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春風十裏,不如你。


    想必也是在中學春天的第一個月認識你。網絡的春風吹拂著千萬裏的浮雲,我如風,你如雲。風吹著雲動,同一片雲彩,兩道風狹路相逢。在天穀的盡頭,看不到彼此的身行,卻已經四目相對,氣息爭持不下,輪番較量。最後,王凡贏得了木子靈,或者是木子靈暫時選擇了他。


    他是否知道我的存在呢。我把她拐跑了。還是木子靈本身就想脫離他的束縛,而剛好我劃船經過,她搭乘了上來。王凡不得其解,當時他並沒有細問他們之間的糾葛,隻記得他想追求她,然後自己跟木子靈好上了。


    回味起來,好像是他偷了東西似的。偷了別人早先看上的佳釀。有種負罪感,是他錯了麽。不管對錯,他跟木子靈好上了,在不該戀愛的年紀,那什麽時候又該開始戀愛呢。感覺對上,兩張嘴就吻在一塊了。


    最初隻是網絡聯係,然後存著零花錢,也不叫零花錢吧,是看到桌上、床下或者哪裏有遺漏的小額硬幣,他收進了口袋,另外從夥食費裏省出來,吃了好久的鴨肉粥。父母沒給零花錢,他又想給她打電話,隻能憑此操作了。


    還記得山野的石猴嗎,被道士遺棄的弟子。後來他離開了仙府。變化了番容貌,雖然沒練得八九七十二變,六六三十六變,九九十八變還是勉強可以的。他的野性被馴服了,他唯一的倔強。他在電話廳門口轉了又轉,好像進成人用品店似的再三猶豫不決,不敢邁進去,心裏念叨著木子靈,念壯膽咒語,為了思念的那個人,他內向的第一次挪進了電話亭,透明的塑料板隔了三間,他選擇了裏邊,手指哆嗦的撥按著號碼。緊張的等待那頭輕靈的聲音,那是夢墜落的地方。


    學校裏,靜靜地坐著。看著嬉鬧的同學,有說有笑,真好。玩得開談得來,自由的天空任意想象。主要還沒煩惱,真太好了。小凡還是沒適應新的環境,自打從鄉野來到了洛城,已經一年有餘。像蛇蛻錯了皮,把真身蛻了去,留下個假皮包裹著肉身,失去了大半魂魄,成了不完全體。沉默在繼續,眼睛裏沒有光彩,下課也是玩的,打卡片、彈子、紙板、陀螺、紙飛機比拚,有玩的都參與其中。但整個人就是不在狀態,我這是在哪呢,雙手搭在一塊放在課桌上,端正的看著黑板上的拚音字母,一定是在做夢吧,學習是什麽呢。在田間捉青蛙不好麽,在水草間尋覓各類魚,石頭堆、竹根裏翻找河蟹不是正當的樂趣嗎。看著老師的嘴角念念有詞,周圍同學有模有樣的跟著念叨。被掐去了聲音的公雞,每天清曉本能的打鳴時,隻能默默的流淚,再也發不出聲來了。


    愉快的走出電話亭,能聽到她的聲音真好。雖然一周攢的錢隻夠打幾次,也是滿滿的快樂。嘴角洋溢著微笑,飄飄然的踩在水泥地,打道回家。有了第一次的嚐試,後續就是不斷地往樹苗澆水,樹苗吸收營養茁壯成長,但事情就是這麽回事,有順利的一麵,也會有陰影隨行,有陽光的地方,陽光愈烈影愈濃,害蟲、大雨、雷電交加,影響著王凡與木子靈的內心和感情走向。1215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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