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明朝第十三位皇帝,明穆宗朱載坖第三子,生母孝定太後李氏,被立為皇太子。明穆宗駕崩,十歲的朱翊鈞即位,年號萬曆,在位四十八年,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在位之初十年,內閣首輔張居正主持政務,張居正實行了一係列改革措施,社會經濟有很大的發展,開創了“萬曆中興”的局麵。軍事上,加強武備整飭,平定西南騷亂,重用抗倭名將戚繼光總理薊、昌、保三鎮練兵,使邊境晏然,萬曆初年呈現出明代中葉以來最好形勢。


    明神宗執政後期荒於政事,因缺乏張居正這樣的賢士應對督導、國本之爭等問題而倦於朝政,自此二十多年不再上朝,國家運轉幾乎停擺。明神宗執政晚期,黨爭長期持續,導致朝政日益腐敗。另外,明神宗強征礦稅亦是在位期間被稱為一大詬病,他和皇室大肆侵占土地,以采木、燒造、織造、采辦為名搜刮民財,使明朝逐漸走向衰亡。而且此時東北的滿族開始崛起,明軍在薩爾滸之戰中被努爾哈赤擊潰,從此明朝在遼東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禦。明神宗去世,享年五十八歲,廟號神宗,諡號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葬十三陵之定陵,死後由長子朱常洛繼位,明神宗死後僅二十四年,明朝滅亡。


    朱翊鈞,出生在裕王府,是明穆宗朱載坖的第三子,明穆宗有四子,長子朱翊釴、次子朱翊鈐,俱早亡,四子朱翊鏐與朱翊鈞同為李氏所生。朱翊鈞的祖父世宗嘉靖帝晚年迷信道教,“諱言儲貳,有涉一字者死”,因此關於朱翊鈞的誕生,沒人敢報告嘉靖皇帝,更不敢為之起名字,廷臣上疏請立皇太子,明穆宗才為他賜名,叫朱翊鈞。明穆宗說:賜你名字,名為鈞,是說聖王製馭天下,猶如製器之轉鈞也,含義非常重大,你當念念不忘。


    其父子嗣中最為年長的,故朱翊鈞被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朱翊鈞的生母李太後身世卑微原是宮人,後來母以子貴才晉升為貴妃。皇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將來要治國治民,必須從小接受教育,了解以往帝王承業治國的經驗教訓,熟悉朝章典故,掌握駕馭臣民的本領,朱翊鈞雖然年幼,卻很懂得這個道理。明穆宗任命一批大臣為教官,輔導他讀書,朱翊鈞學習非常用功。其母李氏教子非常嚴格,朱翊鈞小時候稍有懈怠,李太後就將其召至麵前長跪。每次遇到講筵的時候,李太後都令經筵講官入前親授,每遇到早朝的時候,五更就到了朱翊鈞的寢宮,早早將朱翊鈞叫起。由於講官的盡心輔導,李太後的嚴格管教,以及朱翊鈞本人的刻苦努力,朱翊鈞年漸長而學愈進,他自己後來也常常十分得意地說:“朕五歲即能讀書。”


    明穆宗病危,內閣大學士高拱、張居正、高儀被召入宮中,高拱等人進入寢宮東偏室,見明穆宗坐在禦榻上,榻邊簾後坐著皇後陳氏、皇貴妃李氏,10歲的太子朱翊鈞就立在禦榻的右邊。明穆宗抓住高拱的手,臨危托孤,“以全國使先生勞累”。司禮監太監馮保宣讀給太子朱翊鈞的遺詔:“遺詔與皇太子,朕不行了,皇帝你做。一應禮儀自有該部題請而行,你要依三輔臣並司禮監輔導,進學修德,用賢使能,無事荒怠,保守帝業。”三位大學士受托之後,掩淚而出,明穆宗即崩於乾清宮,皇太子朱翊鈞正式即位,改元萬曆。


    萬曆帝繼位伊始,大學士高拱馬上呈進新政五事,要求其禦門聽政,親答奏請,麵見輔臣,議處要事,且一應章奏覽後俱須發送內閣看詳擬票,杜絕內批留中。雖然高拱的本意在於“以主上幼衝,懲中官專政,條奏請詘司禮權,還之內閣”,但仍可看出他對於幼年皇帝朝夕訓誨的急迫心情,初衷未為不妥。然而當時正值主少國疑之際,“上衝年在疚,拱默受成於兩宮,權不自製,惟恐外廷之擅”,在讀書方麵,朱翊鈞也是從一開始就堅持按照祖宗舊製,舉日講,禦經筵,讀經傳、史書。在明朝的眾皇帝中,除明太祖朱元璋之外,像朱翊鈞那樣確實是不多見的。朱翊鈞即位後,就按照內閣首輔張居正的建議,每天於太陽初出時就駕幸文華殿,聽儒臣講讀經書。然後少息片刻,複回講席,再讀史書,至午飯完畢時始返回宮內。隻有每月逢三、六、九常朝之日,才暫免講讀,除此之外,即使是隆冬盛暑亦從不間斷。


    朱翊鈞即位時,一個突出的問題就是內閣紛爭傾軋,整個朝廷也沒有能夠挽回嘉靖一朝的積弊,這個社會問題,以後變得更為激烈。按照明穆宗的布置,高拱是外廷的顧命大臣中排名最前的,在宮中,朱翊鈞自然依靠馮保,但是,馮保與高拱的關係非常惡劣。此前,司禮監掌印太監職位空缺,高拱先後推薦了陳洪、孟衝,就是不願讓馮保做掌印太監。神宗自己在登極詔中也命令他們:朕方在衝年,尚賴文武親賢,“共圖化理”,“與民更始”。


    馮保知書達禮,又有文藝素養,所以很受明穆宗的喜愛,馮保利用皇權更迭之間的權力真空,通過遺詔驅逐了政敵孟衝,親自任司禮監掌印太監。而此時的內閣首輔高拱也對馮保欲除之而後快,在高拱的授意下,工科都給事中程文、吏科都給事中雒遵、禮科都給事中陸樹德都開始彈劾馮保。由此,一場政治鬥爭勢必不免,鬥爭中,衝突雙方是馮保和高拱,而張居正表麵上是幫助高拱的。但實際上,張居正與馮保關係非常密切,早就預謀趕走高拱。


    明穆宗末年,高拱為內閣首輔,神宗即位之後,高拱“才略自許,負氣淩人”,恰恰觸犯了“自負付托之重,專行一意,以至內猜外忌”的為臣大戒,最終在官場角逐中失利。人事變更的結果,張居正依序升為內閣首輔,責無旁貸地肩擔起培養萬曆帝的重任,而此次政治震蕩對幼小的萬曆帝產成的刺激也頗為深刻:“專權之疑,深中帝心,魁柄獨持,以終其世。晚雖倦勤,而內外之間,無複挾恣意如初年者。主術所操,為得其大也。”而且高拱為人性格執拗,出言偏頗,明穆宗去世時,高拱以主幼國危,痛哭時說了一句:“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神宗即位後,馮保將這句話加以歪曲,改成“高公講,十歲小孩哪能決事當皇帝”神宗聽到這話,“專權之疑,深中帝心”,將他免職,以張居正取代他的位置。此後,神宗在位四十八年,始終堅持自操威柄,他說過“若用舍予奪,不由朝廷,朕將何以治天下!”


    高拱一走,高儀也驚得嘔血三日而亡,三位內閣顧命大臣中隻剩下張居正一人。同時,在經濟和政治方麵的問題也堆積如山,麵對著這些重重的困難,這個萬曆帝沒有畏縮不前,為了“皇圖永固”,他以少年天子的氣派,牢牢抓住用人唯我、生殺予奪在朝廷這根權柄,勵精圖治,推行新政,朱翊鈞在位前十年中很有所作為。


    張居正為內閣首輔以後,朱翊鈞將內廷的事務托給馮保,“而大柄悉以委居正”,對張居正不僅委以重任,而且尊禮有加,言必稱“元輔張先生”,或“張先生”,從不直呼其名。張居正剛剛走馬上任幾天,朱翊鈞就在平台單獨召見他,共商大計,由於明穆宗在位從沒有召見過大臣,所以這事在當時曾引起轟動,使廷臣看到朱翊鈞承業治國的精神和決心,又大大提高了張居正的威信。


    朱翊鈞從思想上到行動上,全力支持張居正,合力進行改革,推行“萬曆新政”。政治改革的主要措施,推行的章奏“考成法”,它是針對官僚作風和文牘主義而提出的,意在“尊主權,課吏職,信賞罰,一號令”,提高朝廷機構辦事效率。按照考成法的要求,事必專任,立限完成,層層監督,各負其責。神宗說:“事不考成,何由底績。”因為朱翊鈞年幼,對祖製還不十分明白,不曉得個中的利害關係,後來他意識到張居正的權力過大,“幾乎震主”,這無疑是一個重要原因。


    經濟領域的改革,一是清丈全國田畝,二是推廣“一條鞭法”。朱翊鈞下令在福建行省進行試點,福建“清丈田糧事竣”。朱翊鈞與張居正因勢利導,趁熱打鐵,立即通行全國清丈,戶部奉旨就清丈範圍、職責、政策、方法、費用、期限等製定了八項規定,下發各地。各省均按三年期限基本完成,總計支出新增一百四十餘萬頃,推廣“一條鞭法”,是當時經濟改革的又一個重要舉措,一條鞭法已在全國各地“盡行之”,這標誌著整個張居正改革已經取得了重大勝利。


    萬曆朝的前十年,在幼年朱翊鈞的支持下,張居正在政治上、經濟上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政府麵貌煥然一新,經濟狀況也大為改善。一代名臣張居正病逝,朱翊鈞從此開始親政,這次改革基本結束。它是明中葉以來地主階級革新自救運動的繼續和發展,也是明後期政治、經濟關係新變動的深刻反映,其範圍覆蓋政治、經濟諸方麵。具體步驟是,前五年以政治改革為重點,後五年以經濟改革為主要任務,十年改革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扭轉了正德、嘉靖兩朝以來形成的頹勢。


    朱翊鈞親政後,主持了著名的“萬曆三大征”。先後在明王朝西北、西南邊疆和朝鮮展開的三次大規模軍事行動;分別為李如鬆平定蒙古人哱拜叛變的寧夏之役、李如鬆,麻貴抗擊日本豐臣秀吉政權入侵的朝鮮之役,以及李化龍平定苗疆土司楊應龍叛變的播州之役,鞏固了漢家疆土。後世有說明軍雖均獲勝,但軍費消耗甚钜,而三大征實際軍費則由內帑和太倉庫銀足額撥發,三大征結束後,內帑和太倉庫仍有存銀。


    朱翊鈞開始沉湎於酒色之中,身體虛弱,每況愈下。因此,朱翊鈞執政中後期,幾乎很少上朝,他處理政事的主要方法是通過諭旨的形式向下麵傳遞。“萬曆三大征”中邊疆大事的處理,都是通過諭旨的形式,而不是大臣們所希望的“召對”形式。在三大征結束之後,朱翊鈞對於大臣們的奏章的批複,似乎更不感興趣了,禮部主事盧洪春奏曰:朱翊鈞“日夜縱飲作樂”。


    為爭立皇太子,演成了曠日持久的“國本之爭”,明末官僚隊伍中黨派林立,門戶之爭日盛一日,互相傾軋,東林黨、宣黨、昆黨、齊黨、浙黨,名目眾多。在東林黨爭無休無止之時,由於明神宗私愛貴妃鄭氏之子、福王朱常洵,堅持其王府莊田“務足四萬頃之數”,才肯讓其出京之國,於是在朝廷又掀起了一場長達七八年之久的福王莊田之爭。


    福王之爭剛剛過了一年,又發生了晚明曆史上著名的梃擊案,作案的是一個名叫張差的薊州男子,史稱“梃擊案”。起初,皇太子也以為“必有主使”,鄭貴妃一再指天發誓,自明無他。朱翊鈞見事涉鄭氏,加上多年來人們一直議論他不善待皇太子,感到事情重大,怕火燒自己,很快就親自定張差為“瘋癲奸徒”,並命“毋得株連無辜,致傷天和”,隻處決張差及與之有關的太監龐保、劉成二人,並特地為此一反常態,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召見大臣,宣布他的命令,將此案草草收場。


    因立太子之事與內閣爭執長達十餘年,最後索性三十年不出宮門、不理朝政、不郊、不廟、不朝、不見、不批、不講。朱翊鈞不再接見朝臣,內閣出現了人滯於官和曹署多空的現象,至於貪財一事,朱翊鈞他在親政以後,查抄了馮保、張居正的家產,就讓太監張誠全部搬入宮中,歸自己支配,為了掠奪錢財,他派出宦官擔任礦監稅使,四處搜括民財。


    右副都禦史謝傑批評朱翊鈞荒於政事,親政後政不如初:“陛下孝順父母、尊祖、好學、勤政、敬天、愛民、節約開支、聽取意見、親人和賢人,都不能夠像當初一樣。”以至於朱翊鈞在位中期以後,方入內閣的廷臣不知皇帝長相如何,於慎行、趙誌皋、張位和沈一貫等四位國家重臣雖對政事憂心如焚,卻無計可施,僅能以數太陽影子長短來打發值班的時間。南京各道禦史上疏:“中央機構空虛,各種事務荒廢,皇上深居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次接見大臣,天下將有陸沉之憂。”首輔葉向高卻說皇帝一日可接見福王兩次。


    萬曆中期後雖然不上朝,但是不上朝之後並沒有宦官之亂,也沒有外戚幹政,也沒有嚴嵩這樣的奸臣,朝內黨爭也有所控製,萬曆對於日軍攻打朝鮮、女真入侵和梃擊案都有反應,表示雖然忽略一般朝政,還是關心國家大事,並透過一定的方式控製朝局。


    就在朱翊鈞宗晏處深宮,萬事不理,導致從內廷到外廷鬧得不可開交之際,遼東後金迅速崛起,不斷出兵南犯,向明軍發動進攻,遼東戰爭爆發。後金政權正式建國,終於成為明朝的主要威脅,自此明朝遼東的形勢也隨之每況愈下。尤其是經過東征援朝戰爭和礦稅使高淮亂遼以後,遼東邊防空虛,軍民困甚,供應艱難,加上明神宗用人不當,明軍屢屢敗北。


    薩爾滸之戰,明軍四路大軍,三路全軍覆沒,喪師九萬,敗局遂成。遼東戰爭每年約需銀四百餘萬兩,朱翊鈞為了應付這筆龐大的軍費,先後三次下令加派全國田賦,時稱“遼餉”。明末三餉(遼餉、剿餉、練餉)加派開始,加派非但無濟於事,反而激起了全國人民的強烈不滿,紛紛投入反對明朝的革命洪流,朱翊鈞自己也因此情緒低落,愁眉不展。


    朱翊鈞因長期酒色無節,加上遼東慘敗,國事困擾,終於病重不起,在弘德殿去世,終年五十八歲。二十二日發喪,二十三日頒布遺詔,命皇太子朱常洛嗣位,尊諡號神宗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廟號神宗,安葬於定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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