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們聚在一起聊天,宋言卿無意間聽到他們背地裏叫他捏頭怪。剛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 宋言卿不由得楞在原地。已經過了兩個世界, 莫南辰的樣貌早就變得模糊不清。但宋言卿仍舊無法忘記兩人相擁時美好的感覺。他腳步頓了頓, 跟在身後的女仆長疑惑的問道:“安德魯管家, 有什麽問題嗎?”宋言卿垂下眼瞼輕聲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一個人。”“能讓安德魯先生露出這種表情,那個人對你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吧。”女仆長是個倉鼠, 她歪頭說道:“為什麽你看起來這麽傷心?”宋言卿深吸口氣,他懷念的說道:“沒什麽, 隻是有點想他。”女仆長還想說點什麽,宋言卿突然看了看懷表對她說道:“今天會有暴風雪, 夢魘馬車沒辦法通過黎拉高地風暴, 我們明天再下山吧。”女仆長本來就不打算去, 聽到宋言卿發話, 歡天喜地的跑走了。宋言卿在城堡裏漫無目的的走著,城堡裏的仆人隻有十五個。現在都聚在大廳喝茶聊天, 顯得城堡上層格外的寂靜。宋言卿走到城堡最高層,打開窗戶坐到了外麵的瓦片上。他脖頸上戴著爐石,溫暖的魔法屏障將寒冷阻隔在外麵。前幾天氣溫驟降, 路易斯將它隨手扔給了宋言卿。城堡很高,宋言卿撐著下巴往下看,索菲婭堆的雪人已經被後來的雪花覆蓋。城堡周圍一片雪白,見不到任何生物活動的痕跡。明明天寒地凍,宋言卿卻感覺不到寒意。這讓他有種不真實感,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融化,心中有些茫然。宋言卿摸了摸爐石,他倚靠著窗戶,腦海裏浮現出路易斯別扭的樣子。直到到了路易斯的飯點,宋言卿才起身回了城堡。最近路易斯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把戲,他總是要求宋言卿將飯送到他的房間,然後再從頭到腳的將他數落一遍。雖然宋言卿不能理解這麽做的樂趣在哪,但他並不介意陪著自己的愛人玩些無傷大雅的小遊戲。他推著餐車,敲開路易斯的房門。就像往常一樣,從他推開房門開始,路易斯就開啟了嘲諷模式。他抱著手臂,坐在大床上,抱著手臂輕蔑的說道:“真不敢相信,我的城堡裏居然會有這樣不注意形象的仆人,你身上的雪花都弄髒了我的地麵。”宋言卿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他笑眯眯的將蓋子打開,將裏麵的人造血拿出來。“我很抱歉,稍後我會換一張地毯。”宋言卿微微欠身道:“路易斯先生,請用餐。”路易斯哼哼著,喝了口人造血,嫌棄的皺起眉頭。“還是這麽難喝。”路易斯放下杯子說道:“不喝了,簡直是折磨。”“路易斯先生也沒有吃晚餐,現在風雪太大,我們沒辦法下山去購買新鮮的血液。”宋言卿往人造血裏加著魔法藥劑,繼續道:“配合著科學怪人的藥劑,也許會好喝一些。”“如果不是你毀了拍賣會,我也不至於沒有地方買血奴。”路易斯說道。宋言卿歎了口氣,他推開餐車,走到路易斯麵前,緩緩的解開衣服紐扣。將衣服拉到肩膀,露出自己的脖頸。路易斯茫然的看著他,宋言卿俯身將脖頸徹底暴露在他的麵前。他單手撐床,輕輕的舔了舔路易斯的耳垂說道:“主人,請用餐。”等反應過來宋言卿在做什麽後,路易斯猛地睜大眼睛。他不知道是該追究宋言卿舔舐他的耳垂,還是該為宋言卿叫他主人而感到得意。他緊抿著嘴唇,紅著耳朵憋了半天,才語氣生硬的說道:“你身體還沒恢複。”路易斯說完就後悔了,於是他嘖了一聲說道:“我可不想再耗費力氣將你扔出城堡,你最好現在就滾出去。”路易斯看不見宋言卿的表情,他聽到宋言卿輕聲笑了起來,然後拿著匕首,抬手在脖頸上輕輕地劃出一道口子。他的動作很突然,路易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鮮血的氣味充斥著他的鼻翼,路易斯幾乎能想象到喝上一口會是多麽美味。但他還記得那天宋言卿昏迷不醒的樣子,路易斯可不願意再帶著他回到科學怪人的房子。他冷笑一聲道:“想要自殘快就滾出去,別弄髒我的床。”宋言卿歪頭看著他,嘴角帶著溫柔到極致的笑意。他手指拂過脖頸,血滴染紅他的指尖。他撫上路易斯的臉頰,指尖撬開他緊抿的嘴唇,將血滴送進他的嘴裏。不知道為什麽,路易斯沒有阻止宋言卿的動作,血液的味道在的口中蔓延開來。他緊緊地盯著宋言卿,一雙眼睛變得猩紅。鮮血順著宋言卿白皙的脖頸緩緩滑落,最後隱沒在白色的襯衫裏。宋言卿深情的凝望著他,似乎是想透過他看到別的人。路易斯讀懂他的眼神後,不由得變得煩躁起來,就連嘴裏的血都不香了。他抓住宋言卿的手腕,冷聲道:“你在想誰。”宋言卿想說,我在想你。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路易斯猛地拽住他,將他按倒在床上。就和上一次一樣,宋言卿格外的順從,甚至主動揚起脖頸。路易斯能感覺到宋言卿是真心對他好,可路易斯一直想不明白宋言卿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城堡帶有路易斯的魔法眼,隻要路易斯想,他可以知道城堡每個角落發生的每件事。路易斯不屑於偷窺他人的隱私,隻是他想要通過魔法眼給女仆長傳話的時候,正巧聽見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