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重新淪落躁動的境地,心不能平靜,內心四處找尋著歸所,不得安寧。他的精神被砍的零零碎碎,絲毫不能銜接在一起。


    茫然四顧,無處安生。


    走出夕山工廠,他哪裏能去呢。隻能按照昨天以往的路線,按著電路圖的既定路線,回到家。開始家模式。其實,也跟夕山模式相差無幾。還不是一個德性的活著。暗無天日,迷霧侵入內心已經好久。不是幾月幾年就能夠驅散。看不到出頭的時候,他就容易生悶氣,死屍一樣剝著內心重重的殼。


    近來,他很是疲憊的樣子,在家中手機也看的少了,心情一有不順意就沉入睡眠的河裏,逃避著現實的繁瑣,一覺天黑,醒來,呼吸沉沉,像隻出山的黑虎,雙眼瞪著現實的斑駁暗影,月亮像女人的眸子鑲在天上,戲屑的看著人間。


    他起身,還沒睡醒。夕山吹響號角,震耳欲聾,又號召機器人前去生產了。煩。拖著沒有靈魂的身子,踱著鉛重的步履,刷卡進門。又是一個難熬的深夜。再一次受到淩刑。雖然痛苦,還是忍著。


    一日複一日,一年又一年。


    伺候著夕山大王,它吃著人的血肉,一有不順就拿鐵棘抽人,抽的不省人事。抬走。活埋。誰要是不聽話。大王就讓他生不如死。他就是天上的太陽,人間的月亮。他是光明也是黑暗。


    苦了王凡,和那些平庸的人們,終是要被淘汰的角色。什麽時候被大王淩刑呢,又不敢反抗命運,又貪生怕死。苟活。


    進了廠,夕山很熱鬧,到處都是人,疲憊衰老的老一輩,還有從其他地方誘騙的新人。大王聳著大鼻梁,尺寬的鼻環,一抖一抖。舔著舌頭,又有新鮮的美味可供享受了,剝了華麗的皮露出真身來,在夜晚任意的肆虐。他哪裏管她是誰,自己享受到可口的美味即可,享受盡了就把她打發走,或者直接扔給手下十三君處理。


    她怎麽反抗的了,受到欺騙或者威武的恐嚇之後,她還不是臣服了呢。她又有什麽把柄或者她怎麽敢把這見不得人的勾當訴諸父母親人,還不是遭罪,上了年輕的當。不過當時還是挺爽,隻是事後渾身起了疙瘩,冷汗浸了一身。完了,被大王糟蹋了。還怎麽麵對以後的夫君呢。


    王凡弱弱的走著,冷眼看著夕山。前麵的人有說有笑,他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神的看著四周,銅牆鐵壁,外牆的廉價房也漲租了,好像什麽都在漲,就待遇還是保持不變,始終想盡法子節約成本剝削你。在困難的時候成本省下了,也沒見興盛的時候多付出呀。


    跟大王講理,你是沒理的。當你是螞蟻的時候,誰會聽你的,連你人影都瞧不見,不拿正要看你。當你是大象的時候才有幾個人勉強同意你的觀點。


    真理不站在王凡這邊,他看著鬥大的月亮,在地星之外無助的旋轉,她也是被地星俘獲的女子吧。每天以淚洗麵,還要強顏歡笑的麵對著大王。大王稍不如意就拿鐵棘一陣狠抽,抽的皮膚紅腫滲血,夜深了還從夢中驚醒,深怕大王還在床沿守著。


    一味的望著人,一味的行走。王凡抹下臉,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這條跨年線,飽含著數不清的愁苦和惘然。1231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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