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降雨了幾天,放在古界,碘化銀和幹冰的作用如同龍王,龍王從龍宮飛躥而出,千米長的身子在高空遊走,聚攏著雲層,如此浪漫精彩的壯舉,正在逐漸的消失。科技文明如同資本主義,不斷地剝削掠奪傳統文化的地位和美感。


    還是說科技文明在實現傳統文化的訴求呢。古有龍王降雨這個說法,沿襲了幾千年,龍王一直沒有出現,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根本不管不顧人界的死活,最終還得人去實踐創造出“科技龍王”來。反觀其他,騰雲駕霧有飛機、千裏眼有衛星、順風耳有電話,文化打先鋒,科技則負責進球,想必以後,在未界,時空穿梭、儲物納戒、瞬間移動、傳送陣等等的實現,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未界,凡爾納從保養店出來,看著一群七八十歲老爺們躍躍欲試的走進全息亭,矯健的步伐跟年輕人沒什麽區別,性開放得到國家的認可,經過大量數據測試得出身心開放有助於潛層的開發和靈力的修行,原本凡體之軀的地星人正蛻變成靈體生物。他輕輕一笑,靈識輕掃,噴氣雲盤從儲物戒中飄然而出。躺在雲盤中,下達了前往洛城的命令,雲盤載著凡爾納遠射而去。


    夕山的最後一天,不知如何告別,一向安默的他,不善於表露內心的情感。雨收斂了氣勢,不再作弄人間。空氣清新,纖塵不染。寂靜的夜晚,星辰靜謐的打著瞌睡,在宇宙的黑暗裏掌燈夜行。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石城畢業晚會沒有參與,他停滯在倉州實習,倉州辭別也沒有過多言語,仿佛不曾停留,靜悄悄的淡出了同事的命運網絡。離別意味著失聯,他不會變通,一根筋的在自己的世界裏徘徊。


    昨日與蒙燕親切交流,她是王凡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即使長久不聯係,也不會感到情感的陌生,十幾年的老友。沒有見過麵,相隔天南海北,王凡在濱海洛城,她則是在北都龍城工作。也不知將來是否有相見的一天。回到夕山,一個人待著,一直這麽孤獨,在別人眼裏一定很孤僻另類吧,不合群,書呆子,不開朗,始終沉默如漆黑的深海魚,睜著渾濁的眼,走在夢捉摸不透的軌跡裏,而偏航了現實的交際。


    他走散了,突然離開不告而別的詩詞老友張念茹;同在洛城卻一直沒聯係的小學同桌柏原;烏城的雪薇,自從那年過後,再也沒有聽她天籟般的嗓音了;還有中學時代暗戀著的菱青兒,嫁人後是否幸福快樂;性格活潑,單純的小友小英子;漠城的辻星宇,在倉州時一直受到他的照顧,有種大哥哥疼不明事理的弟弟的感覺;石城的學姐餘芬芳,從最初的宿舍領路人到後來多次邂逅成有緣之人;這些人界的念想在腦海裏紛紛流過。水波蕩漾,徹夜難眠。


    相遇的人,憑著性子鏤刻在了記憶的石林裏,長久而不衰。離別之際,洛城夕山,三年來的一幕幕,可能相隔的不遠,站在山前從而看不明事實真相,一旦跟著歲月走得遠了,回神顧盼時,方能感受察覺到夕山的不同之處,以及留戀所在吧。再次經曆離別,昏沉的樓道,轟隆隆的排風機,一地掉落的白粉,歲月無常,且行且珍惜。429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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