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蔚州人,明朝初年宦官。本為落第秀才,略通經書,後為教官,中舉人,傳聞又自閹入宮,善察人意,受明宣宗喜愛,被授為東宮局郎,服侍太子朱祁鎮被稱為王伴伴。英宗即位,升王振為司禮監掌印太監,他以防備大臣罔上為由,勸英宗以重典治國,但因英宗祖母張太皇太後及閣臣“三楊”等齊心輔政,故而不能幹預政事。張太皇太後死,“三楊”亦相繼老死,王振於是勾結內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東造豪華府第,大興土木,專權八年,被英宗稱為‘先生’,公卿大臣稱之為‘翁父’,爭相攀附。


    瓦剌大舉入侵,王振力勸英宗親征,途中又邀英宗幸其蔚州宅第,以致耽誤行程,行至土木堡時被瓦剌兵追至,全軍覆沒,英宗被俘,王振也被殺死。英宗複辟後,下詔為王振正名,並以香木為王振雕像,祭葬招魂,在京師智化寺北院建旌忠祠,以祭祀亡靈。


    史稱王振“狡黠”、善於伺察人意,王振入宮後,宣宗皇帝也很喜歡他,便任他為東宮局郎,服侍皇太子也就是後來的英宗皇帝,當時宮中也有很多宦官,論奸佞、論狡黠他也未必便是超群的,如宣宗寵愛太監金英等人。王振並沒能奪去金英在宣宗心目中的地位,而他一遇到英宗,便如魚得到水一樣,誰也離不開誰了。


    英宗即位後,自然要重用自己喜愛的人,王振便越過原司禮太監金英等人,出任宦官中權力最大的司禮太監。司禮監是明代宮廷裏24個宦官衙門中最重要的一個,它總管宮中宦官事務,提督東廠等特務機構,替皇帝掌管內外一切章奏和文件,代傳皇帝諭旨等,由於此職事關機要,曆來都由皇帝心腹宦官擔任。


    隨著“票擬“製度的形成,皇帝最後的裁決意見,要由司禮監秉筆太監用紅筆批寫在奏章上,稱為“批紅“,奏章經過“批紅“以後,再交內閣撰擬詔諭頒發。宦官掌握了“批紅“大權,實際上就成了皇帝的代言人,這些宦官成天在皇帝旁邊,善於察言觀色以迎合皇帝,又常常利用皇帝深居簡出、和外廷官接觸少的弱點,欺上瞞下,假傳諭旨或歪曲篡改諭旨,以售其奸,英宗把這樣一個重要官職交給王振,為他日後擅權開辟了道路。


    但是,王振的道路剛開始也並未一帆風順,明宣宗駕崩前,為朱祁鎮欽點了五位顧命大臣,他們是楊士奇、楊榮、楊溥、張輔和胡濙,繼位時朱祁鎮隻有九歲,還不能親自處理國家大事,便由其祖母太皇太後張氏垂簾聽政。張氏是一個賢明有德的人,她雖然秉政,但把一切國家事務都交給內閣大臣們處理,自己絕不過問。張氏見王振有逐漸幹預朝政的野心,為防止宦官專政而亡國的前朝曆史悲劇重演,她決定給王振來個下馬威,以打消他的野心和年頭。


    一天,張氏讓宮女穿上戎裝,佩上刀劍,守衛在便殿,然後將五位顧命大臣召來,囑咐他們好好輔佐幼主,又囑咐小皇帝國事要和五位大臣商量。過了一會兒,張氏宣王振上殿覲見,王振一看指妻子和五位大臣都在,以為張氏要對自己委以重任,心理正暗暗得意,誰知張氏一改剛才的和顏悅色,厲聲喝令他跪下,斥責他辦事不懂規矩,要賜死他。王振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冷冰冰的架上了刀劍,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趴在地上直喊饒命,渾身哆嗦,朱祁鎮和五位大臣也嚇了一驚,急忙跪在地上請求張氏免王振一死。


    見此情形,張氏隻好作罷,隻是用極具威懾力的口吻,告誡王振皇帝年幼,像他這樣的宦官自古以來就容易禍害國家,今天看在皇帝和大臣的麵子上,姑且饒你不死,但以後決不許敢於朝政,如有違規,立即斬首,王振聽了,急忙磕頭謝恩,連滾帶爬的出去了。有了這次教訓,王振已經被嚇破了膽,便再也不敢興風作浪,安分老實的當了七年司禮太監。


    後來,張氏病死,大明王朝失去了對王振最有控製力的一個人,王振奪權道路上的最大障礙被消除了,五位顧命大臣也都老的老,死的死,繼任的幾位內閣大臣,又因資曆淺缺少威望,朝廷的權力正在青黃不接的過渡時期,於是王振獨攬大權的時機成熟了,憑借著明英宗朱祁鎮的寵信,王振輕而易舉的掌握了大明王朝的政權。


    王振曾經誘導英宗以重典治禦臣下,他自己更是如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他的不二法門,誰若順從和巴結他,就會立即得到提拔和晉升,誰若違背了他,立即受到處罰和貶黜。一時間,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一些官僚見到王振權勢日重,紛紛前來巴結賄賂,以求高升。有位工部郎中,名叫王佑,最會阿諛逢迎,王振問王佑說:“王侍郎你為什麽沒有胡子?“王佑無恥地回答說:“老爺你沒有胡子,兒子我怎麽敢有。“一句話說得王振心裏甜滋滋的,立即提拔他為工部侍郎。


    有一件事可以說明王振的囂張程度,在大明宮門口,矗立著一座三尺高的鐵碑,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擺設,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為防止宦官專權而立的,上麵刻著“內臣不得敢於政事”八個大字,專橫的王振私自讓人把這碑搗毀了。第二天朝堂之上,竟沒有一個人敢指責王振的罪行,可見王振的地位之高。王振控製了錦衣衛,一時間權傾四海,徐希和王文亦因善於諂媚,被王振提拔為兵部尚書和都禦使,王振還把他的兩個侄子王山和王林,提拔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和指揮僉事,又把死心塌地依附於自己的心腹馬順、郭敬、陳官、唐童等,安插在各個重要部門。福建有位參政宋彰將貪汙的數以萬計的官銀送給王振,立即被提拔為布政使,這樣,從中央到地方迅速形成了一個以王振為核心的朋黨集團。


    由於英宗終日不理朝政,使得王振更加肆無忌憚,王振專權後,終於招致了蒙古瓦刺部的進犯。瓦刺派三千名使者到北京,進貢馬匹,要求賞金,王振藉口也先謊報人數,削減了對蒙古的賞金和馬價。此舉激怒了瓦刺首領也先,也先率領瓦刺騎兵進攻中原,首犯大同,邊境告急,由於準備不足,情況不明,本不應倉促應戰,但王振為在朝廷揚威,竭力慫恿快速出兵,並要求英宗帶兵親征。兵部尚書鄺埜和侍郎於謙認為,朝廷沒有充分準備,要求皇帝不能親征,但不懂兵法的王振認為,隻要兵多將廣,就一定能打勝仗,英宗平時一貫對王振言聽計從,禁不起王振的蠱惑,於是不顧大臣的勸諫,帶領五十萬大軍從北京匆匆出發。


    這次出兵,由於缺乏必要準備,軍隊紀律渙散,士氣不振,再加上王振的胡亂指揮,戰爭一開始,部隊就一潰千裏,未戰先敗。王振意識到情況危急,急令退兵回北京,但撤退中,王振又想帶大兵到他老家蔚州去擺擺威風,於是幾十萬大軍往蔚州方向跑了四十裏地。後來王振怕兵馬損害家鄉的田地,又下命令往回走,這樣忽而北,忽而南,拖延了撤兵的時間,被瓦刺的追兵趕上。在土木堡,英宗中瓦利軍假議和之計,被瓦刺軍包圍,明軍大亂,損失慘重,禁軍將領樊忠,早就恨透了王振這個禍國殃民的奸賊,掄起手裏的大鐵錘氣憤地說;“我為天下誅此奸賊!”說完,將王振亂錘擊斃。眼看明軍大敗,脫逃無望,英宗便跳下馬來,盤腿靜坐,束手待擒,成了瓦刺的俘虜。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土木之變”。


    英宗被俘的消息傳到北京後,群臣震驚,悲痛不已,皇太後命英宗的弟弟朱祁鈺監國,兵部侍郎於謙向朱祁鈺跪求,清除王振黨羽,誅其家族,此時朝野上下一致要求誅殺王振黨羽,朱祁鈺立即下令處死王振的侄子王山,並族誅王振餘黨。之後王振家族不分老少一律處斬,並籍沒王振家產,朝野內外聽到這一消息,才算出了一口悶氣。同黨也相繼被處死,王振敗績,籍沒其家產時,僅金銀就有60餘庫,玉盤100多個,珊瑚樹高六七尺者20餘株,其它珍玩則不計其數,足見其貪汙受賄的程度。


    後來重新登基的英宗皇帝,認為王振畢竟是為國殉死,其精神不死,在北京城祿米倉胡同的智化寺為王振立了一個彩色泥像,還樹了一塊碑為他立了傳,智化寺的香火非常旺盛,朝廷對它也很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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