誰罷了。


    不過沒那麽過分就是啦,洛星華隻是稍微找個行動的憑證,僅此而已。


    “行,然後的話,第二學園似乎有些有趣的人,我稍微打算去看一眼。然後我打算直接消滅那些惡魔,順帶……把魔族稍微削減一些。”


    頓了一下,或許國王是被震驚了,所以沒有在洛星華明顯停下的時候說什麽別的話語,洛星華也就沒有繼續停頓,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畢竟魔族我也大概了解了,那群家夥和某些什麽別的定義中的不太一樣,他們是純粹的惡魔而已,並沒有真正如同人類一樣可以稱之為真正的‘人’的那一部分,隻有純粹身為野獸的意誌而已。對於這樣的東西,清理起來我可是沒有任何一點點憐憫的。”


    國王聽著這段話,內心中湧現了一個想法,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很可怕,但是卻不算恐懼,反倒是會很慶幸自己的國度的治理與人民的教化,一直以來很人性的想法——洛星華其實壓根不在乎什麽人類與否,他隻是在乎那種所謂的“人性”的閃光與美好罷了,如果沒有那種東西,就算是人類,他也一定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吧?


    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太多的錯誤,無非細節和程度上有些區別罷了,不過比起這些東西來,國王深呼吸一口氣,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麽,我現在就向王立第二學園發出消息,這樣一來,有我這個國王的命令,那邊也會歡迎您的。”


    嗯,這個國王是真的挺上道,不是那種昏庸無道或者愚昧無知的家夥,在自己的認知範圍內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極限,不是嗎?


    “那麽,再見咯,說不定之後還會聽到我的名字呢,不過也不會太久的,畢竟我隻是個旅者罷了,隻是一個……到處尋覓自己希望尋覓到的東西的旅者。”


    旅者(traveller),此刻也以替身的形式,化作了洛星華的力量。


    其源於洛星華一瞬之間的感悟,一瞬之間的,對於這曾經孤獨,卻又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的旅途的思索。


    能力倒是很普通,隻不過是他本來就能做到的事情變得更加方便了而已。某種瞬移,回到曾經曆的時間點與世界線上之類的,還有在別人的思維中顯現,或者從某些人的記憶中隱去……畢竟這就是旅者啊,不知何時而來,不知何時而去,不知欲要行何事,不知欲達何方去。


    此刻,洛星華也化作黃沙,與櫻一同消失,被未知之風吹拂不見。


    這就是旅者的消失離去之路,不是瞬間的位置變動,不是切開空間而去,更不是高速傳輸到達某個地方,隻是化作黃沙,化作流水,化作微風,化作欣欣草木,而後消散不見,流離到——目標的方位去,無論目標是什麽都可以做到。


    嗯,不是定點的傳送,隻不過是旅者般行至所祈願之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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