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穀,或稱高榖,字世用,江蘇東台人,明朝大臣、內閣首輔。進士,初選庶吉士,授中書舍人,遷翰林侍講、侍讀學士,轉工部尚書,累進少保、東閣大學士。曆仕永樂、洪熙、宣德、正統、景泰五朝,為官廉謹,處事公允,後因年老而致仕,歸鄉後仍簡樸如初。年七十,成化初年,追贈太保,諡號“文懿”,有《高文懿集》等傳世。


    高穀,先世居河南懷慶,其家世代業儒,先祖在北宋末年南渡,徙居揚州。揚州陷,遷居泰州丁溪場,元末時曾移蘇州,明朝建立後,複返故裏。自幼聰慧,承家訓嗜讀不倦,且資質厚重,舉止端莊,十歲入縣學,成庠生,十五歲中舉,二十五歲登進士第,被選為翰林院庶吉士,又授中書舍人。


    仁宗即位後,改授高穀為太子春坊司直郎,旋即調任翰林侍講學士。英宗朱祁鎮即位,由內閣首輔楊士奇薦拔,高穀與苗衷、馬愉、曹鼐四人均充任翰林侍讀,成經筵,為英宗講讀經學。修《明宣廟實錄》,升翰林侍讀學士,以侍講學士職進升為工部右侍郎,入內閣參與機務。


    瓦剌犯境,英宗朱祁鎮輕信宦官王振,率數十萬大軍親征,結果於土木堡一役全軍潰敗,王振被殺,朱祁鎮被瓦剌俘獲,曆史上稱為“土木之變”。消息傳來,朝野震驚,高穀支持兵部尚書於謙抗擊外故,同時擁立朱祁鎮的弟弟、郕王朱祁鈺登繼大統,是為代宗。高穀升任工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仍掌閣務。


    此時,於謙擊退了瓦剌的侵犯,加之瓦剌內部矛盾激化,瓦剌太師也先後數次表示修好,願意贖放英宗。這使代宗十分尷尬,八月詔議,因代宗態度不明朗,朝廷久議不決,此刻高穀十分清醒,他堅定了遣使迎駕的主張,並提議大臣趙榮可擔此任。


    英宗贖還將至京,代宗不願張揚,具禮甚薄,群臣不敢擅議,惟高穀直言不諱,力主“禮宜從厚”。當時有一位叫龔遂榮的千戶,出於忠誠,投書高穀,亦主張厚禮迎駕。高穀遂將此信遍傳朝臣,並教訓他們說:“一介武夫尚知此理,況公卿乎?”事傳代宗,代宗甚怒,追查此事。高穀挺身而出,出示書信,並力陳自己的主張,舉唐肅宗迎上皇故事,請代宗效行。帝不納,亦不深罪高穀,逮龔遂榮,未幾亦釋,英宗歸鑾,被奉為太上皇,置於深宮。代宗“易儲”,廢黜英宗之子、太子朱見濬,改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皇太子,代宗為達目的,在事前事後厚賄群臣,高穀不能阻止此事,也被加授為太子太傅,享雙俸。


    與閣臣陳循總裁編修《環宇通誌》,晉謹身殿大學士兼東閣大學士。他與閣臣王文不和,屢次請求解預機務,代宗不允。代宗病重不能視事,英宗在石亨、曹吉祥等文武大臣的擁戴下,突然奪宮升殿,廢黜代宗,此為“奪門之變”。


    英宗複辟後,對景泰時期的閣臣進行了清算,陳循、王文等或被誅殺、或被流放,抗敵功著的於謙也被斬於刑場。時高穀已年逾花甲,早在景泰年間因內閣王文擠兌,就已萌退意,自己又是景泰重臣,英宗雖未罪己,但也不敢再戀相位。於是上書英宗,請求告老,英宗閱書,對左右大臣說:“穀在內閣議迎駕及南內事,嚐左右朕,其賜金帛襲衣,給驛舟以歸。”於是恩準致仕,並賜金帛襲衣,安排驛舟,不久後又賜敕獎諭。


    這篇“獎諭”十足耐人尋味,文章前半部說了一通高穀“以智識文學,執經事朕”、“懷舊之私實有切於朕意”之類情誼話。後半部話鋒一轉,雲:“卿之歸也,日與親戚故舊徜徉邱園,展契闊之深懷,道朝廷之盛事,清風高致,足以勵廉而革貪;盛德雅望,足以敦化而善俗,則卿亦永有終譽焉。”柔言中隱含威脅,其實是警告高穀歸裏後言行小心,否則,就談不上“永有終譽”。


    高穀歸後,隱居故裏,絕口不談景泰至天順初年的朝廷變故,後來高穀在東台逝世,終年七十歲。成化初年,尚書姚夔進言“高穀進退有道,始終不渝,宜加賜救”,明憲宗乃贈高穀為太保,諡號“文懿”,祀於鄉賢祠。


    高穀入閣,清廉正直,持議公正,且不避權要,遇事無偏私。給諫林聰因忤重臣,被構罪廷訊,欲論重辟。從南直隸視察災情回都,聞訊竭力營救,獨陳其冤,使林聰獲赦並官複原任。大學士陳循因自己的兒子未能中試,遂攻訐考官劉儼、黃諫等人閱卷不公,高穀受命複閱,力言劉、黃無私,且仗義執言雲:“貴胄與寒士爭進,已不可,況不安義命,欲因此構考官乎?”


    高穀又以薦賢任能,提掖後進為任事,先後兩次主順天鄉試,皆稱得人。曾上以此為疏主張內外諸司應惟賢是用,又說經筵日講,關係聖德,薦大理卿陳詢、學士呂原、中允楊鼎、左都禦史王文、大理卿蕭維楨、司業王恂等人入選。後王文入閣,餘皆鼎侍經筵。又薦翰林修撰商輅、彭時入閣,二人後為明憲宗時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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