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字子實,號石麓,南直隸揚州府興化縣人,祖籍句容,明朝名臣。以狀元及第,授官翰林修撰,因善寫青詞而得世宗賞識,曆官翰林學士、太常少卿、禮部侍郎、吏部侍郎、禮部尚書等職,並加太子太保,兼武英殿大學士,入閣參預機務。不為閣臣高拱、張居正等所容,故而屢疏請辭,致仕歸鄉。


    李春芳,中舉後勤學不倦,先後拜歐陽德、湛若水等大儒為師,又“請益”於泰州學派的創始人王艮,受學於丁養晦,擢進士第一,以鼎甲第一成丁未科狀元,與張居正同科。狀元及第後,李春芳任翰林院修撰,被挑選入西苑,為明世宗撰寫青詞,甚得世宗賞識,此後與翰林侍讀嚴訥一同被破格提升為翰林學士,旋即升為太常少卿,任禮部右侍郎兼翰林學士,仍到西苑值班。後來佐理禮部事務,升任禮部左侍郎,轉任吏部侍郎,又接替嚴訥出任禮部尚書,後加官太子太保。


    李春芳兼任武英殿大學士,入閣理事,與嚴訥一同參預機密大事的處理,世宗很寵愛身邊值勤的大臣們,他們的升遷任命都出自特旨任命。李春芳自任學士到執政,共六次升遷,未有一次是由大臣推舉的。李春芳入閣時,內閣首輔為深得世宗倚重的徐階,李春芳遇事一定推戴徐階,徐階因此對他頗為器重。穆宗下詔修建翔鳳樓,李春芳說:“皇上剛剛即位,就大興土木,說得過去嗎?”此事於是中止。接替徐階為內閣首輔,成為中國曆史上為數不多的狀元宰相,後累加至少師兼太子太師,又升官吏部尚書,改授中極殿大學士。


    任內閣首輔期間,閣臣有高拱、張居正等人,二人不能容他,使李春芳萌生退意。還在徐階為首輔時,高拱一黨的監察禦史齊康,彈劾首輔徐階及次輔李春芳在內閣中狼狽為奸、擾亂朝政。當年,李春芳兩次乞休,奏疏沒有提齊康彈劾的事,隻講了“親老身衰”的兩個理由:父母親“年並七十有七,景逼桑榆,命同風燭”;自己年齡也大,精力衰減,“目花生而莫辯,心血耗而善忘”,不能再承擔內閣重務。穆宗當然知道李春芳乞休的原因,當即下旨安慰挽留:“卿德望素著,年力未衰,朕方切倚任,用圖治理,豈可遽求休退。宜即出供職,以副眷懷,不允所辭。”


    齊康因為私怨彈劾徐階的時候,言語連及李春芳,李春芳上書辯護並請求退休,奏疏中提出的理由是“血疾陡作,不能供職”,左鼻幾次衄血如注,醫生認為“病起積勞,非旦夕可愈”,希望穆宗能夠“憫臣多疾,放歸田裏”。穆宗派了太醫診治,仍不允其所求:“卿輔弼之臣,忠勤素著,朕所倚任,豈可以微疾輒求休致。宜用心調理,痊可即出供職。”等接替徐階為首輔後,越來越注意安靜,從容行事,很合皇上的心願。


    當時,官位平列的還有陳以勤、張居正。以勤端莊謹慎,而張居正自恃才氣,欺淩他人,眼睛裏好像沒李春芳這個人。當初徐階因為別人的批評下台,李春芳感歎說:“徐公尚且那樣,我能長得了嗎?容我有機會請求退休算了。”張居正馬上說“:這樣倒好,也許還可以保全您的美名呢。”春芳感到震驚,所以多次上書要求退休。


    李春芳最後比較集中地提出乞休,時任南京給事中的王禎揣摩高拱的意圖,上書指責李春芳“親已老而求去不力,弟改職而非分希恩”,是為“不忠不孝”。李春芳在乞休奏疏中也提到:“臣果忠實乎果欺詐乎,皇上聖明內蘊,無微不照,自然辨察”,但“忝居丞弼,既經醜詆,豈可複玷班行之首”,要求穆宗將其“即日放歸田裏”。穆宗很快下旨挽留:“卿輔弼之臣,忠誠體國,朕所眷倚,豈可以人言輒求休致。宜即出安心供職。不允辭。”但這一次李春芳心意已決,連上了四封奏疏,弄得穆宗很不耐煩:“卿昨具辭已有旨勉留,何又有此奏”、“機務繁重,方切倚毗,豈可堅於自遂。宜即出輔理,慎勿再辭”、“卿屢疏求退,已屢有旨慰留,宜體聖懷,勉出輔政,勿再固辭。”


    等到李春芳上了第五封奏疏時,穆宗再無辦法,隻得下了一道《賜大學士李春芳歸田敕》,“特從說請,用遂雅情”,並賜馳傳遣官護行,“有司歲給輿隸八人,月饋官廩六石”。李春芳還鄉後,父母還都健在,舉家自早歡宴到晚,受到鄉人的豔羨,在李春芳離世前數年,他的父母才以高齡謝世。李春芳逝世,享年七十五歲,神宗賜李春芳祭葬,並加祭四壇,又追贈他為太師,諡號“文定”,蔭封一子為尚寶司司丞,加贈特進。


    李春芳,為人恭敬、謹慎,從不氣勢淩人,在政府任職,論議平正,不說偏激的話,當時人們把他比作嘉靖時期的名臣李時,他的才能不及李時,但廉潔則過之,又與嚴訥、郭樸、袁煒同有“青詞宰相”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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